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勤很不满周向就这样摁着自己,对他说,“你先放开我。”
“你先说。”周向丝毫也不愿意妥协。
秦勤见他不愿意松手,就挣扎了两下,发现挣不脱后,就老老实实地开口道,“我喜欢封靳言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好吗,听个喜欢的人的墙角怎么了”
“既然我已经知道了你接近我们的目的不纯,我们不防把话挑开了说,这样打哑谜有什么意思?”周向试探性地问她。
“周向麻烦你想明白了再说话,什么叫我接近你们的目的不纯?当初可是我救了你们一命!你到现在腿还没好呢,就开始反咬我了是不是?”秦勤听了他的话明显是怒了,猛地推开了他,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周向被她推得倒坐在地上,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脸色凝重。
常欢离这时候出了门,到了拐角,刚好看到他坐在地上,急忙跑过来搀扶他,“你腿还没好利索呢,怎么出来了,看你摔倒了吧。”
周向一瞬间收了自己的眼神,顺势起身,摇了摇头,笑道,“在病房憋闷得慌,出来走走。”
“封靳言说你今天就可以出院了,不收拾收拾吗?”常欢离没注意到他那一瞬间的眼神变化,想要扶他回病房。
周向开口拒绝了,“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本来也就没什么东西,你还有爷爷要照顾,别出来得太久,回去吧。”
常欢离看他倔强地一个人一瘸一拐地扶着墙自己走了,自己站在那里倒是有些尴尬。
一个护士瞅见了周向,急忙跑过来就要掺她,一面嘴上还不停地数落他,“你这骨头还没长好呢就下地乱跑,万一错位了怎么办?你是想一辈子都瘸着腿走路是不是?”
常欢离见护士来扶了周向,也就转身走了。
周向听那护士絮叨听得有些烦了,但是也不敢顶嘴,否则那护士会数落他数落地更加厉害。
当天,周向果然就搬去了秦勤家里。
秦勤不待见周向,偏偏周向也没有好好待在那里安分守己的自觉,总要给秦勤找点麻烦来。
“喂,给我倒杯水过来。”周向半躺在沙发上,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吃着薯片,感觉有些口干,就毫不把自己当外人地吩咐秦勤。
秦勤气恼,就到处挑他的毛病了,“我没有名字啊?你这人懂不懂礼貌啊喂!”
周向一直盯着电视,看都没看她一样,就说,“好吧好吧,美丽的秦勤秦小姐,麻烦帮我倒杯水好吗?我腿不方便。”
秦勤这才满意了,一脸高傲地回答他,“好吧,看在你这样求我的份上,我大发慈悲给你倒杯水。”
周向接了水,只喝了一口,又道,“太凉了,换一杯。”
秦勤咬了咬牙,他是病人,她不跟他一般见识,她忍了,于是又给他重新倒了一杯。
这次周向更过分,只是摸了一下杯子,就收回了手,说道,“太烫了,再换一杯。”
他一直没有正眼看秦勤,全程都专心盯着电视。
秦勤彻底忍不了了,“啪——”的一声重重地把杯子放在了茶几上,双手抱胸坐在他身旁,怒气冲冲地瞪着他看。
周向听到声音只是撇了一眼被子,然后又继续看电视了,“怎么?不想去了?那也行,晾一晾一会儿就凉了,来跟我一起看电视。”
他说完就要去搂秦勤的肩膀。
秦勤一巴掌打了他不安分的手,反手又找了遥控器,把电视关了。
这时候周向才把眼神转向了秦勤,不满地“啧”了一声,就要去抢遥控器。
秦勤自然不会轻易给他。
周向抢了一会儿抢不到,也有些气恼,就停了手,问她,“你想干嘛?”
“我才是这个家的主人,这些东西都是我的,我不想让你用,你能怎样?”秦勤见他生气,心里终于有了丝痛快。
周向闻言,放弃了看电视,吃完了手里的薯片之后,又说,“时间不早了,麻烦美丽的秦小姐扶我回房睡觉吧。”
说罢,他还向她伸出了手。
秦勤抱着他早点睡着她也好安生的想法,扶着他回了房。
但是周向好像知道了她的想法,偏偏又不想让她安生,刚躺到床上,又说,“你给我揉揉腿。”
秦勤的牙已经开始磨得“嚯嚯”在响了,周向还闭着眼睛等着她来给他揉腿。
“给你揉腿?”秦勤反问。
她没把他卸了就算好的了,他竟然还要她给她揉腿?
秦勤渐渐靠近周向,一双手慢慢抚上了他的腿,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重重地一拧,在他疼得大叫出声的时候,起身逃走了。
周向一个人在屋里揉了揉被她掐痛的地方,无奈地摇了摇头。
而常欢离和封靳言看过了爷爷之后也回了家。
封靳言知道了常欢离小时候的的事情,又心疼她父母双亡,对她也是格外温柔。
常欢离觉得他不对劲儿,但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儿,只觉得他对她很是耐心和细心。
晚饭时候,封靳言更是殷勤地给她夹了菜。
常欢离很自然地吃了他夹的菜。
封靳言试探性地问她,“阿离,你现在开心吗?”
“开心啊,怎么了?”常欢离奇怪他为什么会忽然间这么问,也没在意他对她称谓上的改变。
“没什么,你开心我就开心。”封靳言很难得地对她笑得这么温暖。
常欢离被他看得有些难受,身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她忽然站起了身,一巴掌打了他的后脑勺,“你别这样看着我,我瘆的慌。”
封靳言这一巴掌挨得一点防备都没有,火气瞬间就上来了,脸色也恢复了往常的冰冷。
常欢离看他终于恢复了正常,这才觉得浑身都舒服了一些,开口道,“对嘛,这张臭脸才像你嘛,刚刚你的笑可是叫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封靳言闭了嘴,不说话。
他不能和常欢离说话,要不然会更恼,只好用吃饭来压抑怒火。
就像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于是他们二人就这样又恢复了之前的相处状态。
用过了早饭,回到房间之后,封靳言问她,“你身体怎么样?”
“嗯?”常欢离不懂他为什么忽然这么问,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封靳言上下扫了她一眼,开口道,“看来你没事儿,刚刚打我的力道也是没话说。”
常欢离看着他,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就等着他的下文。
封靳言说道,“给我洗澡。”
说完,他转了轮椅先去了浴室。
常欢离看着他的背影,心下愤愤,怎么契约作废之后她还是得伺候他做他的女佣。
封靳言看她许久都没有跟上来,扭头看了她一眼,道,“发什么呆,还不快过来。”
常欢离问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契约都作废了,为什么我还要帮你洗澡?”
“老婆帮老公洗澡天经地义,有什么问题吗?”封靳言恢复了一惯的厚脸皮。
常欢离抱怨归抱怨,却还是乖乖的去帮他洗澡了。
这是第二次帮他洗澡,按理说也该有些经验了,可是常欢离这次却显得更为窘迫。
可能是因为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相处,他们之间的感情有了升华,所以此时面对他的赤身裸-体,她已经不能催眠自己说那只是一大块儿等待洗刷的肉了。
封靳言看她为他解扣子的手有些笨拙,连带着小脸也有些绯红,就出言调-戏她道,“你脸红什么?”
常欢离微窘,瞪了他一眼,说,“你再多话,我就走了,让你自己洗!”
封靳言微笑不语,果然闭口不说话了。
他老婆那是在……
害羞吧……
常欢离见他忽然闭了嘴,空气中安静了下来,有点不太适应这稍显尴尬的氛围。
常欢离忍不住问他,“你干嘛不说话了?”
“是你叫我不要说话的啊。”封靳言很真诚地睁大了双眼看着常欢离。
“我叫你不要多话,没说不让你说话。”
“那说话和多话要怎么区分呢?”封靳言觉得她无理取闹起来也有些可爱。
“区分权当然在我。”常欢离霸道地说。
封靳言摇了摇头,又说,“女人真是奇怪…”
“你这句话就属于多话。”常欢离看他今天心情不错,又继续蹬鼻子上脸地指控他。
封靳言深呼了一口气,藏住了笑意,说道,“嗯,好,不说这个,你解扣子解半天了,怎么还没好?上次你不也解得挺麻溜的吗?”
常欢离一时气结,怎么封靳言还练就了哪壶不开提哪壶的绝技了。
她想不到措辞来回答他刚刚的问题……
“封靳言你还是闭嘴吧。”
想了半天,只能让他闭嘴了。
这次封靳言没有争辩,很听话的依了她的意,闭嘴了。
常欢离不再和他搭话,手上也加快了速度,只想着早些给他洗完,她好早些结束这尴尬。
只是越到最后,她就越有些手抖。
封靳言都看在了眼里,却偏偏就这样看着常欢离,什么也不做。
他倒是想看看,常欢离会不会就这样全程一言不发,把他的衣服全部解开,然后帮他洗完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