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应酬干嘛非要让我跟你一起参加?”
乔浚已经烦了。
他从床上站起身,双目扫了一下放在床上的衣服,不容拒绝的命令:“穿上。”
“不穿。”
言默竟然立刻拒绝,还大胆的抱怨:“我又不是你的洋娃娃,为什么总是要穿你指定的衣服?而且我不喜欢这件衣服的颜色,也不喜欢这件衣服的款式,就连上面的装饰我都不喜欢,还有,我今天很累,我不想跟你去参加什么宴会,你找别人陪你吧。”
乔浚活到32岁,她是第一个敢这么跟他说话的女人。
看来以前真是太宠她了。
他突然伸手抓住她身上的衣襟,用力的一扯,‘嘶’的一声,言默身上的白衬衣被撕出一个大大的口子,露出里面的内衣。
她震惊的抱住自己。
“你干什么?”
“我帮你换。”
“你别碰我,我知道了,我自己来。”
“晚了。”
乔浚说着,手又伸了过来。
言默马上转身想逃,却被他那么轻易的抓住,然后翻转身体,完全没有半点温柔,粗暴的继续撕扯着她的身上的衣服,裙子,然后拿起床上的那套黑色礼服,从下到上强硬的套住她的身体,同时双手顺着她身体的线条,来到她的背脊,帮她拉上背脊上的拉链,最后他从身后暧昧的拥着她,靠近她的耳畔,轻声道:“其实帮你换衣服也很有意思,以后你的衣服都让我来帮你穿好了。”
“不用了。”言默马上拒绝,并闷气道:“我说了我不是你的洋娃娃。”
“你当然不是,你是我老婆。”
乔浚说着,唇已经落在她的颈上,密密麻麻的点缀,并在她的侧后颈上故意用力吸允,印上一个鲜红又明显的吻痕。
言默马上用手挡住。
“你……”
“这是惩罚。”他说着又吻了一下她的面颊,宠溺道:“罚你调皮,不听我的话。”
言默深深的蹙眉:“你这样我没办法陪你去宴会。”
“不用害羞,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到,我们夫妻是多么恩爱。”
“可是……”
“你再敢多嘴,我就按照你说出的字数,多弄几个。”他说着唇又贴上她的脖颈。
言默马上慌道:“我知道了。”
“四个。”
“什么?”
“六个。”
“你……”
“七个。”
言默的嘴巴怒气的很想痛骂他一顿,但他真的开始在她的勃颈上不停的种草莓,不过还好,位置是在领口边沿,隐隐遮盖,但她知道,她再开口的话,他一定会在最明显的地方,印上最深的一个,他就是这样的人,他做的出来。
乔浚愉快的亲吻完毕,双手放开她的腰,站在她的左侧,微微抬起右臂。
言默感觉自己的脖颈火辣辣的,她垂目看着他微微抬起的右臂,突然勾起美丽的嘴角,那么得意的笑。
乔浚不太明白她为什么要笑。
言默抬起手,却并不是去挽他的手臂,而是将自己束起的长发解开,让柔顺的发丝遮挡住她的脖颈,然后她才挽住他的手臂,好像赢了什么一样,对他扬起下巴,傲慢的挑眉,但是乔浚却无奈的摇了摇头,伸出另一只手,将她的长发拢到一侧,刚好露出那个吻痕的位置,最后用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轻声道:“淘气。”
言默狠狠的咬牙。
这个混蛋!
总有一天……她发誓,总有一天会让他死在她手里。
……
两人坐在车内。
乔浚闭目养神,言默无聊的看向窗外。
一晃而过的街景慢慢变的熟悉起来,她仔细的去看这条街,惊讶的转头,质问乔浚:“你要带我去哪?”
乔浚依旧闭着眼:“马上就到了。”
“难道你说的宴会,是在那里吗?”
“……”
乔浚没有回应,慢慢的睁开双目,车子也慢慢的停下。
言默看向正前方。
车窗外,言家的别墅映入她的眼帘。
她的视线呆滞,神情激动。
乔浚这才开口解释:“今天的宴会是程天泽举办的,名义上是募捐,想要借着慈善的举动为你父亲祈福,祝愿他能早日康复,但实际上他是想要拉拢你父亲认识的那些人,让他以后能够顺利的坐上董事长的位子,得到整个言氏,当然,也可能还有另外的目的。”
言默慢慢的回神,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这里是你家,我早就应该带你回来了。”
“可是这里已经没有我的家人了,我不想见到他们。”
“不用担心,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你的东西我会一个一个帮你夺回来。”
言默看向他。
乔浚对她勾起嘴角,那么温柔道:“下车吧。”
“嗯。”言默点了点头。
这一次跟上次去言氏上任不一样,有他陪着,有他在身边,她根本一点都不紧张,一点都不害怕,而且她的手那么自然的挽着他,嘴角充满自信的扬起,双脚跟随他的步伐,走进这个她最熟悉,却又最陌生的地方。
言家大厅。
正门被缓缓打开,乔浚和言默刚一出现,站在大厅内的宾客都齐刷刷的将视线投射过来,很多人都没想到乔浚会出席这个宴会,更没有想到他还带着自己的妻子,这可是他结婚三年中的第一次,以夫妻二人的形式一同出现,而且还是出现在女方已经断绝关系的父亲家中,这绝对是头条中的头条,记者们赶紧拍照。
言默进来之前还没有紧张,但现在被这些人看的不得不紧张起来,而且她露出的那一侧脖颈,上面的吻痕莫名的发烫,引得她的脸也跟着发烫,但却恰到好处的如同腮红一般,让原本就美丽的脸上又变的更加漂亮了,迷得一群男人心情雀跃。
乔浚显然完全淡定。
他根本不在乎任何人的视线,傲然的带着言默走进大厅,双目随意的一扫,就看到了向这边走过来的程天泽和姚欣岚,还有从另一侧走过来的端木佳和他的亲生父亲,不过让他有些惊讶的是站在窗口的陆忱西和芮儿,还有一个一闪而过的人影,显然,那人并不想让他发现,但这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乔总。”
程天泽站在乔浚的面前,笑容满面的伸出手:“很高兴见到你,谢谢你来参加今晚的宴会。”
乔浚完全不给面子,不但没有伸手回应,还好似没看到他一样,双目直接略过,看向另一侧道:“端木先生,好久不见。”
端木佳的父亲对他点头:“好久不见。”
程天泽的手那么尴尬的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也好像打了石膏,身旁的姚欣岚拽了拽他,他才忍着把手握紧,然后放下。
言默看着程天泽已经发黑的脸色,嘴角忍不住的笑,在心中第一次称赞了某人:真是太帅了,帅呆了,帅死人了,怎么就那么帅呢。但是当她将视线转移到端木佳的脸上时,却又马上露出好奇的神情,因为端木佳的脸色很慌张,双目也躲躲闪闪的不敢看她。
她微微侧头,在乔浚的耳边小声道:“我想跟端木说几句话。”
乔浚点了点头:“别离我太远。”
“知道了。”
两人只是随意的私语了两句,记者们的快门就按个不停,而年轻的宾客们都满眼的羡慕,尤其是女人,有多少暗恋乔浚的,都伤心欲绝,像他这样有钱有势又不花心的男人,世上还有第二个吗?NO,不可能有了。
言默拉着端木佳走到人比较少的地方。
“端木,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她担心的问。
“没有。”端木佳摇头。
“那你怎么怪怪的?出什么事了?”
端木佳纠结的想着那天的事。她不应该大嘴巴,不应该告诉陆忱西,更不应该一直瞒着她。她们是最好的朋友,她应该向她坦白,这样自己心里也能舒服一些,所以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抬起头,正要告诉她,却那么巧看到窗口的陆忱西,跟他四目相对,瞬间,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言默越来越看不懂她脸上的表情。
“端木,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没事,我……我……”端木佳心急的想着搪塞的理由,视线慌乱的游走,不经意看到她脖颈上的吻痕,马上蹙着眉头转移话题:“你脖子是怎么回事?”
言默马上拉了拉领口,却还是难以遮掩。
端木佳马上又道:“这该不会是你姐夫弄的吧?”
“……”言默无言以对。
端木佳气势反转,带着些怒意道:“你该不会跟你姐夫已经……”
“没有。”
言默马上否认,但却又小声的补充:“还没有。”
“还?”
这个字非常关键,端木佳意识到了什么。
“默默,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你姐夫了吧?”
“我……”
言默本想马上否认,但是不知为什么,在那一刻,她的脑袋里出现了很多乔浚帮助她的画面,还有他温柔的脸,所以她的话语突然迟疑了,而就是这个迟疑暴露了她不想承认的事,也让端木佳震惊的看着她。
“默默,你怎么能喜欢上你姐夫呢?他是你姐夫!忱西才是你的未婚夫。”
“我知道,我知道,我没有喜欢上他,我没有,还没有……”
又是这个字。
虽然只是一个字,但却代表着将来会有,而且现在已经开始有了。
“默默,你上次说你跟忱西不可能了,是不是因为你姐夫?”
“是,是因为他,但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是另外的理由,那个理由我还不能跟你说,但你相信我,我真的还没有喜欢上他,真的。”
“那好,我问你,他是不是吻过你。”
“……是。”
“你假扮成你姐姐,他以为你是她的妻子,他会吻你很正常,但我要你老实的回答我,在他吻你的时候,你有没有特别讨厌,特别恶心,恶心几乎完全忍受不了?”
言默面对这个问题,马上沉默了。
已经快一个月了,乔浚每天都会亲吻她,也许一开始她是真的觉得恶心的忍受不了,但是现在,她没有,一点都没有,就连他故意在自己的脖颈留下这样的吻痕,她也没有觉得恶心,只是很生气,很害羞,很不好意思,甚至,她已经开始习惯他的吻,适应他的吻……沉浸在他的吻中。
端木佳已经不会再问了,因为答案已经出来了。
“默默,我知道感情的事情谁都控制不了,就连你自己都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会喜欢上谁,但是你要知道,你跟陆忱西并没有真真正正的分手,他还想着你,他还爱着你,你这样对他很不公平,如果你真的没有办法像以前一样跟他在一起,我希望你能找到一个合适的方法让他放弃你,忘记你,不要让他一直守着对你的那份爱。还有,在第一次看到你姐夫的时候,我就发现他的眼里只有你,那种感觉的确让人羡慕,但同时也让人害怕,我不知道他是对你,还是对你姐姐,但我觉得他不适合你,他本身就很强势,占有欲又那么强,我怕你总有一天会受伤,不过作为你最好的朋友,我只想让你幸福。”
言默听着她的话,眼眶已经慢慢的湿润了。
“端木,谢谢你。”
“不用谢我,我什么都没做,而且每个人都有做错事的时候,我也一样,只希望我也能够得到原谅。”
“会的。”言默也不知哪里来的自信。
端木佳也微微的勾动嘴角,双目再次看向陆忱西。
也许这就是天意。
有的时候不信命真的不行,命运在他们快要结婚的时候发生了这样的事,命运让言默遇见了乔浚,那样有魅力的男人,能有几个女人能够抵抗得住?只是可怜陆忱西,就算知道自己的未婚妻并没有死,却依然还是没有办法跟她在一起。
移开视线,乔浚刚好走过来。
刚刚她们在说话的时候,他也一直都在看着言默,虽然没有听到她们的谈话,但从表情上还是能猜到几分,而最重要的,是端木佳在说话的时候,眼神总是瞄向陆忱西,这之间的事情并不难想象,至少对于乔浚来说,并不难。
“聊完了?”乔浚温柔的询问。
言默看向他,眼神已经跟以前不一样。
她真的喜欢上他了?
为什么?
她不明白。
他那么霸道,那么讨厌,总是欺负她,威胁她,占她便宜,还逼她做那种事,但是不可否认,他对她特别的温柔,而且唯独只对她温柔……
双目有些慌乱,言默轻声回应:“嗯。”
“那边有几个人我想介绍给你,以后对你的工作有帮助。”
“好。”
言默的手再次挽住乔浚,两人一同离开。
窗口。
陆忱西看着言默和乔浚出双入对,他的心好像有一把手术刀在用力的戳,用力的搅,而他身边的芮儿看到着他的表情和神情,突然抓住他的手,轻声道:“跟我来。”
陆忱西被她抓着,疑惑的问:“去哪?”
“上楼。”
“上楼?”
“我已经跟程先生和言夫人说好了,我们可以上楼,去看看言小姐的房间。”
陆忱西突然停下双脚。
“你今天让我陪你参加这个宴会,就是想带我去看小默的房间?”
“是的。虽然触景必然会伤情,但是我觉得,你一定很想再看看她生活过的地方。”
“你不必为我做这些。”
“我也不是为了你,其实我也想要看看言小姐的房间,我也想了解一下她,而且我更想听听你们以前的事,你可以告诉我吗?”
陆忱西的脸色变得柔和,但双目却很沉重。
“其实我们也没什么事可以拿出来说,我把太多的时间都放在工作上了。”
“总会有的,等到了她的房间,你一定会想起很多很多,很美好的回忆。”
会吗?
他们会有什么美好的回忆?
他真的记不太起来,满脑子都是工作和那些手术。
“走吧。”
芮儿又拉着他,陆忱西跟随着她的脚步走上二楼,走去言默的房间。
刚一打开门,迎面扑来淡淡的香气。
真如芮儿刚刚说的那样,记忆开始在他的脑海中浮现,那是两年前,她刚回国的时候。
“忱西,这是送你的礼物。”
“你回国居然送我礼物?”
“这是我亲手调配的,世界独一无二的熏香,而且我还给自己调配了跟你配对的熏香,两个香味一旦相撞,就会变成第三种香味,怎么样?厉害吧?”
“这是你们言氏的新产品?”
“才不是,这是我为了你熬了好多个晚上才研制出来的,你真是的,一点都不浪漫。”
“我是个男人,不需要这种东西。”
“你……算了,给你用太浪费了,还给我。”
言默生气的去抢,陆忱西一把抓住她的手,十指相扣的牵着她,温柔的笑着:“别生气了,以后我每天晚上都会用,可以了吧?”
“嘁……”
“好了,快点回家吧,我下午还有手术。”
“又是手术。”
芮儿看着他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知道他一定是想起了开心的事情,她继续牵着他走进言默的房间。
这个房间非常干净,最显眼的是右侧的墙壁,整整一面墙都是书架,上面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书,而且90%都是关于化学的书,虽然以前就听说言默是个化学系的天才,但现在看来,天才的背后还是需要勤奋,其实这样看来她跟陆忱西还是很般配的,都是名副其实的学霸。
芮儿还在看着这整整一面墙的书架,陆忱西却走去另一边,双脚停在衣柜前,看着挂在衣柜旁的白色婚纱。
他伸手,轻轻触碰。
芮儿转过头来。
“哇,好漂亮的婚纱。”她激动的走到陆忱西的身边,询问:“这是言小姐跟你结婚时要穿的婚纱吗?”
“应该是。”
“应该?”
“其实我也没见过,虽然我们约好了,但那时我突然接到一个手术,最后她只能自己去了。”
“那她是不是很生气?”
“没有,她说这样也好,可以在婚礼上给我一个惊喜。”
“言小姐真是温柔,她一定很爱你。”
陆忱西的手突然一抖。
爱?
没错。
小默是爱他的,而且是很爱很爱,她会那样拒绝他一定是因为乔浚,一定是乔浚威胁她,上次乔浚就差点杀了他,小默一定是害怕了,所以她才会那么惊恐的远离他,而那天她醒来后的反应,也一定是假的,是她故意的,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在他的公寓?那浓浓的香味,是独一无二的,她一定意识到了。
芮儿见他怔怔的出神,担心的叫了一声:“忱西……”
陆忱西突然笑了。
他看着芮儿,激动的抓着她的双臂:“谢谢你。”
芮儿不太明白,但她垂目看着他抓自己的手,面颊不自觉的绯红起来。
陆忱西慌张的马上又放开。
“对不起。”
芮儿轻笑:“没关系。”
“对不起。”陆忱西又说了一遍。
芮儿嘴角的笑容渐渐落下,陆忱西又重复了第三遍。
“对不起。”
“我都说了没关系。”
“我不是因为刚刚的举动而向你道歉,我是因为没有办法喜欢上你而道歉。虽然我跟你只见了几次面,但我知道你很好,你真的很好,可是没办法,除了小默,我不会再爱任何女人。”
芮儿的眼眶已经通红。
她忍着眼中的泪水,努力扬起嘴角,声音微微颤抖:“我都说了没关系,就算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毕竟爱情是强求不来的,我明白,我不会为难你,但我可能一时没有办法立刻就放弃你,所以希望你不要讨厌我,也不要嫌我烦,让我慢慢的,慢慢的,慢慢的……学着不喜欢你,可以吗?”
陆忱西没有回应。
他看着她就快要哭出来的脸,轻轻的点了下头。
……
宴会大厅。
佣人走到程天泽的身旁,小声的对他侧耳。
“先生,有位小姐想要跟您单独谈谈。”
“谁?”
“她说她姓黄。”
“黄?”
“她说是关于小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