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温美好回忆!”他继续往上开了一段路,山林愈发密集,驶入最深处,是一间与方才一模一样的小木屋。

夜寒轩望着木屋,意味深长,“你离开后,我经常来这。但一次台风,把小木屋刮倒了,所以我让人重建了一间。”他侧头看她,眼神诡黠。“我一直在幻想你回来,带你回这里。”

那些可怕的回忆如海啸般涌来,姚梦琪脸色惨白,闭上眼睛,身体颤栗不止。“我不想留在这,带我离开。”

“可我很怀念。”夜寒轩先下车,见姚梦琪还在车里,要开门拉她。但姚梦琪死死掰住车门,不肯松手,最终还是敌不过夜寒轩的力道,被她强行拖下车,抓住一只手腕,往前木屋拉扯。

她拼命挣扎,“放手,快放开我!混蛋!放手啊你!”

夜寒轩将她推进去,她想逃,但门已被他堵死。他粗暴地扳过她的肩膀,“张大眼睛看看这里,很熟悉是吗?就连地上的血渍,我也让人做了一模一样的。”

“放手……我不要看!你变态!”

“我至今还记得你的身体。如果不是没有那层膜,我真以为你是处女!姚梦琪,你演技很好嘛!是不是姚家人骨子里就流着吟荡的血液,就这么下贱无耻!”

“你没资格侮辱我的家人!”

“我没资格?”夜寒轩笑得很狰狞,“我怎么没资格?就算我杀你全家,也不足为过!你不是想知道我和酒驾案有什么关系吗?坦白告诉你,那两个人是我安排的!”

姚梦琪愕然睁大双眼,惊得说不出话。

她虽然猜到他与案子有关系,但怎么也想不到,他会是幕后凶手。

“是我安排他们进工地,也是我买了他们的命,自己去撞车。”

“你怎么能这么残忍?那是两条人命啊!就算你要害姚初夏,也不能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我可没强迫他们,是他们不想活,心甘情愿,自己来求我。两千万换两条命,他们在棺材里也该笑了!再说,如果不是姚初夏那么放浪,酒后开快车,我也没办法害她,一切是她自找的!”

“你简直不是人!我不想再听你说话,放我走!”她像扑腾的飞蛾,手脚并用地挣扎。

夜寒轩面色骇人,“放了你,然后让你去告我?”

他一把夺过她藏在身后的录音笔,额头上的血管几乎要爆炸,“姚梦琪,你够狠!”

她吓得猛咽口水,但不肯向他认输。“我只是想伸正张义,还死者一个清白。”

“声张正义,就凭这个?你做梦!”夜寒轩冷笑着将录音笔砸到地上。

“不要……”姚梦琪心急如焚,可只能眼睁睁看着夜寒轩抬脚,将录音笔摔得粉碎,彻底绝望了。

就算有录音,也未必能告倒他,更何况连唯一的证据都没有了。就算她知道真相,也没有人会相信。

夜寒轩,就是披着人皮的魔鬼!毫无人性!

“我没想到,你这么狠心。我是小恩的爸爸,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你不是人,根本没资格当小恩的爸爸……”姚梦琪话还没说完,就被夜寒轩一把扔到床上,开始撕扯她的衣服,动作粗暴,仿佛要将他大卸八块,五脏六腑全部掏空。

“放开我……夜寒轩……快放开……”

那些可怕的回忆和现实交织在一起,姚梦琪恐惧得哭了,可身上的他已然疯狂,那么凶狠,那么暴戾,她毫无抵抗能力。“放开我……”

他突然停止受伤粗暴的动作,一只手撑着身体,居然笑起来,眼神温柔地凝视她。

“怎么?害怕了?”他拍拍她的脸,如同对待受惊的宠物。“吓吓你而已,怎么胆子还是这么小!”

“你放心,我暂时不会对你做什么!不过,你的家人,我就保不准了!你父亲坏事做绝,随便一条罪行都足够判死刑,命不长了……”

“你恨我,就冲我来,别伤害我的家人!”

“伤害?”他轻嗤,冷森森地笑。“我不过,将当年的债讨回来而已!你们姚家每一个人都欠我的,谁都别想逃!”

他和姚家,还有大笔账要算!等解决完其他人,就到她了!

姚梦琪失魂落魄地回到家,脑中一直盘旋着夜寒轩充满恨意的眼神以及在她耳旁的咆哮.

那种逆天的恨意,仿佛与姚家有不共戴天之仇。可姚景阳只是贪图他在政治上对他的扶持,并没有得罪他,不至于引发这么可怕的恨意才对。

他对姚家的深仇大恨,究竟从何而来?

姚梦琪脑子乱成一团麻,总预感有可怕的大灾难要降临。就连开门,整只手都一直在打颤,怎么都开不了,连钥匙都掉到了地上。

最后还是里面开了门,顾绝站在门后,冲她笑得极好看,“回来了!”海绵宝宝围裙,手里还拿着一只锅铲,一副居家好男人的模样,霎时如同十月的樱花开了满眼。

“嗯!”姚梦琪忙顿身捡起钥匙,刻意低头,怕他察觉自己的异样。

“怎么了?呆头呆脑的。”顾绝关了门,“饭菜快准备好了,洗手吃饭。”

“你怎么进来的?”

“我去接小恩,他有钥匙。”

姚梦琪这才惊觉,自己竟然忘记去接小恩。

“一直打你手机打不通,让老师帮忙交代,她跟你说了吧?后来你也没打电话给我。”

“嗯!”姚梦琪闪避,不敢看他的眼睛……

“麻麻!你回来了!”小恩高高举着小袖花,蹦蹦跳跳地跑出来。“你看,小恩很听话,得了乖孩子奖哦!”

“嗯!小恩真乖!麻麻的乖宝贝!”

“麻麻怎么了?小恩得奖,麻麻不高兴吗?”

“不是!麻麻,麻麻只是有点累了!麻麻先回房,马上出来吃饭!”姚梦琪近乎逃进自己的房间。

姚俊恩歪着小脑袋,皱眉。“越叔叔,我麻麻怎么啦?奇奇怪怪的!是不是不高兴我们先走了?”

“当然不是!小恩先在自己房间画一会儿画,越叔叔叫麻麻出来。”

“嗯!越叔叔加油,一定要哄麻麻开心哟!”

顾绝敲门进去,姚梦琪如惊弓之鸟,脸色惨白惨白的。一脸刚经历过惊吓,惊魂未定的模样。

他走到她面前,握住她的手,冰凉,赶紧给她捂热。“怎么这么凉,外面又不冷!看你的样子,就跟丢了魂一样,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她说话都结结巴巴。

“还说没什么!要不要我拿块镜子,照照你现在的样子,七魂丢了八魄!不是说好有什么事都跟我说吗?别藏在心里。”

“真的没什么……”姚梦琪此刻脑子很乱,要她说,也不知从何说起。

顾绝眉头皱了起来,目光冷冽逼人。“是不是夜寒轩?”

一听到那个名字,姚梦琪立即如同被咬了尾巴的猫,急得差点跳起来,赶忙否认。“不是!”

她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她的心思,顾绝一下恼了。“***!看老子不弄死他!”说着就要起身找他算账。

姚梦琪赶紧拉住他,“别、别去……”

“那你告诉我,他对你做了什么,你吓成这样!他碰你了吗?”

姚梦琪摇头如拨浪鼓,“没有没有没有!”此刻她的心真的很烦,很乱。“算我求你,就当没发生过,别去找他行吗?我只想躲得远远的!”

见她精神近乎崩溃,顾绝不敢再逼她,忙将她抱入怀里。“好了好了!我不去!你先冷静一下,你这样,我看了很担心!”

“对不起,是我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但我真的没事,你别担心我了!”为了说明自己是真的没事,她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我去洗把脸,马上出来吃饭!”

到洗手间,往脸上泼了几把凉水,冷静了一番,姚梦琪才算将压在胸口那股许气吐出来。

努力暂时将夜寒轩和下午的事抛诸脑后,微笑着走出去,夸张地深吸了口气。“好香啊,做什么好吃的了?”

没等顾绝卖乖,小俊恩先一步抢着回答。“袖烧狮子头,牛扒,宫保鸡丁,生菜。”

“都是肉菜,故意把我养肥啊?”

“你要是能吃肥才好,瘦不拉几的,看了可怜,别人还以为我养不起你。”顾绝也假装若无其事,该吃吃,该调侃调侃。

“是啊!越叔叔还说,麻麻胸上的肉最少,喝木瓜牛奶可以丰胸。”

姚梦琪拿筷子头在顾绝手上敲了一下,“在小恩面前胡说些什么,成天没个正经,不会教好的,就会误人子弟。”

“我这不是早教吗?这些东西,小恩迟早会懂,是吧小恩?”

姚俊恩用力点头。“越叔叔说的对!”

姚梦琪顿时好生无语,自己反倒错了?

“别从小给孩子灌输你那些思想,会走歪路。”

“嘿!什么叫歪路?我可是风靡A市的钻石单身汉,连续蝉联十年榜首好吗?小恩能继承我衣钵,该多有出息。”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就一花花公子。”

“当花花公子也是有资本的。”说到自己的样貌,顾绝可是相当有自信,“小恩,越叔叔是不是全世界最帅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