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最后的‘出来’两字带着不怒而威的震慑感。

所以这样的平静,却不像是真正的平静,否则苍贝贝的心跳声也不会像打鼓似的震动着自己。

“你三叔?”肖严听到她这么叫的。

“嗯。我先走了,你也快点回家,好像要下雨了。”

苍贝贝说完就跑出了教室。

在肖严看来她这看起来和迫不及待去找墨北凌是一个行为。

但是心情却不一样。

苍贝贝似乎很怕她三叔的样子。

所以,刚才她也是在逃避她三叔了?

苍贝贝跑到学校门口的时候脚步慢慢地慢下来,看着依然停靠在路边岿然不动的车子。

苍贝贝跑,或者不跑,车子一直强势存在。

苍贝贝看向远处的天边,暗沉沉的,随时都要下雨。

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辆车子散发的气势有关,让她感到心口的压迫和沉闷。

她三叔依然是那个三叔,不说话时,给人无形的压力。

还有更多一点的杂质掺在里面。

只要一看到她三叔,就能让她想到那天的强吻……

苍贝贝乖乖地坐在一旁,微侧着脸看向窗外。

通过墨色的车窗看天,那股暗沉沉就更深了。

刚这么想的时候,有雨滴砸在车窗上,开始是几滴,后来就直接倾盆大雨。

外面的世界再狼狈,车厢里都有种与世隔绝的寂静,也听不到一点雨声。

苍贝贝想着,上学时坐的李叔开的那辆车都不能做到这一点。

然而,听不到外面的任何声响,车厢内的任何动静都会被放大,存在感极强。

哪怕是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响。

更别说她三叔开口说话的声音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的效果。

“贝儿在躲着三叔?”

苍贝贝怎么回答?说没有?

可是她自己都觉得非常的明显。

苍贝贝觉得默认并非是承认的时候,又听她三叔威慑开口:“三叔几个月才能回来一次。”

苍贝贝心想,以前您都一年回来一次。就算做不到让您永远别回来,希望您能守个旧。

只是这样的话她是不敢说的。

坐在一旁闷着脸。

她三叔话里的意图实在是太明显,比她的逃避还要明显,步步紧逼的强势。

苍贝贝的身体僵着更不敢动了。

呼吸里都是她三叔气息,让她小心翼翼。

肖严刚出校门雨就开始下起来,只能脑门盯着书包往对面的公交站台跑去。

站在站台的廊下的位置看到往斜对面的公交站台去的熟悉身影,墨北凌。

他每次看到的便是墨北凌和苍贝贝两个人,苍贝贝跟个尾巴似的黏着。

此刻的墨北凌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透过雨帘看得不是太清。

肖严看着一辆公交车停下,再开走,其他人都上了,墨北凌没有上。

墨北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上公交车。

他觉得耳边没有苍贝贝,世界都会很清静。

还以为她多坚持,不过如此。

苍贝贝又被带到她三叔的地盘上。

感觉一进三叔的地盘她就像失去翅膀的雀儿,无力扑腾。

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却在平静下是那么地让人惊涛骇浪。

她下车,进餐厅吃饭,吃完饭的她准备回房间做作业。

什么都没发生。

然而所谓的平静就像是表象。

正往自己的房间去时,身体一空,被人抱了起来。

苍贝贝惊:“三叔!”

苍爵森没有说话,抱着她回了房间。

苍贝贝的房间。

然后将人放在课桌上坐着。

她三叔的身体就卡在她的两腿之间,将她囚困在课桌上。

她想并拢双腿,不行;

她想后退,也不行。

下颚被她三叔白皙修长的手指捏住,是注入了力度的,逃不掉的枷锁。

苍贝贝感觉到那温度,微凉的渗透进来。

“别再躲着我,否则……”

“三叔要干什么?您是我三叔。”

“以后就不是了。如果你想那么叫,也没关系,就像以前那样。”

“三叔……”还能回到以前么?

苍贝贝受到了惊吓,一次比一次吓,吓出一身汗。

她三叔莫不是疯了?

不叫她三叔,指望她叫了十几年的三叔还能叫什么?

完全不像个长辈该有的样子。

可是她只想安分地做一个晚辈。

她三叔眼里的眸色是沉静的,可苍贝贝却只想转开视线,不愿对上。

“三叔,我还有作业要做。”

苍爵森的脸逼得更近,带着侵略性的气息:“记住三叔的话,不要再逃。”

“……”苍贝贝只剩下垂死的喘息了。

“可以做作业了。”须臾,苍爵森松开手。

苍贝贝在被放开后,似乎胸腔内的一口气才喘出来。

不等她三叔抱她,立刻从课桌上跳下来,在课桌前桌下,将课本拿出来。

盯着那一道道的题目,瞬间觉得像火星文,一个看不懂。

只是她三叔在,她只能被迫去懂,下笔做题。

“错了。”

她三叔的声音在耳边,教她如何做。

苍贝贝知道,只要她三叔在,别想她作对一道题。

所以,从头到尾,都是她三叔在讲解,她在写,才算完成。

直到她三叔离开了房间,苍贝贝才敢去洗澡。

进了浴室,身上的校服脱下,赤,裸着雪白嫩肌的身体站在淋浴下,就像是在进行着纯洁的洗礼,更像是娇嫩的花骨朵儿正在被雨水的灌溉,只有灌溉才能更滋养绽放。

洗完了后擦干身体,发现她忘记拿睡衣了。

在家里这些东西都是周姨给她拿好了的。

而刚才她又受到惊吓,根本就不记得了。

四处看了,只有浴巾。

应该能围着出去的吧!

就在伸出手去拿浴巾时,门毫无预兆地打开了,她的手顿时僵在空中,就像时间静止了般,定定地看着出现在眼底的人。

苍爵森的视线落在苍贝贝的身体上,任何一处都未放过的盯视,在看到某处时,眸色微愣,随即黑眸深成黯黑。

就像是野兽在散发着兽性。

“啊!”苍贝贝总算回过神。

双腿发软,立刻转过身,背对着。

这下变成前面后面看了个整。然而,苍贝贝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前面才是最主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