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晨还是中规中矩的穿好针,也裁剪了几块小布,可问题是她真不会做这种精细的手工活,自己琢磨着缝了几下,发现不对劲,正想细细看,一不小心,手就被扎到了,一丢丢血点从指尖冒了出来,她闷气了一会,就立即拿着布去敲随岁房间的门,连敲了三下,门自动开了,原来是没关紧。

随岁在发语音电话,因为马上就要一选,她们部长叫她在有关舞台剧的群里开个群聊,只是过了一大会儿,几个主要的演员依旧是没上线,到是来客串的几个学长学姐在群里问候了一下,随岁去私戳了没来的人,可还是久久没有反应,这下子她显得有些着急,她们部长也在群里,接了电话,只是在一旁默默听着。

这个时候他们部长发话了,跟她说,“先别着急,他们可能有事,等等就行了。”

随岁想也只能这么办,就把几个需要注意的事项先在群里大致讲了,讲到一半,看到沈晨来敲门,不是太好的语气,“随岁,还不来干活,我都喊了你好几声。”

被突然打断的随岁顿时感觉到气息不稳,但她还是按下了心头的波动,“那你等我一下,我忙完了这边就马上去帮你。”

话说完就又立刻继续她刚刚没有讲完的话,把沈晨撂到了一旁。

沈晨总觉得随岁在这方面是有些不好,每次只要遇到有关集体活动的时候就不停推托,没有一点团队协作感。

她听到了随岁在聊天的手机里发出的声音,也认出来了这个学长,她吹吹经过片刻之后,有些许刺痛的手指,一时忍不住就开了个玩笑,说话的声音蛮大,“学长,你不知道,这个随岁真是的,每次大家一起要干活,她都说有事,你说气人不气人。”

坐在椅子上的随岁这时听到手机那头学长的阵阵笑声,瞬间,感觉有一股血液涌上了脑门,她的表情变得难看,控制不住的沉了下去,她打断了学长的问话,对沈晨说,“沈晨,我跟你说了,我会去干需要我做的那份事,即使是等会忙到半夜,我也会把这份事忙好,只是我现在真的有事,你就不能等等吗?”

沈晨却没注意她现在说话的语气的变化,或许被她的哪句话刺激了,仍在说,“你又来了,每次说要集体、集体干活,你就非要分着干。”

电话那头一直没有出声的随岁的部长这时明显感觉到了那头有些不大对的气氛,顿时制止了随岁即将要喷薄欲出的火气,“你那边还有事?”

随岁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但还是尽量缓和着跟他说,“有点事,但不是太大,我可以先把这边的忙好。”

随岁部长又打断了她,“算了算了,既然你那边还有事,你还是先去忙你自己的吧。况且我们这边人也到不齐,不如等明天见了面再说。”

几个学长学姐也立即附和,随岁分别道了别,才挂了电话。

一挂完电话的随岁立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用了相对平时比较大的分贝去质问沈晨,“你明明看见我是有事情,为什么还在这里这样说,说的就好像我人品有问题?”

对于突然生起气来的随岁,沈晨态度也不好,“我有这么说吗?我不就是在跟你开个玩笑,你至于吗?我怎么知道你开不起玩笑?”

听了沈晨的话,随岁被气笑了,“这是玩笑吗?这是玩笑吗?”第二遍的时候她加重了语气,“我就是开不起玩笑,但你开玩笑应该也要适可而止吧!”

从随岁的房里传来一阵轰动,有二人争吵的声音,肖时瞄了一眼,立马放下手中的活,跑了过去,一走近就看到沈晨要发飙,那个架势看上去像要去打架,她立即制止住了,喊了一声,“沈晨!”

看着闻讯而来的二人,皆是一副考究的表情,沈晨也就立即压住了一时的口舌之快,看了随岁一眼,僵在原地没说话。

这时候的随岁也没了声,她低着头,因为生气脸上的红潮还未褪去。

僵直了一会儿,随岁从房间走了出来,经过门口沈晨的旁边,低声跟她说了句话,说话的时候语气有些哽咽,眼角有微微湿润,“那也不能在我部长面前,在那么多人面前那么说我,我忙了这份工作真的好久了。”

随岁穿过肖时,径直去了洗手间,留下一脸神色不自然的沈晨盯着洗手间紧闭的门独自一人发呆。

肖时其实也不大搞得清状况,微凉反反复复看了沈晨和洗手间几眼,凑到肖时旁边,问,“怎么了?为什么吵啊?”

肖时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微凉说,“不会是为了那块布吧,我开玩笑的,要是都不会弄,去外面找家店帮着搞一下不就行了,何必吵。”

本来还在打量着不在状态的沈晨的肖时听到了微凉这么说,浅浅一笑,“那你怎么不早说,所以说,这件事你就是罪魁祸首,罪魁祸首懂不?”

但言归正传,她上前拍了拍有些颓然的沈晨的肩膀,“别想了,伤神。”她了解随岁,她是一个很能把握自己的人,“她马上就出来了,等会跟她把事情说清楚,把误会解除,别让这个洞越填越大。”

果然没到五分钟,沈晨还坐在沙发上发呆,随岁就从洗手间出来了,满脸的水渍,看样子是洗了把脸。

听了肖时的话,沈晨就是再顺不过来气,也还是暂时妥协了一下,她慢悠悠的靠近随岁,看着随岁干活。

随岁捡起了沈晨随手丢在一边的布,拿起穿好了针线开始二话不说的缝了起来。

随岁的手很巧,不出一会功夫,左上角的小口袋就缝好了,她打了个结,四处看了一下,没有找到小剪刀,坐在旁边的沈晨一眼就看到了她需要的东西,拿起来立马递给了她。

随岁看了她一眼,没说话,也没接过剪刀,自己用牙齿扯掉了线。

沈晨这会子很尴尬,她神色暗淡了一下,看着随岁在穿针,一时穿不上,她还是沉了口气,问了遍,“我帮你?”

随岁回了她的话,却是冷着声音,“不用。”

这回沈晨支撑不下去了,她站了起来,发出了不小的声响,在微凉错愕的眼神里,一个劲走回了房,也学着随岁刚刚那一出,“砰”地一声关了门。

肖时把刚刚完成的作品,一个还算可以的易拉罐放在了阳台上,想着要放什么花才行,不要太大。

这头,暂时无所事事的微凉看着从阳台回来的肖时又拿起了扫帚在清理地上残留的垃圾,觉得今天寝室里的气氛真是可以,她也去问随岁,“需要我帮你做点什么?”

随岁依然回她,“不用。”

后来,以至于过了很久,肖时也印象有些深刻,那天晚上,随岁一个人,不让任何人帮她,独自一人将最后一件作品完成了,她出来上厕所,看到她把布袋挂到墙上,也顺便抬头看了一眼时间,一点五十八,离凌晨两点还差两分钟。

最近这些天,很多事都堆积在一起,一件件事接踵而至,因为答应了微凉,肖时便正式成了她的工作室的一员。

要跟她合作的元皙知道了肖时的加入,有片刻的吃惊,但也很快缓过了神,“欢迎。”

元皙做游戏也有几年了,在这方面他有经验,这次的比赛能进决赛的关键是要看最后的不删档内测,他说,“这次的内测的人主要是由上面的人给一些激活码或账号给以前XS的一些玩家,所以要考虑考虑这些玩家的情况,因为普遍适应例如他们最近主打的《惊魂》,就是大型的手游,除却恢宏的等级装备,最重要的恐怕是格斗技术,要满足这些玩家的需求的话,一时的更改游戏方式,他们可能不会适应,所以我们这次的要求应该是朝着《惊魂》这方面的手游发展,以迎合部分大众的口味。”

这些天,微凉与元皙僵直的地方就在这里,微凉认为正是因为大多人都考虑到了这点,即是为了迎合大众,所以部分技术精湛的团队也会抓住这个契机,自己这个团队想要在诸多的竞争队伍里脱颖而出,恐怕是难上加难。

她建议可以制作相较而言成本比较低的休闲游戏,可以闯关,把更多的精力投放到游戏制作当中去。

听完了他们所有的话,肖时只有一个疑问,“上面拨了多少钱?”

气氛顿时奇怪了起来,两个人都像约好了似的,一个个都开始不说话。

微凉看着肖时问的很理直气壮的脸,沉默了几秒,才说,“没拨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