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勤眉毛一挑,看着常欢离说道,“靳言他昨天答应过我的……”
昨天她故意在进了电梯的时候在封靳言面前晕倒,只是为了让他带她去医院。
在常欢离要将自己怀孕的事情告诉封靳言之前,她要先走上一步棋。
她要做的就只是晕倒而已,后面的事情,她想要告诉封靳言的事情,医生都会告诉他。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封靳言正坐在病房里的凳子上,那凳子离了她很远,像是被他故意搬开了那么远一样。
封靳言看着秦勤的检查单子,心情略微复杂,医生告诉他秦勤只是怀孕了,身子有些虚才会忽然晕倒,体内的胎儿并没有问题。
封靳言原本知道了秦勤怀孕之后只是微微地诧异了一下,但是也没有多想,直到医生告诉他秦勤的孩子已经近一个月了,他的脑海里瞬间蹦出来了那个尴尬的早上,他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浑身赤-裸地和秦勤睡在同一张床上。
当时他并没有把那件事告诉常欢离,当时她正在气头上,他就想等着一个合适的时间再向他坦白忏悔,只是没想到他还没有坦白呢,这边秦勤先怀孕了,时间上又偏偏那么巧合。
封靳言心下一沉,只能借着不停地翻看手上的单子转移注意力,想着等到她醒了之后再好好地问问她。
秦勤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封靳言一脸纠结的神色,不知怎么,心底竟然生出了一丝快-感,面上却不露声色,轻微皱了眉,撑起了身子要坐起来。
封靳言这才注意到她已经醒过来了,连忙站起了身,走到了秦勤的身前,问道,“你怀孕了你知道吗?”
“知道……”秦勤轻轻低下了头,封靳言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
她早在和封靳言一起去美国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有些不太对劲儿了,就去了医院,当时正好碰见了同样在妇科检查的常欢离,她的身边还陪着白旭阳,秦勤还拍下了他们的照片。
封靳言顿了一下,又试探性地说道,“这个孩子是……”
秦勤明白他想要问什么,这时候就抬起了眼睛,认真地说道,“我只有你一个男人。”
猜想被证实了之后,封靳言的心像猛地装了一块儿巨石,砸的他不能呼吸。
他沉默了半天不应话,最后秦勤以退为进地说道,“这件事情我不会告诉欢离姐的,你放心好了,孩子我会一个人养大,没人知道他的父亲是谁。”
这句话成功地抓住了封靳言的心理。
封靳言是私生子,从小和父亲之间的接触就不多,小时候他自己的父亲是个迷,没人知道他的父亲是谁,别的孩子都叫他野孩子,他也没少因为这被别的孩子欺负。
不得不说秦勤很会抓封靳言的心,将他的想法研究得不是一般的透彻。
但是封靳言一想到常欢离,马上又犹豫了,他又停了许久,才对她说道,“这个孩子来的不太是时候,我知道我这样要求你可能会有些自私了,但是我真的没打算要除了常欢离以外的女人来给我生孩子。”
秦勤明白了他的意思,咬了咬唇瓣,可怜巴巴地对封靳言说道,“医生说,我的身体不大好,这胎如果打了,可能就再也没办法怀孕了……”
封靳言一听这话就更愁了,眉间的沟壑也越深了。
秦勤继续以退为进地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让别人知道这件事的,我可以当好一个单身妈妈,这件事我原本就没有打算告诉你,本来是想要偷偷把他生下来的,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
她语气中的无奈很明显,封靳言重新陷入了沉默之中。
无论怎样,孩子是最无辜的,怎么说也是他犯了错,不能让秦勤一个人承担后果,权衡之下,他好像也只有对不起常欢离了…..
可能他的神色太过于痛苦,秦勤想要缓解一下他的心情,不能逼得他太紧,否则事情会起到反效果。
于是她笑着问封靳言,“记得你答应过我三个要求,我已经提了两个了,还剩最后一个。”
封靳言皱眉,如果这个时候秦勤提出要他娶她的话,他会答应,但是从此秦勤在他心里的印象就不好了。
只是他没料到秦勤并不是想要他娶她,“你明天下班了陪我去买衣服吧。”
“嗯?”封靳言没有反映过来呢。
秦勤又继续说道,“我想你陪着我把孕期所有需要穿的衣服都买好,还有孩子的衣服也要准备几件,因为我不知道以后肚子大了之后,还能不能再做这件事情。”
“好,我答应你。”封靳言直接答应了秦勤。
封靳言又坐了一会儿,打了一个电话出去吩咐人调查了一下和秦勤来往密切的男人,最后结果确实只有他一个。
封靳言面色有些沉,回到了病房之后揉了揉自己的眉宇,还在做着挣扎。
他们又坐了许久,封靳言才主动开口,“等到这段风波过去之后,我会娶你的。”
“那欢离姐她……”秦勤惊呼了一声,第一反应看似是在关系常欢离,实则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封靳言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孩子才是最无辜的……”
秦勤不说话了,低着头,她用孩子这才险胜了常欢离,如果让封靳言知道常欢离也怀孕了,还不知道他又该怎么做,她在赌,赌以常欢离的骄傲不会再把这件事告诉封靳言。
果然,看今天封靳言和常欢离两个人的反应,常欢离果然没有告诉封靳言。
但是常欢离没有告诉封靳言自己怀孕的事情,并不代表她会忍气吞声任由秦勤在她面前抢她的老公向她挑衅。
于是她看着秦勤,说道,“请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辞,你口中的靳言叫的是我的老公你的上司,而且现在是工作时间。谈私事并不好,还有,我不允许我的老公单独陪同对他居心不轨的女人去买衣服。”
她的话说的霸气至极,听得封靳言都有些佩服她了。
常欢离的原则很简单,尽管她和封靳言商议了离婚,但是现在还没有离,他们就依然是夫妻,她绝不准许别的女人骑到她的头上来。
秦勤像是这才反应过来现在是上班时间一样,微微一笑,说道,“不好意思,不小心又在工作时间和封总谈了私事。”
这个“又”字用的很巧妙。
她从国外回来,封靳言就总是去她的办公室找她,就不知道那时候到底说的是公事还是私事了。
秦勤拿起了一份文件,向常欢离走了过去,将文件放到了常欢离的桌子上,弯腰下来的时候轻轻在常欢离的耳边说了一句话,让常欢离的脸色瞬间变青了。
她说,“左右你头上已经绿的不行了,还怕再多上几根草吗?”
常欢离没有克制住自己,直接一巴掌朝着秦勤的脸上挥了上去。
“啪——”地一声耳光,格外响亮。
封靳言刚刚在低头看文件,没有注意到这边发生了什么,听到了响声之后才猛地抬起了头来,看着秦勤伸手捂住了半边脸,而常欢离则扬着手做了一个刚打过人的收势。
“你们在干什么?”封靳言站起了身子,几个大步迈上前去,抓住了常欢离的手。
常欢离扬脸看着封靳言,冷哼了一声,说道,“我在打人,这么明显的事情,你看不出来吗?”
封靳言捏着常欢离的手心,仔细地看了看,说道,“以后能用嘴解决的事情不要用手解决,看看,手都打红了。”
常欢离抽回了自己的手,重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最震惊的人莫过于秦勤了,她捂着脸呆呆地看着封靳言看也不看她一眼地从她的身边径直走过拉过常欢离的手,随后跟常欢离说了几句话之后又从她的身边径直走过,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期间看也没有看她一眼。
她揉了揉火辣辣的半边脸,感到有些委屈。
常欢离是真的生气了,这才给秦勤也摆了一道。
最了解封靳言的人不是秦勤,而是常欢离。
原本秦勤说那句话常欢离顶多是生一下气,笑一笑也就过去,但是她一而再地挑衅常欢离,常欢离忍不下去了,伸手挥了她一巴掌。
这一巴掌不算什么,但是封靳言了解常欢离,知道她绝对不会平白无故地出手打人,那么一定是秦勤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触及到了常欢离的底线。
他不喜欢心机过重的女人,所以对秦勤置之不理也完全可以理解了。
事情还没完,常欢离等封靳言坐下了之后,又问他,“你是要陪她买衣服呢,还是陪我逛街呢?”
封靳言垂眸略一思索,说道,“昨天我答应了秦勤要陪她一起买衣服,但是你刚刚说的话也有道理,单独陪着她有些不大合适,要不……我们三个一起?”
秦勤猛地抬头看着封靳言,这样的话,她的那个要求还有什么用呢?她原本就是想借着那个机会气一气常欢离的。
常欢离点了点头,对封靳言的说法表示了赞同,“好啊,我没意见,左右我们两个女人买东西也可以有个商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