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依旧昏暗,他依旧穿着黑色丝绸睡袍半卧在床上,从如鬼面具下透出的两道视线,依然凌厉、冰冷,还带着一丝怒火。

“去洗澡!”秦致远根本不问她去哪了,冷冷的命令。

她不敢反驳,拔腿就朝浴室走去,过了很久,才穿着白色的浴袍走出来。

她径直走到大床前,张口刚想说什么,却一下被他粗暴的拉过来,推到在床上。

重重的身子压下来,他有些猴急的扯开浴袍,不满的视线落在娇挺的山丘上:“洗过澡就不要再穿没用的衣服。”

说着,一把扯去内衣,凝视了一下,一手关掉灯,顺便拿下脸上的面具,他毫不犹豫的低头咬上诱人的肌肤。

“啊——轻点,疼……”她皱起眉头,他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你也知道疼?”愤怒的声音从胸前传来,他甚至连头都不抬一下,控制好牙齿的力道啃咬着,咬疼她,又不至于咬坏。她的疼算什么?顶多是肉疼!

“呃……”她不由自主流泄出一声呻吟,下一刻觉得羞耻的咬住唇,他的手指、他的呼吸,正在她身上缓缓游移,强烈到分不清是快感或折磨。

“哼!”就算疼,也能有到快感,这就是淫荡的女人典型作风!他发狠的又重重的咬了她一口。

“不要……”她痛的抬手推他的肩膀。

不知道他在哪里摸来一条领带,绑住她的双手,迅速让两人裸裎相对。

“求你……啊……”

哀求的话未完,他已攻入,力道大的她整个身子向后退去,重重的撞在床头。

“疼……”被撞到的背部还没有下面疼,泪水涌上来,却倔强的不肯掉落,因为二只手被紧紧绑住,就算想推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咬牙承受他。

她越是苦苦哀求,他越是狂暴,一下一下的奋力进攻——

痛,好痛……腹部好痛……

苏曦被他的疯狂震住,咬住唇,除了痛喘别无选择。

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火大?

身体疼不算,心儿也跟着越加疼,在他眼里,她只是一个暖床的女人,只是一个可供他发泄的玩物。

“高级妓女”四个字突然蹦进脑海,她明明是为家人牺牲了自己,却还被她们辱骂……

为什么,为什么,这些事都要发生在她身上啊?

就算室内无光,秦致远还是发现她不在状态,极其不满,双手捧住她,用力一捏。

“啊……”她疼得回过神,挣扎着扭动身子。

“这就受不了了吗?”他冷冷的问。

“求求你……好痛……”不仅是下面痛,腹部也开始一阵阵的疼,像被人拿刀子砍似的。她不想求他,可是,真的疼的想死。

“我……我到底做错什么……你要这么惩罚我……”

“呵呵……”他不回答,只是在她耳边冷笑,动作不停息。

“我……不该这么晚才回来,是吗……啊——”一股热源忽然从她身体里涌出!

大叫一声之后,痛苦的呻吟渐微,绞痛一阵阵的袭上百骸,她疼的发不出声音。

兴奋的男人没注意到她的异常,抱紧纤细的腰肢进行最后一轮的掠夺,直到暴风骤雨歇息过后,他伸手推她想下床,却被手里摸到的一堆冷汗勾起注意。

“又晕了吗?”他摸黑的拍拍她,发现她浑身都在颤抖,冰冷的声音里掺上一抹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的担忧,“怎么了?”

“好痛……”许久,她才发出微弱的呻吟,“好疼……”

他皱眉,告诉自己不要相信她的话:“别在我面前装可怜!”

话罢,他摸到浴袍和面具走下床。

“呜……”有声无气的痛哭声又在背后响起。

走到门口的脚步顿了顿,他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返了回来,有些不耐烦的打开床头灯:“要死了吗?死也给我到外面去——”

未完的话,被眼前所看到的一幕吓回去,她脸色惨白嘴唇发青,冷汗布满整个额头,蜷曲着身子正不住的颤抖,双手死死的捂住腹部……

最恐怖的是,她的身下,鲜红刺眼的血濡湿了半张床单!

鲜红的血映着雪白的大腿,诡异的恐怖!

“你怎么了?”秦致远回过神,一把将她抱起,大掌摸到温热的血。天啊!她到底怎么了,怎么流了这么多血。刚才他还以为是她动情的蜜液……

苏曦艰难的睁开眼睛,视线模糊的望着近在咫尺的如鬼面具,泪水再也止不住的淌下来:“疼……疼……死了!”

“你在跟我演戏吗?”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不相信她。她痛得死去活来,绝望的闭上眼睛,任凭疼痛的泪水顺着眼角往下流。疼死算了,总好过每天过着屈辱、不被信任的生活!家人不要,喜欢的人不要……真的可以不用活了……

“不怕!我马上叫医生!”他终于慌了,慌乱的放下她,刚跑到门口,又返回来,还是亲自送她去医院更快一些吧。

他扯过睡袍包住她光裸的娇躯,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这才觉得,她不住颤抖的身体,原来这么小,这么脆弱不堪。

“疼……”她将脸埋在他的怀里,没出息的落泪,从他身上传来的温暖气息稍稍减轻了痛楚。

“司机!司机!”他抱着她飞奔到前面的别墅,大声的喊:“来人啊!人都死哪里去了!”

别墅顿时灯火通明,安伯和刘姐等人立即跑出来,见秦致远只穿着睡袍抱着苏曦,一行鲜血正顺着她的大腿往下滴,各个吓得说不出话来。

“司机呢!”他暴怒的大吼,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他们还有时间给他发呆?

“少爷……”连峰适时出现,也被眼前的一幕吓的一愣。

“去医院,快点!”情况这么危机,他还有空发愣?秦致远从来没有这么恼火这么焦急过,若不是松不开手,他一定亲自开车。

连峰回神,赶紧小跑着跟他一起来到车库,“少爷,我来开车!”

“少爷,我也去!”安伯也钻进车里,眼睛死死的盯着苏曦腿间不断的往下滴的血,心里隐隐的不安。

她不会有事吧?若她有事,他就是帮凶了!

没想到她会这么脆弱,他们的计划还没实施呢,她就想先去了吗?

再看看二少爷,一向不在乎别人生死的他,现在脸上却写满了担忧。这才多久啊,难道二少爷为这小丫头动情了?

“开快点!”秦致远暴躁的命令,眉头紧皱的看着怀里的女人,她的脸色越来越白,就好象全身的血液都顺着下面流出了她的身体。

空出一只手,抚上她的额头,抹了一手的冷汗。

“呜呜……”苏曦疼的快晕过去,恍惚中察觉到有人温柔的抚摸她的额头,她缓缓的睁开沉重的眼皮,迷蒙的视线撞进秦致远饱含担忧的黑眸,心里跟着一紧。

他还在乎她的生死吗?

小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服,如同抓着唯一的救命稻草。她深呼吸,终于提上一口气,张开口,“我……我……会死吗?”

听她用这么微弱的声音问生死,他的心像被人狠狠的砍了一刀似的。大掌轻轻的落在她的额头上,语气却一如既往的强硬和冰冷:“人没有那么容易死的!”

腹部又传来一阵剧痛,她咬住牙,重重的呼吸,好不容易才把阵痛压下去。

“我……我……不想死!”就算刚才被他问是否在演戏,绝望的想放弃生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只要一想到他温热的大掌紧贴在她额头上,她就不想死了。

“你不会死!”他凶巴巴的说,语气坚定的告诉她,也告诉自己。

“可我好痛……”而且还流血了,她的血,很宝贵的……

“不痛了,不痛了!”他轻轻的摇晃她,降低声音哄她:“一会儿就不会痛了。”

安伯吃惊的张大嘴巴,这还是二少爷吗?自从八年前那件事之后,他就没有柔声说过话啦!

看来,是他小瞧了苏曦对二少爷的影响力。

“啊……”又一阵剧痛,她忍不住的尖叫,声音却很小。

他的大掌立即离开她的额头,握住她捂住肚子的手,冰冷的小手手心里也全是冷汗。心跟着一阵阵的疼。

“我会死的……”她悲观的哭诉,眼睛缓缓的闭上。

“不许死,听到没!”脑海里冒出一堆闭上眼睛人就死了的画面,他又用力摇了下她,不同刚才那般温柔,凶狠的命令:“把眼睛睁开!睁开!”

“白……手套……我死了,你会想我吗?”受不了他的摇晃,她听话的半睁眼睛,视线落在他的脸上,好想见他一面,看看他长什么样子,就算像钟楼怪人一样丑,她也想看。

“你!不!会!死!”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顿了顿,又道:“你们不是叫我冥王吗?我是冥王,操控着你的生死!我说你不会死,你就不会死,听到了没?”

“我……想看看你的脸……”这居然是她死前唯一的愿望。

“以后的!”她又不会死,以后有的是机会。

看不到,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