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姑娘为何如此?”抒怡好奇,不都说了护国郡主是纨绔了吗,怎么还对她如此戒备?

灰衣姑娘给了抒怡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吏部文书不是下了吗,刑部捕快名额有限,若是她不参加,岂不是要白白占一个名额?参加了,就那草包,肯定通过不了。到时候,说不定,这个名额就是我们的了。”

“原来如此。”抒怡简直不知该作何表情了。这姑娘,这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她。

尽管抒怡不停以眼神示意两个丫鬟,小柳还是没能憋住,“你们怎么知道人家参加不了?就……”

“柳儿!”未说完的话被抒怡冷声喝住,小柳不得不愤愤不平的闭嘴。

“大理寺和刑部都会进人,几位姑娘可是有想法?”抒怡一边以眼神警告小柳,一边状似无意的问道。

“我想去刑部。现在的刑部侍郎可是皇后娘娘的嫡亲侄子,跟着他做事,肯定特别威风。并且,由我在刑部看着那个郡主,省得她尽给林公子惹事。”灰衣姑娘似乎觉得抒怡是个不错的听众,以至于刚见面就一股脑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抒怡大致搞明白了,敢情这姑娘不是奔着捕快来的,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真没想到,林煜庭竟有如此魅力,人在京城,还能勾得别处女子趋之若鹜。

抒怡不动神色,将目光转向隔壁桌上的另外几名姑娘,见她们一个个或喝茶,或看风景,似乎都没有听到那灰衣姑娘的话似的,眉头微挑,这几位才是真正的对手吧?“这几位姑娘呢?”

“没什么想法,刑部、大理寺都是我等向往的去处,最终到哪里无所谓的。”其中一名红衣姑娘第一次开口。

抒怡看出她们几个对自己有防备,她也不在意,唤来小二,吩咐几位姑娘今天的午饭就记在她账上,之后告辞离去。

她离开后隔壁桌上有两名姑娘跟着起身下楼,另外一名叫来小二,打听抒怡主仆的身份,然而小二最严,她们旁敲侧击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什么来。

从酒楼离开,抒怡三人就顺着沿街铺子逛起来,也不回家,也不找地方吃饭,一直到日落西山,在一间成衣铺子消失。

“姑娘,她们为什么要跟踪我们?”小柳一向心直口快,从酒楼出来就发现有人跟踪,她们逛了大半天的街,那人竟然能沉得住气,一直跟到现在。若不是从暗道离开,真担心甩不掉她们。

“都是这次的竞争对手,并且我一到酒楼就说过,你们两个也必须要通过考试,她们估计感觉到压力了吧!并且,那六个人中有几个能力不一般,你那会儿没忍住,她们或许有人已经在怀疑我们的身份了。”坐在护国公府后院凉亭中,抒怡一边吃着点心,一边回忆上午见到的那几个人。

“姑娘,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没能忍住,差点怀了您的事。”小柳有些尴尬,她知道自己性子冲动,但有时候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都不停示意了,还是没忍住,再这样,下次出门你就不必跟着了。”尽管跟这两个丫头自小一起长大,情分不一般,但今天小柳的表现,她确实有些失望,她知道她们户主心切,可她自己都没怎么生气,用得着她们出头吗?

“是!”小柳耷拉着脑袋,几乎要跪下认错,被抒怡阻止。

“姑娘,今天见了那些人,那个灰衣姑娘不是劲敌,反而是那个穿青衣和红衣的,似乎有些本事,还有那两个黄衣的,她们虽然没有说过话,但是一直在暗暗打量我们,在您指出她们中有两人来自同一个地方时,也是那两个人率先反应过来,两人还对视了一眼。”小杉看气氛有些凝滞,赶紧插话岔开话题。

抒怡点头,她当时也是故意指出来的,也是想看看她们的反应,小杉谁的不错,那两人反应极快,并且也有足够耐心,之后跟踪她的就是那两位。

地方果然卧虎藏龙,看来公开选拔刑部捕快的决定果然没错。抒怡今日纯粹是为了探底,并不是对自己没有信心。今天先探了那批女子的底,接下来就要往男子中去了,定要为林煜庭和姐夫挑一批拥有真材实料的人才。

小杉小柳见了今天的几个人,又被告知,她们必须通过自身本事通过考试后,开始有压力起来,晚饭后叫了屋里另外丫鬟伺候,就回自己房间复习去了。

抒怡自己趴在软榻上翻看历年案例,就连林煜庭何时回来的都没注意到。

“听说你今天去见了来参加考试的几名地方女捕快?”林煜庭在她身边坐下,顺手一捞,将人搂进怀里,一边问道。

“是啊,难得有几个同类,难免好奇。”抒怡眼睛依然盯着卷宗,有一搭没一搭回话。

“哦,我还以为,你是想组一支自己的娘子军呢!”林煜庭调侃。

抒怡还真就认真考虑了几息,歪着脑袋,“这主意还真不错。不过,我的娘子军可不是谁都能进来的!”

“怎么?那些人都没有入你眼的?”他怎么听说,她被人跟踪了一个下午?

“那倒不是,关键是竟有人醉翁之意不在酒,我可不想给自己添麻烦!”抒怡没好气的怼,“也没见你有多了不起啊,怎么就能勾引人呢?你可不知道,我今天可是碰到了一名志气非常的姑娘呢,矢志要跟在你身边,管我这个不成器的郡主,为你排忧解难!何时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一件小小插曲,抒怡本来不想跟他说的,但看这家伙幸灾乐祸的眼神,她又不甘心了,都是因为他的原因她才会被人贬低,凭什么他还没事人似的!

“竟还有这种事?夫人放心,为夫保证不看她们一眼!刑部有你一个女捕快就够了,别的人不要!”

“那可不行,我已经让小杉小柳也参加考试了,怎么说也要有三个名额才是!”抒怡知道林煜庭这话也只是一说,但人家愿意哄着她,她也乐得不拆穿。

说好了是为刑部挑选能人的,怎么会因为自己刷小性子,将真正的人才拒之门外?何况,若是对林煜庭连这点信心都没有,他们也不必过了。

林煜庭捏捏她鼻子,一脸宠溺,“最后几天了,估计各地的捕快都到了,明天开始,我们先去摸摸底。”虽然是公开选拔,但到底是以后要跟在他们身后办事的,对于那些人的真是情况还是需要提前打探一番,也好做到心中有数。

抒怡没想到两人又想到一起去了,他还以为林煜庭事忙,根本没时间这些小事呢。

“好,这是今天我见过的那几名姑娘的消息,你让暗卫先去查一查她们的背景。”这就是将人安排在她自己酒楼的好处,两天时间,她的人已经探听到那几位女捕快的基本资料,幸亏当时设计酒楼时将住宿业务也加进去了。

“下手够快的!”林煜庭接过那薄薄一张纸,唤来自己的暗卫,让他去安排。

这时候外面小夕求见,抒怡猜测估计是关于下午那两个跟踪她的人的,让他进来回话,小夕告诉抒怡,在她们离开后,那两个人在成衣铺子外面等了大半个时辰,还没看到她们出来,就进去查探,后来在后院翻墙出去,一路追踪,在回头客酒楼外又徘徊了好一会儿,才回杏花春雨楼。并没有发现抒怡她们的行踪。

只不过,到快下衙的时辰,除了那个灰衣姑娘,剩下的几个有两名去了刑部大门口附近,直到刑部大门关闭才离开。另外三名去了定国公府附近,现在还没离开。

“到底还是对我们的身份起疑了。”抒怡腹诽,看来是遇到对手了。“对了,那她们岂不是看到你了?”他记得这家伙下午是去了刑部的,那不是正巧被那两个姑娘看个正着?

“不会,我离开的早,之后又去了别处。”林煜庭失笑,怎么感觉这丫头像是在玩捉迷藏似的?“这么怕身份暴露了?”

“你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评价我的!本姑娘定要让她们大跌眼镜!哼!”被人当面贬低的一无是处,硬是再大度的人也会生气的吧?更何况,她一向并不大度,若是让她们亲眼见到自己败在被她们看不上的一个草包手上,这才解气。

“放心,有的是机会出气。我看那几个人也不过如此,连人家身份都没搞清楚就敢大放厥词。”想暗地里查探护国郡主,想到了刑部,定国公府,却独独漏了护国公府。

抒怡也确实没有将那几个人放在眼里,“明天先去回头客吧?听管家说那里有好几个地方上小有名气的捕快,我们先去会一会他们。好了,现在你不许打扰我了,我要看书!”

不待他说话,直接将人推出房门外,她自己对着书本念念有词。

第二天先去刑部点了卯,待林煜庭早朝回来,两人稍作改扮就去了捕快聚集的几家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