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着蛋糕送进口中，两道视线如影随形，艾伦一哂，舔干净刀叉上的奶油，拉住一位经过的侍者，南伊辰和炎熠痕只见他凑近和那人说话，再去看时人已经不见了。

“该死！”南伊辰扯扯领口，眼神恶狠狠的，像一头暴龙。注意到他看的方向正是艾伦消失的地方，炎熠痕心生疑惑，和一丝自己都没发觉的警惕。

“呵”他蓦然一笑，南伊辰回头看他，炎熠痕示意他看向某位少女，是钱艾草。

少女穿着一条白色连衣裙，普通的样子稍有不注意便会淹没在人群中，而让她鼓起勇气来到这里的人，是风离圣。沉着脸走过去，南伊辰一把抓住了她，“放开我！”见是他，钱艾草反抗的力道更大了，光华耀眼的南伊辰，仅仅站在他旁边都能让人自卑到泥土里。

南伊辰面无表情，抓着她穿过人群，议论声纷纷传入耳朵，钱艾草怒极，又有些害怕，她怕南伊辰像之前那样捉弄她！

“纯雅姐，就是她。”南伊辰把钱艾草往前一推。

“南伊辰！你干什么？”宋纯雅温柔得看着她，艾草声音变小，细不可闻，“宋……宋学姐。”

“艾草。”风离圣看见她有些意外，“我以为你不想参加舞会。”

想起自己说过的话，钱艾草满脸通红。南伊辰瞥了她一眼，看向风离圣，“她也是女孩子，为什么不愿意参加舞会，只是没有邀请她的人罢了。”

眼神挑衅。

风离圣皱眉，“阿辰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轻笑一声，他把钱艾草拉到怀里，“我要邀请她做我的舞伴。”

这一句落下，全场的人都惊呆了，瞬间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齐齐射向钱艾草。风离圣语气不稳，“你在说什么？”他走近，压低声音道：“不要玩了，阿辰。”他认为这是南伊辰捉弄钱艾草的新方式，是一场恶作剧。

“圣。”宋纯雅唤了他一声。

风离圣回头，“雅姐姐，阿辰他”

少女的眼泪砸在南伊辰的手背上，南伊辰握紧拳头，打断他，“纯雅姐，拜托你了。”

风离圣表情不解，而宋纯雅牵起钱艾草的手，“一切交给我吧。”

艾伦站在二楼，手里擒着一只酒杯，他看向和宋纯雅一起出现的少女，娇颜明媚，长发披肩，纯白色的蓬蓬裙贴合出身体玲珑的曲线，露出纤细的手臂和双腿，脚下的水晶鞋衬得她如花中仙子一般。

男生们发出惊叹声，女生们则嫉妒这个夺走她们风头的少女。

风离圣最先回神，“艾草，你今晚很漂亮。”他衷心赞美，然后眼神移向宋纯雅。

钱艾草苦笑，少年的眼中只有宋学姐。

“钱艾草，陪本少爷跳舞！”南伊辰插/进两人之间，那不是邀请，那是在宣誓所有权，警告其他蠢蠢欲动的雄性生物。

“什么？那个丑丫头？”

知道她是谁后，女生们的目光简直可以把钱艾草戳死。

宋纯雅把少女的手交到南伊辰手中。

晚会的开场舞将由楚墨尘来跳，可寻遍大厅各个角落都不见艾伦，钟声敲响之际，他不得不与宋纯雅组合。

舞会正式开始。

楚墨尘牵着宋纯雅，南伊辰搂着钱艾草，这两个组合无疑成为全场瞩目的焦点。

艾伦饮了口酒。

一舞结束，楚墨尘出去打电话，瞥了眼安静亮起的屏幕，艾伦将之揣进兜里，然后看向追上去的宋家大小姐，接着是风离圣。

花园中，宋纯雅眼神为难却又带着某种了然，“圣，你和小辰一样都是我的弟弟。”

风离圣被抽走最后一丝力气，“雅姐姐，你还喜欢楚大哥吗？”

宋纯雅看着他，半晌点了点头。

不远处南伊辰收回视线，看向情绪激动的少女，“我们这些世家生意上很亲近，所以底下几个孩子经常在一块儿玩，纯雅姐人好，我们都喜欢她，而圣是我们四个人中最依赖纯雅姐的，可是纯雅姐喜欢墨尘哥，又为了追逐自己的梦想去了巴黎，他被丢下了。这次纯雅姐回来，我想他一定做出了自己的决定，不过，似乎他被拒绝了。”

钱艾草看着花丛中的少年，宋学姐走了，他再次被丢下了。

看着为他人伤心落泪的少女，南伊辰同样做出了某种决定，“钱艾草，和我在一起吧。”

钱艾草倏地抬头，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我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南伊辰心中松了口气，他把这归结为自己还没有做好准备的缘故，“我可以给你时间，但我希望你不要让我等太久。”

强势而霸道，就像他在大家面前宣布自己成为他的舞伴，钱艾草看着他，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那么讨厌对方。

钱艾草没有松开手，并肩和南伊辰一起离开。

艾伦从树后走出，他手里的酒杯不知何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根狗尾巴草，狗尾巴草的花语是暗恋，呵。

“被拒绝过后就是你这副样子吗？也太难看了。”

风离圣一惊，扭头看去，空荡荡的衬衫，随风摇曳，他一手插兜，一手揽着西装外套，神情桀骜。

“是你！”墨尘哥消失的舞伴，钱艾草的弟弟。两种截然相反的身份，合在一起比荒诞还要离奇。

“你又知道什么！”似对方那般嘲讽，风离圣自然忍气吞声。

艾伦提了提眉毛，完全凭依着月光的侧脸一点都不柔和，如一把剑劈开夜色，将本就混乱的心情戳得七零八落，“我知道”他弯起唇角，“你表白失败了啊。”

“你个混蛋！”风离圣挥起拳头，被心爱的女人拒绝的痛苦与被不相关之人奚落的怒火控制了他的身体，使他做出了平日绝不会做的事。

他冲上去猛揍了对方一拳，可惜被挡住了。

“我说，一个两个的，骂人都什么新意啊。”艾伦不禁挡住了他，还把人反身压倒在树干上。被年幼的小鬼以如此姿势压制着，风离圣脸憋得通红，“你该死！”

艾伦抖了抖睫毛，“姐姐说你很温柔，温柔的人会口吐恶言吗？你在学宋小姐吧？可悲的模仿者。”

风离圣睁大眼睛，为什么……会知道？因为太慌乱，推开艾伦的动作改为紧紧抓住他的衣服。

艾伦用手摸了摸他的脸，吐出的气息在两人之间交换，“你喘得好厉害呀。”

然后吻了上去。

果酒的气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缠绕着、追逐着窜进每一个角落，牙齿、上颚、下颚，直直冲撞到深处的小舌头，艾伦绞紧他的舌头，带动纠缠，犹如活物般蠕动、收缩，时而轻轻拉扯一番，缠绵得让人酣酣欲睡；时而又急速猛攻，如怒江中现出的浮木，只剩下紧紧攀附住的念头。

风离圣口腔酸软，分泌的唾液全部倒流进对方口中，他呼吸急促，像一条被冲上岸的鱼，流失掉全身所有的水分。他的反抗渐渐变成了一种恳求，双眸湿润，头发黏黏得搭在前额，双腿站立不稳，抓着对方的手愈来愈没有力气，散发出美味的肉香，夹在树干和艾伦中间。

艾伦退出来，转而在外面作弄，他嘬着少年两瓣嘴唇，把它们弄得亮晶晶、水滋滋的，这时他的舌头又变成了在砚上研磨的墨条，扯开平滑柔软的嘴唇，带着撕裂般的力度，撕出一条条唇纹，让它变得充血丰满。风离圣终于“呜呜”叫出声来，“不要了，不要了，求求你，我，我不行了……”

忍耐的声音优美动听，他仰起颈项，落下点点斑驳液体，这条鱼不识情欲，却已然坠入欲网。

风离圣迷迷瞪瞪得被他带出花园，教室门被拉开，月光跟进，被抱举着推坐在课桌上时，少年整个人都瘫痪了。身上的衣服一件件除去，他虽未着寸缕，却犹似深眠的蚕蛹，看不见的丝线切割着他的身体，从头部开始，鼻梁、嘴唇、下巴，到胸口、腹部、下肢，又钻入他体内，从嘴唇而入，由下体破出，从里到外都彻彻底底被污染、被侵占。

“为……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啊……你……你该死！啊不要弄那里……”

“问我为什么？还不是你太浪了，站在花丛中，露出那种脆弱得仿佛在祈求什么的表情，你还在等宋小姐回心转意吗？既然都是等，谁都可以吧？唔放松，太紧了。”

“你混蛋！才，才不是啊不要！了……好，好重……我，我没有那样想，纯雅姐不会回来，我，我知道的……”

“她当然不会回来，我姐姐也是，你现在的样子，是不会吸引到任何女人的，除了我这种不怀好意的男人。”

“不，不要说了……我不要听……啊……”

“那你也不要总是纯雅姐纯雅姐的，正在和我做/爱的你，嘴里只要发出哀求的声音就够了。”

被风吹上的门，掩住了一室春意。

那天晚上，楚墨尘没有找到艾伦，风离圣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