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欣然任凭傅邵勋说着,打定主意不回话。
办公室的气氛瞬间凝固,没有开空调,却感到十足的冷气。
傅邵勋丝丝郁闷,今早是他在生她的闷气,现在反倒换了位置。
暗黄的灯光,映射两个人的面无表情。
安欣然微垂下巴,视线迷离,手垂放在自己的腿上,看不清她的具体表情。
傅邵勋沉下眼眸,全无之前的高兴,“你想一直这样吗?”
安欣然眸不抬,“你先吃饭,饭菜快冷了。”
傅邵勋毫无食欲,看也没看保险盒一眼,“先把我们的事情解决清楚。”
“我们之间能有什么要解决的事情。”安欣然执呦上来,是谁也劝不动,头低得更低,声音很淡,更小,十指微缩,裤子上划出浅浅的痕迹。
“把头抬起来,看着我。”傅邵勋的声音冷到极点。
安欣然身形一抖,以前傅邵勋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过话,就算两个人再冷战,也没有这样冷过。
她又没有做错什么,明明是他莫名其妙的跟她生气,又让她看到他跟别的女人有接触,她都没有生气,为什么他就这么冷。
她就不该看那个年轻男子的状态,以为傅邵勋也会像他一样,冲动之下就上来。
越想安欣然就觉得很委屈,眼泪涌处眼眶,不受控制的往下掉,低落在裤子上,圈圈湿润一片。
安欣然紧咬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身躯的抖动出卖她的不对劲。
傅邵勋精致的五官,俊美的轮廓,现出着急,反思他刚刚是不是说得太重了,在安欣然身边坐下,手没碰到安欣然的身子,安欣然一屁股就往边上摞了一大块。
傅邵勋紧步跟进,安欣然无处可摞,索性站起来,坐在另一边沙发上。
傅邵勋才看清安欣然哭了,眼眶的红润,明显在哭的痕迹。
要说,这世上最让傅邵勋手无措知的是什么,就是安欣然的眼泪。
“对不起,我刚刚的语气重了,你别哭。”傅邵勋没有靠近安欣然,柔声认错。
安欣然胡乱擦两把自己的眼泪,抬起头,眼睛还是有水雾,朦胧地看向傅邵勋。
“早上你为什么要生气,晚上为什么不回家吃饭,你知不知道爷爷的身体不好,不能生气。”安欣然质问道。
傅邵勋微沉脸色,微弯嘴角,“这件事,不能全是我的错,一部分责任在你。”
“在我?我哪里错了?”安欣然疑惑地指向自己,觉得傅邵勋是为了逃避自己的责任才会这样说的。
傅邵勋再次在安欣然身边坐下,大手一伸,紧紧搂着安欣然的双肩,防止她的逃脱。
“自从你知道爷爷爸妈给你在全校捐钱买器材,一下课你就跑回去,有时间都是待在傅家,有回过我们自己的家吗?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傅邵勋一想起这事,他就气结,他绝不会承认是跟自己家人吃醋。
家人喜欢安欣然是件好事,安欣然跟他家人相处的融洽,他也很高兴,但在这件事的基础上,安欣然要以他为先。
如果因为喜欢家人,而分去她对他的大半的爱,他到宁愿不要喜欢。
安欣然听闻,愣神的盯着傅邵勋看数秒,眼瞳覆盖着一层朦胧的水雾,整个人看起来呆萌地。
好一会,安欣然才恍惚过神,明白傅邵勋说的是什么意思,他是在怪她,这段时间忽略了他。
所以说,他是在吃醋,跟爷爷爸妈吃醋。
“噗”安欣然没有忍住笑出了声,他怎么就这么可爱,埋在她心头上一天的雾霾瞬间驱散。
傅邵勋俊脸上大写的囧字,伸出另一只得空的手,捂住她的嘴唇,微眯眼眸,“不准笑。”
安欣然支支吾吾睁开傅邵勋的大掌,笑得更欢。
傅邵勋干脆扭过头,不看安欣然,暗叹口气,他的一世英名也算是毁了,在她面前他是没有半点威严可在。
“在笑,我就走了。”傅邵勋作势要起来,威胁道。
安欣然及时拉住傅邵勋的手,连声说:“好好,我不笑,我不笑了,你别生气。”
“你怎么会,,”安欣然捂着胸口,气没喘过来,话说不出来,“等,等会,先让我喘会气。”
傅邵勋更加郁闷,强忍下想着走的冲动,等着安欣然平复好自己的情绪。
安欣然那一呼二气,忍住笑意,看着傅邵勋,清清嗓子,“我们继续谈正事。”
“你也不应该生气啊,好好的跟说,不就好了吗?早上我和爷爷看着你 莫名其妙的甩脸色,而后,我跟你说话,你也是爱理不理,直接走人,我还以为,以为你不要了我了。”
最后几个字,安欣然说得很轻很轻,轻到只是看到蠕动薄唇,没有声音。
安欣然本是容易胡思乱想的人,特别没有安全感,一个小小的举动,也会让她以为自己做了多大的错事,傅母跟她说的那番话,虽让她的心很暖,顾虑还是在。
傅邵勋眉角划过心疼,他太自私了,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
搂得更紧,安欣然顺势靠在傅邵勋的胸膛,她感到最安心的地方,听着沉稳的心跳声,好似她活在里面。
“对不起,是我的错。傻丫头,不要胡思乱想,这一辈子我都不会不要你,也不可能放开你的手。”
傅邵勋握住安欣然的小手,十指相扣,那瞬间,安欣然真的看到了未来,一辈子之长的白头偕老。
“对不起,也是我的错,我不该忽视你的感受,任性妄为。”安欣然浅浅地说。
安欣然视线无意中看到还未打开的保鲜盒,想到傅邵勋还没吃晚饭,立马挣脱出他的怀抱。
“邵勋,你还没吃饭,先把饭吃了,再不吃就真的冷了,没法吃了。”安欣然拿过保鲜盒,打开,全是傅邵勋爱吃的。
傅邵勋一脸无奈,此时此刻两个人不应该多温情会吗?能如此跳戏的,也就只有安欣然了。
安欣然摆好,将筷子递给傅邵勋,催促说:“快吃吧,你有胃病,不能不吃饭。”
傅邵勋接过筷子,优雅着吃了起来。
安欣然闲的无聊,她和傅邵勋之间的问题也都解决好了,一下子都轻松了,百般无聊的瞎逛起来,站在窗口向外看,整个城市的夜景一览无遗,真不愧是傅氏集团的顶楼,站在这里有一种坐揽天下的感觉。
安欣然忽然间,有点明白,为什么人拼了命往上爬,在金融遍布的时代,想尽一切办法敛财,做梦都幻想自己有一天能坐拥金山银山,因为只有高高在上才能满足种种欲望。
傅邵勋从背后揽住安欣然的腰,轻问:“在想什么呢?”
安欣然摇摇头,“没想什么,就想一些人为什么喜欢争上游。”
傅邵勋嗅了嗅安欣然的发香,笑说:“我的小丫头也长大了呢,知道思考人生。”
安欣然不满的用手顶了顶傅邵勋,说:“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是啊,你很快就不是小孩子了,那一天很快就要到来了。”傅邵勋感慨说。
安欣知道傅邵勋指着是什么,她的十八岁成人礼,也迫在眉睫,办完成人礼,她就可以跟傅邵勋领结婚证,两个人就成了真正的夫妻。
傅邵勋牵着安欣然的手,走出傅氏大廈,亮瞎公司一群人的眼睛。
安欣然看了眼周围的公司都早就下班,也就只有傅氏集团还没有下班,难道这就是为什么傅氏集团爬山顶端的原因吗?
安欣然没有问出来,她怕她一不小心就说成,傅邵勋是无良老板,压榨员工们的时间。
还好安欣然没有问出来,不然傅邵勋又该俊脸尴尬。
事情要说会傍晚的时候,一个公司高管将资料送到傅邵勋的办公室,遇上印康,两人闲聊了两句。
公司高管说,女朋友约好他,下班一起吃饭,这句话传到被人遗弃的傅邵勋的耳中,异常刺耳,当即下了命令,公司全体员工加班,谁离开后果自负。
就这样,眼看着其他公司都下班,就只有傅氏集团在苦命的加班,还没有人敢站起来反抗,直到安欣然来,带走傅邵勋,才得到解放。
回到别墅,
安欣然简单洗了个澡,舒舒服服大字懒到在床上,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天花板,“明天我去跟爷爷说,这段时间就不过去陪他,以后一个星期会老宅一次。”
傅邵勋听闻,勾起精致的弧度,“好。”
突然间,安欣然上方一暗,傅邵勋欺身压下,点了点安欣然的鼻子,笑说:“我的老婆,最疼我。”
冷不防的被夸奖,安欣然耳根一红,双手顶住傅邵勋的胸膛,娇奢地说:“你快起来,你要压扁我了。”
傅邵勋前额长长的刘海,划过安欣然的脸上,搔搔痒痒的,安欣然不得不空出另一只手,佛过。
也给傅邵勋腾出几乎,傅邵勋头一低,吻上想了很久的唇,细细吸吮着,起初安欣然还能反抗,很快全身软化,提不起劲。
好不容易,有个得空的机会,安欣然扭过头,躲过傅邵勋的下一步进攻。
傅邵勋疑惑地望着她。
“你去洗澡,你这里给别的女人碰过。”安欣然指了指傅邵勋的衣领,嘟嘟嘴说。
安欣然占有欲丝毫不比傅邵勋的少,一想到别的女人碰过,她就心里不舒服。
傅邵勋哭笑不得,停下手中的动作,爬起来,快速闪进卫生间,速度冲了个澡,瞥向给唐灵思碰过的领带和衬衫,毫不犹豫的将它丢进垃圾桶,也不管是不是只穿过一次,价值不菲。
除了安欣然,别的女人碰的,他都嫌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