当一切归于平静,两颗心再次紧紧地贴合在一起,两人相拥而眠。

就在轩辕澈即将进入梦乡时,卫兰心却辗转反侧,久久未能入睡,她的手轻抚上他的脸,轻声道:“澈,我有句话一直想跟你说,不说的话,我今夜会睡不着。”

“嗯。”轩辕澈睁开了双眼,“你说,我在听!”

黑暗中,卫兰心在被下拉过轩辕澈的一只手,用食指在他的手心中轻轻地写着字。轩辕澈一动不动,他看不见她的样子,却能感觉到她真真切切的气息。他感觉到她在他的手心写下了第一个字,“长”。

然后是第二个字,“相”。第三个字,则是“知”。

接下去,是“不相疑”三个字!

长相知,不相疑!轩辕澈心中一动,紧紧地拥住了卫兰心:“心儿,我……”

卫兰心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在黑暗中绽开了淡淡的笑:“澈,不要说话,请先听我说。我今夜突然又想明白了,生死相许的浓烈之爱固然令人心动,可长长久久的平淡之爱更是值得珍视。我们俩个是幸运之人,既已有过生死相许,如今又可以日夜相依相守,我希望,在以后的漫长日子,我们可以做到‘长相知,不相疑’!”

“……我为我今日对你的怀疑而道歉。今后无论如何,我都会选择相信你,直到你亲口跟我说你不再爱我的那一日。”卫兰心继续说道。

“永远不会有那一日,心儿!我早已说过,有你相依相伴,我轩辕澈此生足矣!”轩辕澈也抓起了卫立心的一只手,轻声说道,“心儿,我也有一句话想跟你说,不说,我同样无法入眠!”

说完,他一笔一划地在她手心上写了起来:“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黑暗中,卫兰心把头依在轩辕澈怀中,静静地笑着,慢慢地睡着了。

第二天晚上,当卫兰心照料孩子们睡下后,回到房中时,见轩辕澈并没有早早睡下,而是坐在案前边看书边等着她。

“澈,你为何不早些入睡?”卫兰心走到他身后,站着搂住他的肩膀道,“我昨日说你不再等着我一起入睡,不过是一时气话,你真的无须当真,你明日还要早朝呢!”

“心儿明日不也要早起照顾恒儿他们吗?心儿真的是辛苦了!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说着,轩辕澈站起来,拉着卫兰心手便走出了寑室,向听风苑外走去。

“我们去哪里?”卫兰心急问。轩辕澈笑而不答。

“为何要到听雨苑来?”当卫兰心发现轩辕澈已拉着自己走进觉雨苑院门时,禁不住再次出声问道。可话音未落,轩辕澈已一把轻抱起她。接着,她便觉得如多年前常常发生的一样,她看到了雨梅阁的墙壁、树冠,然后,便是被轩辕澈抱着跃上了屋顶。

满天的繁星与浩翰的天际瞬间映入眼帘,让卫兰心露出了惊喜的笑容。多美啊!好像已经好久没有见过这美丽的景象了!

“这里可美?”轩辕澈抱着卫兰心在他们以往最常从的屋顶平整处坐了下来,“我们多久没有上来了?”

“好像怀上诺儿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上来过了。唉,整整五年了呢!”卫兰心不禁笑着感叹道,“时间过得可真快,这么久没来,亲眼再看此处的景象,竟比记忆中还要美呢!”

“心儿,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这几年,是我慢慢地忽略了你,我只知道我每日回到听风苑中,便有你照料我,还有我们的孩子,却真的是越来越没有以往般关心和在意你了。”轩辕澈搂紧了卫兰心,深情说道。

“没关系,我慢慢就要变成老太婆了,还有什么可以在意的?”卫兰心笑道。

“傻丫头,我会先你一步变成一个老头子!”轩辕澈亦轻笑出声。

卫兰心却微收了笑容,似是陷入了沉思:“色衰而爱驰,世间事,向来都是如此吧!”

望着卫兰心皱起的双眉,轩辕澈心疼地举起手,用拇指帮她轻轻抹着皱起的眉头,道:“以色事人者,自然是如此。但是,我俩经历过如此多的曲折起伏,曾经以命相许,相死相随,难道心儿还以为,自己在夫君心目中只有一个‘色’字吗?”

闻言,卫兰心抬起头,认真地望着轩辕澈。然后,她突然又笑了:“我不是才说过‘长相知,不相疑’的吗?又怎会怀疑你?我只不过因感叹岁月如梳,不禁有此感慨而已!”

“真是个傻丫头!”轩辕澈边一下一下地吻着卫兰心的唇,边叹着气说道,“我明白,是因为我对你不够好,所以才让你总是有这样的担心!我说过,我会用一生去证明对你的好。所以,我不会再说更多的诺言,因为我知道,我到底能否一直对你好,要直到我死的那一天,才能盖棺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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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府,银晖殿中。

一大早,王府的下人奴婢们便忙活开了。卫兰心也带着轻绿、淡紫等人,认真指挥打点着。

今日,摄政王府将设宴款待北匈使者鸾歌长公主,作为王府女主人,她怎能不郑重其事,精心安排呢?

当卫兰心安排完一切,回到蕴墨轩向轩辕澈汇报午宴准备情况时,轩辕澈好笑地看着她道:“你真的想清楚了吗?此法真的可行?”

“有何不妥?”卫兰心一本正经地望着轩辕澈,“莫非,你不舍得你那个鸾歌小妹妹?”

“不敢!”轩辕澈面无表情说道。

卫兰心掩嘴一笑:“既然这鸾歌长公主对澈哥哥的仰慕之情无法抑止,非要到澈哥哥的府上来拜访,而她的澈哥哥又无以为报。本王妃只好给她介绍一个更好的哥哥了!”

“更好的?”轩辕澈不禁皱眉。

“是啊,你看那墨哥哥风流倜傥,温文尔雅,更兼文武双全,既能上阵杀敌,又能舞文弄墨,抚琴吹萧,可不是比那只爱打打杀杀的冷面王爷要好得多吗?”卫兰心细细道来。

“那么说,你这王妃如今是后悔了?”轩辕澈故作不悦地黑了一张冷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