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一人就给十万吗?”王保振问。“你这是给我们开玩笑吧。”

刘田皱了皱眉,“你们是什么人?不像是来打工的。”

“我们是职业杀手,专杀坏人,杀人无数。”王保振笑了。

刘田也笑了笑,“你们真会开玩笑,我是说仿真手枪玩具,我一个朋友想把这些玩具运到内地,不知道你们有兴趣吗?报酬是两千,你们对半分。”

“两千不够,这活干不了。”王保振说。

“好,那就吃饭吧。”刘田说道。

刘水早早就吃完了饭,坐在边上听外面说话。

“你这侄子挺机灵的。”我说。

“他爹是个傻子。”刘田说,“刘水你干活去。”

刘水背着书包出去了,他走到街边,跪在地上开始写粉笔字。

“他爹真是傻子?”我问。

“是啊,他爹就是我亲哥,我哥精神不好,本来过日子挺好的,突然有一天喜欢上一个外乡的狐狸精了,爱得死去活来的,刘水的妈知道后上吊自杀了,狐狸精也跑了,从此后,我哥傻了,哎,刘水还有两个弟弟,你说我哥这作孽吧,他得精神病了,我还得照顾他,这一大家子都靠我养。”

“那你还真不容易。”我说。

“刘水被人打了。”王保振指着窗外。

刘田慌忙出了饭店,我和保振也跟着出来。

两个光头男子对刘水拳打脚踢,刘水眼角被打出了血。

“你们干什么?”刘田喊道。

“你是什么人?光头男子说。

“我是他亲叔,你们为什么打我孩子?”刘田问。

“这里是不许乞讨的。”光头男说。

“不让乞讨,那走就是,你为什么打他?”王保振问。

“哎呦,你是不是找砍呀?”光头男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把刀。“你信不信,我一刀砍死你。”

“说你一句,你就要砍人?”我靠近男子。

“你别过来,过来我就砍你。”光头男说。

我冲过去,一拳打在他脸上,光头男子仰面瘫倒在地上。

王保振上前,对着男子的头,猛踢了几脚。光头男子一脸是血,躺在地上不动了。

另一个光头男一看形势不对,转身就溜了。

“刘水,这两人为什么打你?”刘田问。

“他们过来赶我走,我就回了一句说,这马路又不是你们家的。他们就打我。”刘水说道。

“刘水,你先坐车回家吧。”刘田说,“两位小哥,我带你们去喝茶。”

刘田带着我们走了十几分钟路,走到一个小区门口,他掏出卡刷了一下,门开了。

“这里房子不错啊。”我说,“你住在这里?”

“算是,知道这房子多少钱吗?”刘田指着楼上,“那一套房子,1889万元。”

“这么贵,这房子都是金砖盖的?”王保振说。

“这还真让你说对了,这几栋房子每块砖头,都和金子一样金贵。”刘田说道。“我带你们参观豪宅。”

上了电梯,29楼出来。

刘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工具,这工具哗啦啦的响。他走到一间房门跟前,他用手里的工具开锁,很快门就开了。

进了屋,里面是富丽堂皇,大真皮沙发,波斯地毯,从大落地窗望过去,可以看到连绵起伏的山脉。

“把鞋都脱了。”刘田拿了三个塑料袋,“把鞋都装进去,各自的鞋各自提着,你们去沙发上坐,我给你们沏茶。”

“哎,这是什么规矩?”我提着鞋。

“先坐,我一会给你们解释。”刘田说着进了厨房。

我和王保振参观着每一间房子,王保振进了卧室,拿茶几上面的相片看了看,然后回到沙发上坐。

“这房子很干净,应该是女人住的。”我说。

“是啊,没有男人住,我看鞋柜了,没有男人鞋子,这房子的女主人年轻漂亮。”王保振说。“卧室也没有男人用品。”

“一个年轻女子住这么大的房子啊。”我说。“刘田为毛让我们提着鞋呢?”

“这还不明白吗?提着鞋是随时跑路。”

“我感觉也是。”

“刘田开锁的那玩意,不简单,像是万能钥匙,这家伙看来还是技术工,并且胆子不是一般的大。”王保振说。

“你是说他没有经过这房主人的允许就进人家了?”

“应该是这样的。”王保振说。

刘田端茶过来,“这是上等的龙井茶。”

“你那万能钥匙是自己做的?”王保振问。

“是的,这钥匙除了我会用,就是一般的开锁师傅也不知道怎么用。”刘田说。

“这栋楼所有的房门你这钥匙都能开吗?”王保振问。

“不是这栋楼,是这大深圳,只要带眼的锁,我都能开。”刘田说着笑了。“当然,女人身上那把带密码的锁,我这钥匙开不了。”

“你很牛逼啊。”我说。

“但有一点,我绝不偷拿人家贵重的东西。”刘田看了看手指,“我这戒指是垃圾堆捡来的。”

“这房主人什么时候回家?”王保振问。

“这女人在晚上11点至夜里3点才回家。”刘田说,“她白天从不来。”

“你是不请自来是吧,你肯定也不认识这房主人。”我说。

刘田给我倒着茶,“我认识她,她不认识我,她叫秦素玉,26岁,原来做过模特,身高一米68,她开了一家公司,她的座驾是保时捷,我看过她的病例,她还打过两次胎。”

“你又不偷又不抢,为毛跑人家里来?”我问。

刘田咳嗽了两声,“我不知道每个人是不是都有怪癖,就像有的男人喜欢女人丝袜,有的男人喜欢闻女人高跟鞋,有的男子喜欢收藏,我呢,我就喜欢去陌生人家里,感觉刺激,舒服,爽。”

“你还喜欢睡女主人的床,是吧?”王保振说。

“对对,她这床我睡过很多次了,有一次,我睡醒后,一看墙上的钟,夜里11点了,我拿着鞋子出了门,我进电梯,她出电梯,现在想想还挺刺激的。”刘田说道。

“你在她床上打飞机了没?”王保振说。

刘田笑了笑,“她的床有股特别的香气,然后盖上被子,那感觉闻起来真好。”

“被子里还有屁味吧。”我说。

“老刘,你动人家东西,她不会察觉到吗?”王保振说。

“茶叶这种东西少点多点,她感觉不到,她冰箱里的东西,我基本不会动的,我知道,我这就是一种病,但是控制不了,哎,没办法。”

“你还去过别人家吗?被抓到过没?”我问。

“我去过很多家,有的人家,去过一次,就再也不想去了,比如女主人不够漂亮,丑的一比吊糟,我就不会去第二次,还有的人家,那个乱啊,简直就是垃圾中转站,这样的,我开了门就关上,当然去陌生人家,我都先要去踩点的,大概知道房主人什么时候不在家,但也被人堵在家里过,那次是一个女的,那女的是个医生,年龄不小了,有三十多岁,长得不错,身材也好,她开大衣柜发现了我,吓坏了,我就直接给她说了,我是小偷,我不伤害你,你也别伤害我,当然我也不会拿任何东西,走的时候,我还给她留下200块钱,算是精神补偿。”

“你这人还挺讲究的。”王保振说。

“后来,我又去了一次,她开门看到我后,没那么害怕了,我们喝茶聊天,她什么都给我说,谈她的恋爱史,她现在还是单身,有时候还打电话约我去她家聊天。”刘田说。

“真奇葩,你上她了吗?”王保振问。

“没有,我们之间很纯洁,她对我也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她给我说过,她解决自己的生理欲望都是用那种振动器的,并且振动器的马达都很大。”刘田喝了一口茶。

“没想到这世界上还有你这种人。”我说。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刘田笑了笑。

王保振把手指放在嘴边,“有人来了,我们藏哪?”

“去卧室,床下。”刘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