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山学武下山还未进家,半路上就让闻知消息赶来迎接他的哥哥陈大河拉进了一家小酒馆,哥俩刚坐下酒菜还没端上来陈大河的泪水就流下来了。陈小山吓了一跳,说:“哥哥莫非有什么伤心事?”陈大河说:“你嫂子不守妇道,让哥哥无法活下去呀!”陈小山听了大惊,说:“你说嫂子她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陈大河说:“正是,镇子上有个恶霸叫二秃子,他和你嫂子经常干下苟且之事,更可气的是最近他又和南山寺的恶和尚觉明搞在一起,哥哥害怕这两个恶人,现在连死的心都有了呀。”陈小山大怒,说:“哥哥放心,我一定帮你杀了这两个恶人!”陈大河说:“不敢这样说,杀了他们你也活不成了呀。”陈小山说:“我会想个办法来杀他们,只是不知道这两个人是如何和嫂子会面的?”陈大河说:“我仔细观察过你嫂子,我发现她要是在门口放了一个大葫芦那个恶和尚夜里就会来,要是放上一个小葫芦那个二秃子夜里就会来,要是她在门口放了一大一小两个葫芦,上半夜二秃来下半夜恶和尚就会来。”陈小山想了一会,说:“我已经有了主意,等回家后我来收拾他们。”

等到了家里,陈小山见了他嫂子田成侠时是又说又笑,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有一天早上他突然拿出屋里桌底下的一大一小两个葫芦来,说:“嫂子,我看这两个葫芦要长毛了,我帮你放门口晒一晒吧?”说完也没等他嫂子同意就把葫芦提了出去。田成侠上前要阻拦,陈小山说:“唉呀,嫂子你看咱们家的磨盘怎么歪了,我来整一下吧!”说完放下葫芦用一只手就把磨盘托了起来,然后又放了回去。田成侠吓得舌头都收不回了,哪里还敢说话。陈小山又弯腰提起那两个葫芦给放到了门口。田成侠看着这两个葫芦紧张地都冒汗了,但让她万幸的是,天黑的时候陈小山拉上了哥哥说要去南山寺烧香拜佛,求神保佑。田成侠说:“你们兄弟为何要在黑天去拜佛呢?”陈小山说:“我们在镇子上算过命,算命的说我们今晚有灾,只有在佛的保佑下才能躲过去。”田成侠说:“原来是这样啊。”心里却是高兴无比。

天刚黑下来时,二秃子就来了,见了面就说:“怎么回事,这两天急死我了,也不见你在门口放葫芦!”田成侠说:“还不是陈小山回来了,听说他学了武艺,我怕你惹不起,今晚正好他们兄弟要去拜佛,所以我才能约了你。”二秃子说:“这个陈小山学的是什么武艺?”田成侠说:“学的什么倒不清楚,只是我见他一只手就把磨盘托了起来。”二秃子害怕了,说:“果然厉害!”两人刚把话说到这里,门外却有了敲门声,二秃子说:“坏了,是不是他们兄弟回来了?”田成侠说:“不会这么快吧,你先躲在门后,我去看一下。”

田成侠来到院子里,大声说道:“谁呀?”门外来的是觉明,他小声说:“是我!”田成侠一听是他忙压低了声音,说:“你胆子好大,以前不都是下半夜来吗?”觉明说:“你丈夫和他弟弟去寺里拜佛,说要俩人拜一夜,让我回避一下,我看没什么事干就跑来了,快让我进屋吧?”田成侠屋里还有一个二秃子呢,迟疑了半天不想让他进去。觉明说:“你怎么回事,把门打开呀?”田成侠说:“我今晚还有些事,要不你先回去,等下半夜再来吧?”觉明说:“你好狠心,黑灯瞎火的你让我上哪去?”田成侠说:“也罢,是你自己要进来的,今晚镇上的二秃子兄弟给我送来了一匹绸缎,你们反正也都没什么事情,不如就在我家喝上两杯,以后也做个朋友吧?”说完开了门。觉明说:“二秃子来送绸缎,只怕是连人也送了吧?”

二秃子听了从屋里走出来,说:“大和尚,你是在说我吗,出家人黑夜来此只怕是比我更让别人有话说吧?”觉明“嘿嘿”一笑,说:“罪过罪过!”

三个人走进屋板凳还没坐热,门外又有了敲门声,二秃子说:“陈家嫂子倒是热闹的很呀?”田成侠刚要问是谁,只听门外陈小山喊道:“嫂子开门!”

屋里三人大惊失色,觉明精明忙一口吹灭了油灯。

门外陈小山又喊道:“今晚我和哥哥拜佛,哥哥打了一个盹,佛便向他托梦,说想要瓢用,只有听了他的话,才能事事平安,我见寺里没有,就让我哥一个人在那拜,我连夜回家来拿了。”

田成侠松了口气,他对二秃子和觉明说:“你们两个躲在门后,我就说油灯没油了,然后找个瓢把他给打发走就行了。”说完去开了门。

陈小山进了屋,说:“嫂子,你点一下油灯。”田成侠说:“油灯没油了,嫂子帮你找一下瓢吧?”陈小山说:“不劳嫂子,我自己来。”田成侠怕他乱摸找到了门后的二人,一再坚持要帮他找,陈小山说:“我知道在哪,嫂子你尽管去休息好了。”一边说一边摸到了门后,右手就一下摸到了觉明的光头,于是又说道:“嫂子,你门后放的是不是葫芦?”田成侠猜到他一定是摸到了谁的光头,便急忙说:“啊,是呀,是,是个葫芦!”陈小山伸出左手一下又摸到了二秃子的秃头,因此又说道:“哟,这里还有一个,嫂子你快点灯让我看看,这两个葫芦怎么会挂在这里?”田成侠说:“油灯真的是没油了,再说这天也太热了,嫂子穿的也不多,点了灯只怕不太好呀!”田成侠这样说的目的是想以此让陈小山难堪,好让他早早离开。

陈小山双手摸着两个光头,来回搓着,这两人紧张无比,再加上天太热,头上就冒汗了。陈小山说:“嫂子,这天是热呀,怎么热得连葫芦都流汗了呢?”田成侠说:“葫芦怎么会流汗呢,这是葫芦在夜里起潮气呢!”

陈小山说:“嫂子你这两个葫芦都放好长时间了,我就帮你开瓢了吧?”说完从后背快速抽出一把钢刀,一刀就劈了觉明的光头,还未等二秃子反应过来,又一刀劈了他的秃头。

田成侠见陈小山劈了二人,顿时吓昏了过去。陈小山扔了钢刀,连夜去官府投案自首。县令郑方云不敢怠慢,急忙审案,最后却以过失杀人只判了陈小山的轻罪,发配去了沧州府。临行前郑方云来给陈小山送行,说:“我念你是一条汉子,又给百姓除了两害,因此留了你一条性命,今后切记当谨慎行事。”陈小山故意装作不懂,郑方云说:“黑夜回家巧安排,身背钢刀实难解,一刀开瓢好解释,二刀再切不应该!”

陈小山听完急忙跪下身去,大声说道:“谢郑大人不杀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