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 一概不知!

就连“阿寻”这个名字也是她现在这个身体本尊的。

阿寻姓楚, 原晋国大将军楚彪遗孤, 父兄战死沙场后, 一道圣旨, 尚在襁褓中的她便被#乳#母抱去了皇宫,养在太后跟前。皇上念楚家满门忠烈, 封了她静好郡主, 亦是期许其一生平安,岁月静好。

太后信佛,菩萨心肠, 因自小养在身边, 对她看得跟亲孙女一般无二。又兼楚寻长的玉雪可爱,很是招长辈喜爱。要是她一直这般乖巧听话待在太后身边, 将来也能配一门不错的姻缘, 安稳无忧一生。可坏就坏在,她早慧,小小年纪就暗暗喜欢上了当今圣上唯一的亲侄子——靳燕霆。

自此后为了他争风吃醋,做了很多出格的事, 更是一发不可收拾,直到自作自受,害了自己不得善终!

靳燕霆的父亲辅亲王与当今圣上, 一母同胞, 有传言, 当年先皇是属意将皇位传给辅亲王的。但老王爷性子耿直, 只爱舞刀弄枪, 不喜钻研文墨,因此,当年他风#尘仆仆的自边关赶回来拿了遗诏,亲自将诏书给改了,皇位让给了自己的亲弟弟。如此简单粗暴不讲规矩,恐怕也是古往今来第一人了。

因此当靳燕霆刚一落地,一道明晃晃的圣旨就下来了,皇帝热乎乎的想讨哥哥好,直接赐了国号给亲侄儿做封号,又将京城里一处地段最好,占地最广,亭台楼阁修葺的最富丽堂皇的府邸赐给了他。

奈何辅亲王并不领情,埋怨皇上赐王府是想拆散他们父子,又嫌弃这封号不够威武霸气,奈何,他又实在是个文墨不通的,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什么更有文采的封号,转头又迷上了底下人新送上来的新式兵器,把这事又给忘了。晋王这个封号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用到现在。

靳燕霆出入皇宫比回自己家还要方便自在,一来二去,就和久居皇宫的楚寻熟悉了。

楚寻口口声声自己从第一眼看到靳燕霆的时候就喜欢上了他,靳燕霆厌烦,常常嘲笑她,他第一眼见到她,她还是个未断奶的臭娃娃呢。

楚寻顺杆子往上爬,脆声声的答,“就是那时候!”

靳燕霆瞬间黑了脸。

本来小小的女娃儿喜欢个大她五岁的男娃娃,大人们也都当好玩的笑话看看,并不当真。

热热闹闹的还挺有意思。

太后偶尔也会逗几句,要阿寻快快长大,将来嫁了燕霆做媳妇。

楚寻信以为真,靳燕霆气得脸红脖子粗。

小小少年,整日里身后跟着个流着鼻涕要嫁他的小女孩儿,心里没有得意,只有烦躁,甚至是厌恶。

如果说楚寻有多喜欢靳燕霆,那靳燕霆就有多厌恶楚寻。

随着年岁渐长,到了进学的年纪,皇后的侄女薛灵珠也被接入后宫做了公主伴读。

薛灵珠虚长楚寻两岁,貌美,长的清灵脱俗。早在外面见过靳燕霆一面,就对他动了情思。

楚寻很快发现这位劲敌,仗着是宫里的“老人”,愚蠢的处处寻衅薛灵珠。

薛灵珠每次都能在楚寻找她麻烦时,恰好的被人瞧见,又能巧妙的全身而退。

次数多了,饶是楚寻再蠢,也瞧出些不对劲了。

她和薛灵珠最后一次大动干戈,是在她十岁那年。

那次,她作了个大死,不仅失手将薛灵珠和靳燕霆的亲妹妹双双推下山坡,还间接害死了郁小侯爷。

靳炎绯惊吓过度,高烧三日不退。

而薛灵珠则更惨,直接摔断了腿。

薛灵珠是丞相薛仁之女,靳炎绯是皇上御笔亲封的公主,出了这样的事,皇上能秉公办理就不错了,更别指望,他会偏袒楚寻。

阿寻被褫夺郡主封号,贬为庶民,廷杖十,逐出皇宫。

皇上会这样惩戒,也是因为楚寻到底是忠良之后,惩戒太过,怕寒了将士们的心。阿寻出宫后,了不起继续做楚家小姐,肯定会有楚家忠心耿耿的旧部收留,倒也不必担心她会饿死街头。

可老王爷实在是个老好人儿,楚彪原先就是老王爷结义的兄弟,二人同生共死,情同手足,当年楚彪也是为了救他,中了敌人的埋伏,身死。老王爷根本不想追究这事,女儿还烧着呢,就亲自入宫替罪魁祸首求情了。

轻描淡写的要皇上罚她个禁足,教教规矩,小孩子做错事,大人肯定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嘛。什么贬为庶民,廷杖十就算了,轻巧几句话这事就揭过去了。

可这事,丞相忍不了,皇后更忍不了。

恰,南夷进犯,老王爷转身就领兵打仗去了。

皇后故意在御花园演了一出戏,靳燕霆信以为真,怒火中烧,直接在御书房外长跪不起,请圣上严惩罪人楚寻,否则便跪死在御书房外。

靳燕霆只跪了半日,原本的禁足令就改成了将庶民楚寻赐婚给已故的郁小侯爷,并罚其为夫守陵。

这一守,就守了整整十年。

楚寻回忆完这具身体原主的记忆,唏嘘不已。

好一出不作不死的狗血情爱大剧啊!

不过她没什么感觉,反正又不是她自己,蠢成这样,肯定不是她!

楚寻的记忆是空白的,自她离开陵墓后,对这世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只是她自以为是天上掉下来历劫的真仙,端着架子摆谱,即便内里兴奋的一颗心都要蹦出来了“呀!那是什么?他们在干什么?好想去啊!好想去!太有意思啦!太有意思了!”面上也要装作一副高深莫测,并不感兴趣的样子。

譬如此刻,起初也不是小殷想去的。小殷自入了城,兴致就不高,低着头一直在走神。楚寻耳聪目明,早就听到外头在议论安国寺。她就故意在马车内咳了一声,待小殷回神抬头看来,她脸不红心不慌的说了句,“我在南疆的时候一直听闻安国寺的菩萨灵,求子求福求姻缘,只要心诚就没有不灵验的。”

小殷的眼睛忽闪了下,她以前在宫里常听老人们提起,安国寺是皇家寺院,由官府出资修建,因而气势恢宏,僧侣甚多。每年皇家要搞个什么祭祀祈福都会在安国寺,朝臣百姓皆趋之若鹜,都说安国寺的菩萨比别处灵。

小殷心思一活,也就在此刻方才听到外头的喧闹,遂打开帘子,一番打听。

楚寻矜持的摆出漠不关心的态度,待小殷开始求她了,她还自我安慰般的找了诸多借口,譬如“并不是我自己想去而是怕小殷这丫头临到跟前犯傻不配合我去徐公府”,仿似这样,她就能维持住与她眼中这些庸俗凡人别有不同的仙人气质。

且说二人下了马车,小殷说:“王虎哥,最多半个时辰,我们就烧柱香,去去就回。”

楚寻眼角的余光快速的斜了下小殷,淡道:“王虎,你不是想给你妻儿老小带点京城的土产么?你尽管去买,天黑前来接我们就行了。”

王虎耿直,说:“小姐,我的事不着急,我就在这等你们。”

楚寻左手捏了下右手,预期不变,“小殷肯定也想各殿菩萨都拜一遍的,这一番耽搁下来,估计要很久。”

小殷感动的看了眼楚寻,“寻姐……”

王虎也很感动,这么个好雇主,他以前没遇到过,怕是将来也遇不到了。居然还记着他要给家中老小带特产,像他这样的马车夫,还不是雇主说什么就是什么,别说她们要拜菩萨拜到天黑,就是让他在寺庙外等个一天一夜,也是他该得啊!

俩个人一时间感动得不行,都以为楚寻这一番说辞是为了自己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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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殷开道,楚寻跟着她往正殿大门走去,小殷穿一身桃粉衣裙,这一路走来,虽然舟车劳顿,但跟着楚寻吃的好住的好,更重要的是心情愉快,人圆润不少,脸色也红润了。就连一直不怎么长的个子,似乎都冒了一些。

楚寻也不是一身黑了,而是选了灰色衣裙,大热的天,还里里外外包了好几层,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头脸仍旧裹了面纱,只露出两只眼。

二人隐在人群中,倒也不怎么惹眼。

小殷心诚得很,见到菩萨必恭恭敬敬跪拜,楚寻双手抱胸站在一边,仰头看着巨大的佛像,她只是对凑热闹感兴趣,但对拜菩萨一点想法都没。

心里倏忽有个声音在告诉她,什么菩萨,什么鬼神,都是骗人的!

谁都救不了你!

谁都不能!

那声音凉飕飕的,带着刻骨的绝望与冷意,刺得她后脑勺都跟着一凉。

像是她的声音,但更稚气些。

楚寻头疼的捏了捏额角。抬眸间,忽而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人群后快速的走过。

楚寻愣了下,拍了下小殷的肩,“别乱跑,等我回来!”言毕就挤进了人群。

小殷正闭着眼摇签呢,反应不及,等她起身去追,楚寻已经跑得没影了。

人山人海,小殷郁闷的踢了踢原本跪在身下的蒲团,暗自生气,“什么菩萨,一点都不灵!”她自进大门就一直跪菩萨,各路菩萨都拜了一遍,功德也捐了,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从今后寻姐不要丢下她。这还没离开和尚庙呢,寻姐就抛下她跑了。

楚寻追着那道身影一路小跑,□□西撞,引得四周的人抱怨连连。

一直将人追到拉住,那人回头,却是个面生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