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香袭人的咖啡厅里,午后休闲的慵懒在这里被演绎的淋漓尽致。
角落里的一张桌子上,乔岚点了一杯醇香的咖啡,正冒着丝丝热气,大衣被她随手挂在一旁,此时正低头看着一本时尚杂志。
陈安然大步跨入咖啡厅,给暖香的空间注入了丝丝冷意,夹杂在外间的寒意,冲散了那一室的祥和。
引起一片瞩目。
他出来的时候特意换下了一身制服,并不想引人注意。
锐利如鹰隼的目光在门口扫视一周,向着乔岚的方向走过去,径直坐在她的对面。
乔岚早就现了他,却一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直到他在自己面前坐下,这才收了杂志,立刻就有服务生端着一杯咖啡走过来,“你以前喜欢这家现磨咖啡,尝尝看味道是不是一样。”
之前因为乔岚在夜色工作,每天凌晨才回家睡觉,下午睡起来就会来这里,叫了简餐和咖啡,耐心的等着他下班,然后两人一起去吃饭。
有一段时间,陈安然似乎也习惯了,每天下班到这里,就能看到乔岚肆意洒脱的笑容。
然而如今,时过境迁。
他从她的脸上,再也看不到当初的一点点影子。
“好。”陈安然姿态娴雅的端起咖啡品尝,浑身君子气派。
乔岚看着他低头品尝咖啡的样子,冷峻的脸上带着矜贵和气派,天生养尊处优,就像是行走的荷尔蒙动机,浑身充斥着迷人的魅力。
让她一旦抓住,就再也不想放手。
她和桑上不愧是好姐妹,连相男人的眼光都如出一辙。
“我以为你都不会来见我。”
乔岚看起来非常憔悴,穿着一身黑色的裙子,脸上早已没有往日动人的笑容,那种在陈安然面前表现出来楚楚动人的温柔也早已荡然无存。
自那日之后,她的世界仿佛一下子变成一片灰暗,看不到光明。
而她就像是失足的溺水者,拼尽了所有的力气,只想抓住那一点点救命的稻草,哪怕不惜一切代价。
这是她唯一爱过的男人,如今依然深爱。
“没必要。”陈安然放下杯子,神情一派淡然,侧眸扫了一眼乔岚,“我今天来是只为一件事。”
“什么?”乔岚微微一笑,却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般,从一旁的包里掏出一份红艳艳的请柬,“对了,还记得上次我们挑的请柬吗?有一部分今天才出来,我一拿到就想要拿过来给你看。”
桌子上的请柬是双方父母定过婚事以后,乔岚拉着陈安然去选的,他并没有在意是什么样的款式,此时才注意到请柬上面的照片印着繁复的暗纹,看起来奢华贵气,衬得他们的照片也异常的富贵。
陈安然抬眸,不再去看那桌上的请柬,“乔岚,我把我名下所有的财产都转赠于你,这场婚礼不会再有了。”
不管怎么说,这场婚礼,他都欠乔岚一个解释,这是他能想到最好的解决方式。
出了那天的事情,如果他再不明白乔岚是有意针对桑上他就不是如今的陈安然了,然而乔岚做这一切,却都是因为他。
她故意伤害桑上,想要毁了她,无非就是他爱上了桑上,她不甘心,想要让桑上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主动离开。
可是既然他已经认定了桑上,又怎么可能轻易放手。
不管怎么样,哪怕倾尽一切,他都不会放弃桑上,所以只能对不起乔岚,这份情,或者他可以用其他方式来偿还。
乔岚闻言脸色瞬间大变,漆黑的瞳仁里尽是不可置信,良久才冷笑一声,“陈安然,你以为我是为了你的钱吗?”
他竟然用钱来打她。
她就算出身不好,家里还有亲人要赡养,就算缺钱,也没有必要卑躬屈膝的求得他的财产,为了爱他,为了留在他身边,她已经亲手舍弃了最好的姐妹,可是他呢,竟然就这样推开她。
陈安然,你真的好残忍。
“除了这样,我不知道还能怎么补偿你,乔岚,或者你要我怎么做才能明白,我们的婚礼不会有了。”陈安然淡淡的开口,有些事情他必须要解决,虽然他从没想过要逃避什么,关于乔岚,他也是想要将所有的伤害降到最低。
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的一念之差,差点害了桑上。
倘若桑上真的因为那天的事情而崩溃,他恐怕真的没办法原谅自己,原谅乔岚。
乔岚的笑容中带着一抹决绝,“你真的想知道吗?”
她为了他放弃一切,哪怕自己将所有的路都堵死,哪怕遭受万人唾弃的地步,而如今他却告诉她,不会有婚礼。
他怎么忍心!
不,陈安然根本就没有心,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桑上以外,他什么都不在乎。
她恨!她嫉妒!为什么桑上可以得到这一切,为什么她付出了那么多,却还是什么都没有。
“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可以答应你。”陈安然平静的看着乔岚。
乔岚垂眸,浅浅的啜了一口咖啡,仿佛是慢慢的品味了一番,再抬头的时候眸底带着一抹浅浅的忧伤,“安然,当初你失忆,醒来的时候心里就只有我,也只信任我,你还说过会照顾我一辈子,会娶我的,这些你都忘了吗?”
为什么要对她这么残忍,他连桑上这样曾经背叛过她的人都能原谅,却唯独对她残忍至此。
“对不起,是我言而无信。”陈安然的脸上一点愧疚的意思都没有,或许曾经有,但是看到她那样处心积虑的想要毁了桑上,他对她的愧疚也就荡然无存了。
“你......”
陈安然毫无愧疚的坦然让她一时间盛怒,尖叫着,“所以你根本不在乎她曾经背叛过你们的感情,也不在乎桑上结过婚,还带着一个拖油瓶?”
“我不在乎。”他不知道曾经陈安然会不会在乎,但是他知道自己不会。
失忆以后的陈安然所有的一切都是空白,他爱上的就是如今的桑上。
他突然有些明白当初秦臻说的话,当他的记忆是一张白纸的时候,他才能在上面画上浓墨重彩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