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完饭,肖时要去实验室做实验,这几天的任务都比较重,因为知道微凉下午要去学术报告厅做今晚艺术系盛大的晚会的最后一场彩排,所以临走的时候一把拉住她,“别忘了拿几张票回来,今晚我要去,去看你走t台。”

微凉点点头,没有拒绝,“easy。”

午饭结束,随岁等人都回了寝室,不知道怎么了,从前天起,随岁她就有些精神不济,开始她只是以为是一时的小感冒,也没放在心上,可直到昨天晚上从外面吃晚饭回来,就有越演越重的趋势了,半夜身上难受,睡不着觉,起来看书,也看不进去,所以今天导致今天一整天气色都不好。

随岁午饭没吃多少,沈晨也注意到了这点,随岁今天只打了一个素菜,不像她平时说的话,她常说,早餐要吃饱,午餐要吃好,晚餐要吃少。

回到寝室,看到随岁站在饮水机前,接着一杯水,慢慢地喝,于是终于下定决心,站在她身后,问,“你还好吧?你气色不怎么好唉。”

很轻微的关心,一直在忍耐的随岁就是在听到这样一声问候后,竟然心涩,她感觉到了阵阵无法言说的哽咽,却依然强颜欢笑,“没多大事,好像是过敏了,我是易过敏的体质,身边备了药,吃了药就好,你放心,等过了这段时间,情况会好更多。”

沈晨惊讶了一小下,然后安慰自己,“那就好,那就好,”然后又跟她说,“那你要是有什么不好的症状,不是,要是变得稍稍严重的话就要跟我们讲哈,我们带你去医务室。”

“还要等到到时候,现在去吧,你没看到她现在走路都虚?”微凉却在这时候说话了,沈晨看去,她加了一件大衣,斜挎了一个小肩包,是一切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门的样子,“还愣着干什么,你这个样子还要准备死撑?记得去房间拿上学生证,这个有用,去吧,我们在门口等你。”

“微凉——”随岁拿水的手在微微颤抖,半晌才在她的回视里弯起嘴角,“好。”

中午医务室的值班医生不多,可来看病的学生却不少,都在门外排队,沈晨眼尖,排了一小会,看到了靠门的地方那人站了起来似乎去上个厕所,很开心的走了过去,一屁股坐下,等坐下了,才对不远处的微凉二人伸手打招呼。

微凉不大闻得了医务室里刺鼻的气味,她咳嗽了几声,看到沈晨,瞥了她一眼,那一眼,沈晨仿佛才想到了什么,连忙站了起来,要来拉随岁,“还是你坐吧,你生病了。”

随岁却摇摇头,坚持地很,“不了,你坐你的,我站着就好。”

二人僵持不下,就在这个时候,微凉接了一个电话,接完电话,她走过来,神情不怎么好。

随岁问她,“怎么了?”

微凉道歉,话是对随岁说的,“不好意思,我要去趟工作室,我们那边临时出了点事,你继续在这里等,一会就进去了,别多想,还有沈晨在这里陪着你。”

微凉都不想看沈晨,但想想,就看了她一眼,问,“你可以吧?”

沈晨很兴奋,她举起了右手,满有信心,“我可以。”

最终还是随岁坐了下来,又等了近半个小时,随岁才排上号,沈晨替她推开门,准备领她进去,却被站在门口的护士制止了,“不好意思,你不能进,请在外面安静等待。”

沈晨没办法,她拍拍随岁的肩膀,“那你进去,我在外面等你哦。”

看病的医生是个年纪比较大的阿姨,她先是问了随岁最近的症状,随岁也一一回答了,那阿姨听完,眉头紧蹙到了一起,跟她说,“你跟我过来。”

医生走到遮帘后,掀起了她后背的衣服,细细地看了一会,才放下。

一系列动作做下来,随岁就开始有些不安,她问,“医生,我这是怎么了?”

医生坐到了办公桌上,写了一连串的报告,直到随岁问了第二遍,她才说话,看着随岁的眼睛,“你这个病,应该是拖了好几天,已经变得很严重了,你说从一个星期前,你的头就开始痒,应该是从那时起的,所以说为什么要拖这么长时间。”

“医生,那我这是什么病。”随岁说话的声音开始颤抖。

“感染病,疑似病毒类的感染,你的后背现在全是一片红疹。”

“那我该怎么办,要吃什么药?”

“吃什么药,跟你讲,你现在已经严重了,我也开不了什么药,你的情况现在还说不清,具体等抽完了血才知道,说真的,你要真想好,暂时还是不要在这里看了,这只是一个小诊所,你这种情况,应该去大医院看看,我建议你去第三人民医院,他们那边对这方面的研究比较好。”

听完了医生的话,随岁久久不能反应过来,这一刻,她不知道她是什么感受,只是凭着本能问,“第三人民医院?,远吗,离这?”

“不远,做136公交车,一块钱直达。”

随岁没有说话了。

医生问,“学生,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随岁摇摇头,“没有了。”

“那好,”然后对那头护士喊,“下一个”

随岁觉得自己的脚步有些沉重,步履维艰,她走到门口,有人给她开了门。

门口没有看到沈晨,她扫视了一圈,发现沈晨正坐在东门处,是不显眼的地方,跟旁边的时候聊的很嗨,也笑的欢快,所以即使是站在这里,随岁也能听到她从那边传来的欢笑。

刹时,她的眼圈红了半边,在这么多人的地方,她知道不应该,可却忍不住,直到旁边的护士站起门口喊,“那边的同学,请保持安静。”这样大的声音,才将从在自己的情绪里不能自拔的随岁喊醒。

那头的沈晨听到声音,望了过来,也看到了随岁,于是跟身边的人告别,“我先走了啊。”

沈晨走了过来,相必刚刚一定很愉快,以至于脸上的笑容还没有褪去,她问,“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随岁收回了变红的眼圈,她也笑了起来,“医生说没事,只是一个小感冒,连药也没给开,只要回去睡一觉就好。”

“这样吗?那挺好的,行,那咱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