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一个非常美好的季节,满眼的生机盎然,天气好了,大家都乐意到户外玩耍,美丽的姑娘们穿着轻盈而短薄的衣裙,在最美好的年华里肆意挥洒着最美丽的自己。
对,最美丽的自己!
没有最美丽的自己,挥洒个鬼啊!
被农夫带到村庄里的金璜,跳下马车,农夫忙于卸车上的干草,没空搭理她,金璜谢过农夫之后,便一个人在村庄里逛来逛去。
在一户人家的窗边,金璜听见有人在哭,哀怨婉转,低吟回绕,仿佛天下间最不幸的事皆系于她一身,若是她此时抱着一把琵琶来上一段,只怕白居易的《琵琶行》悲凉意境还能再深一层,然后入选高考阅读理解:
“阅读全文并回答:她哭什么?”
虽然金璜这辈子都没高考过,也永远不会再高考,不过去看看热闹也是好的,嗯,她可没有什么悲天悯人的习惯,干啥事的起源往往也就是去看热闹。
村子里的每家每户的门基本都是开着的,方便让阳光与清风进入屋里,杀菌除霉,重点是可以让所有路过的人赞许女主人持家有道。
在丰收的季节,村民们还会举办“最佳家庭装饰大赛”,优胜者可以获得两根大火腿。
反正随便进别人家也不会被打死,不如进去看看,说不定解锁任务的时候,能捡到个鼠儿果、天香续命露什么的。
据说人类曾经语言相通,商量着要造个巴别塔,去上帝家参观。
上帝不喜欢自己家被人参观,也可能是因为陈设不够华美,在最佳评选的时候会输掉。
总之,上帝让人类变得语言不能互通,塔就倒了。
金璜完全听不懂那妹子在哭什么,不过看着她手上抓着的一条裙子看,似乎也不需要语言,就能懂了嘛,莫不是因为衣服穿不上?
家里突然进来一个陌生人,那妹子抬起头,看着金璜,用流利的中文问:“你是谁?”
“……”
巴别塔什么的……上帝是把这给漏了吗?
算了,这不重要,人都能穿越了,还讲究什么语言通不通的做什么?
“你为什么哭呀?”
“衣服穿不上啊。”
“衣服是啥时买的呀?”
“是去年今日买的啊。”
哦,刚过了一年就穿不上,那的确有点可怜,这衣服看着还挺不错的。金璜接过衣服,比划了一下:“哪穿不上?”
那妹子指了指衣服的胸:“不管是从上穿,还是从下穿,都卡在胸口了。”
“……”
原本还想问问有什么可以帮忙,顺便收费的金璜,顿时不想理她了。
大胸的烦恼,我永远领会不了。
金璜嘴角抽了抽:“错的不是你,是这裙子,再见我走了。”
“等等!!!”那妹子拦住她,“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身材,能不能告诉我,这样的身材是怎么练成的吗?”
金璜心情低落的看着她:“因为我家穷,打小没肉吃。”
原来练的是童子功,那看是妥妥没戏了。
那妹子叹了口气:“除了胸,腰啊腿啊,我也想瘦下来。”
整体减,还是可以的嘛。
金璜搓着手,靠过来,用白雪公主后妈忽悠白雪公主吃毒苹果时候的语气说:“我可以帮你,你叫什么名字?”
“安妮。”
安妮的身材其实挺好,凹凸有致,除了在某些朝代会被人说三道四,在其他任何时候,都会让人回头多看两眼。
只不过,她选错了裙子。
只不过,她非得穿上这裙子。
因为她爱的安德鲁说,她穿上这裙子,惊艳了整个村庄,最美丽的玫瑰也不及她的万分之一。
听见安妮转述这句话的时候,金璜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安德鲁是做什么工作的,不会是卖衣服的吧?”
“不,他是卖奶酪的。为什么问这个?”
“哦,没事没事。”
首先,当然是要做个体测,其实金璜也不知道什么叫体测,只是曾经在健身房,有人让她去做,做完就想以各种理由找她收钱,做为一个穷光蛋,最后也是没让人收着钱就是了。
这里没有健身房用的体脂测量仪,她只是让安妮跳了两下,就故弄玄虚的说:“哦,你的体内有大量的隐型脂肪,确实不太好减,需要我来给你做专业的指导。”
“你每天都做什么运动啊?”
“运动?嗯,没有特别的运动,早上起来挤牛奶,送到安德鲁那里去,然后上山割草,喂牛,下午走到镇上去买食物还有家里要用的东西。”
“镇子?在哪?”
“走过去要两个多小时。”
听起来,这运动量是足够的。
“你都吃些什么?”
“早上两根香肠,中午一斤半的肘子,晚上一整块披萨。下午的时候,在镇上,会再吃些小点心。”
“……哦……”
金璜看着吊在外面房间里那粗如儿臂一般的撒拉米香肠,敢情就是吃出来的。
“如果我能让你瘦下来,你给我什么报酬?”
“给你一条羊腿?”
“就没有什么好保存的东西吗,比如金币之类的?”
“金币?我们这里都是用物品交换的……”
擦,什么年代了,还以物易物?金璜撇撇嘴:“我要一根火腿,还要两包培根!”
安妮愣住了,犹豫半天没说话,看来这价码开得有点高,金璜正在激烈的思考,要么减两片培根,算打折?
安妮一咬牙一跺脚:“成交!让我在一个月之后的月圆舞会上,穿上这身裙子。”
又让安妮套了一下裙子,如果背部可以去掉一些,胸部去掉一些,就妥妥的没问题了。
改善饮食什么的,应该不算困难吧。
金璜恰好也无处可去,便住在安妮家里,盯着她。
彻夜写了一篇一日三餐的食物摄取要求。
安妮看了之后,认可,并签字画押。
早餐:一个水煮鸡蛋,一杯牛奶,一颗西红柿。
安妮吃完之后,便拎了两个牛奶桶去牛圈里挤牛奶,过了一会儿,金璜听见厨房里传来声响,安妮这会儿应该还在挤奶,难道是贼
想到贼可能会偷走她看中的那只大火腿,金璜愤怒的抄起小刀刀,就往厨房里跑。
刚刚赶上与安妮大眼瞪小眼,安妮的嘴里,还有一大口没咽下去的大肘子。
金璜看着她
她看着金璜,咧着嘴,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笑个屁啊!”金璜十分生气,“我不管你了。”
“别别别,我这不是起太早了,有点饿嘛,下不为例,我保证!”安妮拍着胸口发誓,看着她那波涛汹涌的胸口,金璜想:“你的誓言一定也很容易变形。”
中午,在金璜人盯人的紧迫压制下,安妮到底没有偷吃到一口。
下午,去镇上,金璜看见了安德鲁,一个挺精神挺阳光的小伙子。
他看见安妮,很高兴的打招呼:“你好啊,安妮,这位女士是你的朋友吗?”安妮羞涩的躲在金璜身后。金璜笑着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你不仅比我高半个头,还比我宽出两条胳膊,你躲我后面的意义是什么?想让安德鲁看上我吗?”
如果说刚才的安妮静若处子,那么现在的她就是动如脱兔,如一阵狂风般掠过金璜,扑进安德鲁的店里,露出灿烂的笑容:
“哦,我亲爱的安德鲁先生,你好呀,今天有没有新鲜的羊奶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