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荨摸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照了照四周的环境,跟当年她走的时候没什么区别,就是所有东西上面都带着朦朦胧胧的效果,桌上的灰尘都积了很高了。
骆荨叹了一口气,朝着堆放骆氏各种文件的角落走去。
当年走之前变卖了骆家所有的资产,公司的重要文件,她全都搬回来锁在了书房里面,一共放了三个大箱子,里面还包括骆荨的父亲办公室的一些书籍,全都搬了回来。
角落里面那三个半人多高的纸箱子还跟当年走的时候一样,用胶带纸密封了起来,安安静静地待在角落里面。
骆荨把手机放在书架子上面微微照亮了整间屋子,然后拿着钥匙拆开了密封的胶带纸,打开纸箱子的时候一股子油墨和纸张的味道扑面而来。
骆荨低头翻了翻,里面都是文件夹,归类放的好好的,三个箱子都翻遍了,也没找到她要的文件。
心里正烦躁着,骆荨盯着放手机的书架,忽然想起书架后面是有保险柜的,只是她并不知道开关在哪儿,以前她不管公司的事情,所以父亲并不怎么让她进书房,但是一次偶然的机会,他看到过父亲的书架可以像推拉门一样两边打开,然后露出里面一个小小的壁橱。
骆荨顺着书架把所有的摆设都动了一遍,最后发现书架最左边的白菜玉雕好像是固定在书架上面的一样,她伸手转了转,书架微微颤抖起来。
“你在这儿干什么?”身后冷不丁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吓得骆荨停住了手里的动作。
她浑身一个激灵,转过身看到门口的人影。
“你怎么在在这儿?”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安习之冷冰冰的开口,看向骆荨的眼神中满是质疑。
下午保洁公司的人过来清洁之后,他在这儿一直待到晚上,一个人坐在原来跟骆荨的房间里面出神,房间的床单被套都换了新的,换床单的人似乎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一样,换的床单都是当年骆荨喜欢买的风格,带着洗洁剂的清香。
安习之坐在床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很奇怪,明明在家里的时候不靠安眠药根本睡不着,在这儿居然很轻易就睡着了。
是隔壁的一阵响动把他惊醒的,醒了之后他也没开灯,迷迷糊糊只觉得是自己脑子里面出现幻觉了,一直盯着天花板看。
直到隔壁又传来一阵翻找东西的声音,不知道什么东西掉落在了地上,他这才猛地意识到,隔壁有人。
这个时间,不是鬼就是贼了。
他不信神鬼之说,轻手轻脚地开了房门,闭气凝神朝着书房走去。
书房门开了,里面透出隐隐的灯光,却不是日光灯的光芒,是从书架的方向透过来的。
安习之站在门口,朝着书架的方向看去,一个人影正在书架上面摸索,不知道在翻找着什么。
隐约可以看出是穿着背带裤和白体恤。
封世航愣了愣,以为自己还在做梦,那身影他再熟悉不过,可是她怎么会穿成这样站在这里?
白体恤前隐隐看出是一只巨大的黄色卡通小鸭子印花。
这是很多年前的骆荨最喜欢的卡通图案,她有很多衣服上都是这样的小鸭子。
站在游泳池前对着自己笑的时候穿着是小鸭子,一起去吃冰淇淋的时候穿的也是小鸭子,甚至一起游泳的时候,她的游泳圈也是小鸭子。
“你在干什么?”他几乎是下意识地问出了这句话。
骆荨明显一愣,愣了好几秒之后才转过身来,眼中满是诧异和不安,“你怎么在这里?”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
对于骆荨的出现,他心里竟然是欣喜的,她的出现似乎让这栋死气沉沉的房子重新活过来了一样,可是她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我想来拿回我的东西。”骆荨咬咬牙,指着角落里面那三个大箱子。
转移注意力总是没错的,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安习之千万不要找到那份文件。
据她所知,这个书架后面的保险柜,安习之是知道怎么开的,骆荨的父亲这种事从来不瞒着他,就是太信任他了,所以最后才养虎为患。
安习之顺着她的目光扫了一眼角落的三个箱子。
“那是什么?”
“我父亲办公室的东西,你买房子的时候应该看到过附加条件的,这些东西我要带走。”
骆荨说到这里稍微有了一些底气,她不过是来拿自己的东西,虽然方法不可取,但是目的是站在道德上的。
“骆荨,半夜私闯民宅,要是我告你的话,你觉得你的胜算有多大?”
人证物证俱在,当场抓获,这很明显,骆荨毫无胜算。
“你…….”
要是安习之想要告她,她只能认栽。
“你觉得不经过我的允许,就随便到我家来拿东西,这样合理么?”
“我拿的是我自己的东西,跟你无关。”
“是么,我怎么觉得你半夜过来不是只为了这么点儿东西呢?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安习之一步步靠近骆荨的方向。
骆荨心中一沉,隐隐不安起来。
难道他发现了什么么?
“你根本不是为了这些东西吧,这些文件合同能有什么用,都是过了期限作废了的废纸一张,你来,到底想要找到什么?”
罗骆荨生怕她发现自己是紧挨着开关的,一咬牙,梗着脖子道,“跟你无关,这个房子是你的没错,你要是想要用私闯民宅起诉我我也没话说,但是屋里的东西我的确是要搬走,你也没理由阻止,等我把我父亲的东西搬走了,我肯定不会再来打扰你。”
“你说什么?”
安习之的眼睛微微眯起,稳稳地站在距离骆荨半个拳头大的地方,一只手撑在了书架上面,灰尘刷拉拉的往下抖落。
“安总,请自重,我么已经两不相欠了,在酒店,你说过的。”
一股无名火在胸腔里面蔓延开来。
安习之的目光森寒,盯着骆荨的那张脸,咬牙切齿道,“是不是两不相欠,这不是你说了算的!”
“啊…….”骆荨痛呼了一声,整个手腕被一股大力拽着带动着整个身体往前踉跄着走去。
黑暗中,安习之不管她的痛呼,径直拉着她转到隔壁的卧室里,狠狠地把她扔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