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干什么?”情急之下,手再次在他胸口将人往外推,另一只手伸进里衣,拽住他不规矩的手。
林煜庭吸了口气,索性身子前倾,压住抒怡半边身子,将脑袋埋在她肩膀与脖子之间不动了。
“你放开我!”任抒怡怎么推,就是不动半分。
甚至凑在她耳边无奈道,“伤口裂开了,疼得动不了了。”
“活该!”随着他说话,耳边一阵热气,痒痒的不舒服,抒怡费力将脑袋往外撤了些,咬牙道,“林煜庭,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无赖!你放开我!”
“既然夫人都说为夫是无赖了,那为夫若不做些无赖的事,是不是就不称职了?”随着抒怡脑袋后撤,林煜庭脑袋跟着前移,依然贴着她耳朵说话。然后,鼻尖擦着抒怡耳垂向前移动,经过下颚,嘴角,与她鼻尖相对,冲她痞痞的一笑后,嘴唇微张,就要吻下去。
抒怡此时正面躺在床上,退无可退,眼看这人唇就要落下,撑在他胸口的手迅速撤离,出手如电,点在他穴上。本还在纠结要不要真的吻下去的某人瞬间浑身僵硬不能动了,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好吧,还以为人家会乖乖束手就擒,任他一亲香泽,原来是他想多了。
“夫人,这个时候动不了会出人命的,乖,解开穴道,好不好?”
“让你耍无赖,让你欺负人!”抒怡将他身子退出去,让他仰面躺在床上,伸手在他脸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两巴掌,又捏了几把才解气,“我倒要看看会如何出人命!”
然后不再搭理他,卷起自己的被子,翻了身,准备睡觉。
“喂,夫人,抒怡,怡儿,怡妹妹,我伤口流血了。”身体动不了,嘴还能说话,林煜庭不厌其烦一遍一遍叫着抒怡。
抒怡被吵的睡不成,气冲冲坐起来,干脆又点了他哑穴,然后示威似的对他挑眉,看你还能怎么折腾。不经意间眼神扫到他胸口,洁白的里衣上一大片红色,正是伤口的位置。
伤口真裂开了?抒怡看了几眼又翻身躺下,谁让他自己折腾的,裂开也活该!
躺下了,脑子里全是刚才看到的红印子,翻来覆去几次,还是无法坐视不理。认命的爬起来,正对上那家伙盯着自己的一双眼睛,狠狠瞪了他一眼,爬下床。
在屋里翻了半天,终于找到药箱,尽力忽视他盯着自己的目光,解开他上衣,给伤口重新上药,包扎。 一番折腾下来,已是半夜,抒怡钻进被窝,安然入睡。
而浑身动不了的某人,看着抒怡撅着嘴,气哼哼给自己包扎伤口,心里似有什么被渐渐填满,鼓胀鼓胀的…
见抒怡睡着了,明白解穴无望,也闭上眼睛…
抒怡清晨醒来,见那家伙还睡着,见时辰尚早,解了他穴道,自己又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是因为感觉到了一双特有穿透力的目光,让睡梦中的人都无法忽视。
没有生气?抒怡揉了揉眼睛,再次确认了那家伙的神色,定是明白自己理亏在先,不好意思生气,抒怡偷偷的想。
“醒了?今日要进宫,若没睡好,等回来了再睡吧。”林煜庭神色如常,仿佛昨晚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就是语气又恢复了抒怡之前见过的那样温文。
抒怡点头,跳下床,抱着衣服进了里间。两人各自穿戴整齐,又每人喝了碗粥,出门向宫里去。
进了宫,抒怡去皇后宫中,林煜庭去御书房见皇上,两人在宫道上分道扬镳。皇后宫里今日格外热闹,后妃,皇子妃,竟然都在,这可是难得一见的情况。
听闻帝后二人异常恩爱,自皇后怀孕,皇上就再也没有宠幸过任何后妃,到如今皇后专宠已有二十年了,膝下除了太子,尚有两儿一女,后妃们早已死了心,如今宫里倒是安生的很,和谐的很,难得的没有勾心斗角。
“臣妇给皇后娘娘请安,见过各位娘娘。”抒怡虽然惊讶人到的齐,面上不动神色,规规矩矩行礼。
“怡儿来了,免礼,快过来姑母这边坐。”皇后远远的向抒怡招手,语气亲切和蔼。
“是。”抒怡起身走过去在她旁边小凳上坐下。
“原来这就是护国郡主,与定国公可真是郎才女貌。”一名黄衣的妇人装扮的人说道,接着是一片附和声。
抒怡跟她们不熟,又不想回话,只好微低着头,装害羞。果然,随她们打趣几句后,皇后娘娘发话,“好了,小姑娘面皮薄,可不许这么欺负人。”众人这才换了话题。
而御书房,皇上一边翻奏折,一边不时看向门口,待听到总管来报,定国公求见时,迅速放下折子,让将人请进来。
“参见皇上。”林煜庭随着太监总管的进来。
“行了,免礼起身。”皇上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待林煜庭站起来,勾勾手,让他走近些,林煜庭将凳子往前挪了挪,等着皇上吩咐。
皇上伸长脖子左右打量一番,才问道,“怎么样?”
“什么?”看皇上那一脸八卦的神情,林煜庭哪里猜不到他问的是什么,假装不明白,面无表情的反问。
皇上随手拿起一本折子敲了他脑袋一下,“装什么装?赶紧说说,洞房花烛夜得手了没?”
林煜庭忍不住翻个白眼,躲过再次敲下来的折子,“姑父,侄儿房中之事您也要管?”
“臭小子,怎么就不管了?那可关系到国公府未来子嗣问题,可不是小事!”明明是要八卦,理由却找的冠冕堂皇。
“既然如此着急子嗣,那您倒是给我指个温顺听话些的啊!”林煜庭忍住再次翻白眼的冲动,小声嘀咕着。
“嘀嘀咕咕什么呢?”看他憋屈的神情,皇上就知道这家伙没能得手,“你说说你,白献了一个月殷勤了,一个小姑娘都拿不下。跟你老子比,一点魄力都没有!”
“我娘又不会武功,当然只能任他为所欲为了。”
皇上瞬间抓住重点,“怎么?昨晚打架了?看这样子,还输了?夏老五不是说那丫头不是你对手吗?”
“当时没防备,谁知道那丫头会来这一手?”当时他也没指望做什么,就是忍不住想逗逗的,哪里想到她会来这招!想想都觉得憋屈窝火。
“哪一手?跟姑父唠唠?”
“没啥好说的!那个,祥公公,麻烦再给来杯茶。”早知道皇上这么八卦,刚才进来时就应该端住了。
“祥子,去,叫那丫头过来,就说朕听说定国公受委屈了,来找她问问话。”皇上叫住自己的太监
“啊?是,奴才这就去。国公爷,您的茶,等老奴回来再上啊?”祥公公接收到皇上的眼神,憋着笑道。
面对唯恐天下不乱的皇姑父,林煜庭表示无奈又无能为力,“姑父啊,您老人家还嫌侄儿不够丢人啊?得了,您不就是想八卦嘛,告诉您就是,侄儿技不如人,洞房花烛夜被人点了穴道,一晚上动不了,这下您满意了吧?”
“噗…”动静来自屏风后,甚至盖过了挖掘八卦的皇上。
“这里还有人?”什么人不能见人,要躲在屏风后?林煜庭一脸怀疑的看向皇帝,没发现他脸上有心虚的神色。
皇上扔了本折子砸向林煜庭,呵斥道,“臭小子,想什么呢?既然醒了,还不出来!”
屏风后走出一名睡眼惺忪的少年,笑的一脸无害,“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是你们声音太大,把我吵醒了。”
“太子殿下,你怎会在此睡觉?”昨晚不是在他府上闹的很晚吗?这一大早,好好的东宫不睡,跑御书房睡?
“东宫孤零零的,睡不着。父皇,你看煜庭比儿臣还小,都成亲了。儿臣是不是也该成亲了啊?”原来是想娶媳妇了,林煜庭了然,闭口不言,话说这父子俩也是够奇怪的,一般都是老子巴不得儿子娶妻,到了这父子俩,是儿子求着要娶,老子就是不同意。
接下来父子俩又得打嘴皮官司了,林煜庭赶紧开溜,“皇上,太子殿下,臣先去皇后娘娘那了。”出了御书房,才大大松一口气。
去到皇后宫里,又是被一番打趣,待妃嫔了打趣够了,才放过他,之后,各妃嫔散去,皇后留他们小夫妻用午膳后,才放人离开。
出宫的路上,林煜庭一直绷着张脸,直到坐上马车,也没有说一句话。抒怡觉得莫名其妙,在宫里的时候明明一直面带笑容,怎么转眼就变脸了?“喂,你没事吧?”
“有事!”面色不好的某人觑了抒怡一眼,一边腹诽,这丫头还真能沉得住气,走了这一路,现在你才憋不住问。
“哦。”得到这样的回复,抒怡表示很为难,到底是问还是不问呢?内心交战半晌,到底不打算问。
等了半晌,见抒怡没有下文了,林煜庭更加憋屈了,干脆凑过去,“因为昨晚的事,为夫今日被嘲笑了,夫人是不是该给些补偿?”
“离我远点!”抒怡伸手将他放在自己肩上的脑袋搬下去,“怪谁?谁让你不老实的?并且,这事是谁泄露出去的?被嘲笑了啊,该!”
“我怎么不老实了?只是想要你脖子上那个玉佩而已。昨天说好的,给我吧。”林煜庭这次没凑过来,直接摊开手要。
抒怡翻了个白眼,从荷包里掏出一块玉佩递给他,他翻来覆去看了又看,又伸长脖子往抒怡里衣里看,被抒怡拍了一巴掌,“看什么看?”
“这个是你平时戴的那块吗?”林煜庭摸索着上面太阳的纹路问道。
“怎么不是?”就算是信物,也不用非要纠结是不是随身贴身戴着的吧?
“既然如此,这块我收下了,但不能作为信物,你另外再给我个信物吧。”
“为什么不能?”从宫里出来就不对了,怎么感觉有故意找茬的意味在?
“既然是信物,当然要属于你自己的东西才行,这玉佩原本又不是你的。”林煜庭也是豁出去了,昨晚看她护犊子似的不让他碰这玉佩,就不舒服了,今天也要说个明白。
“怎么不是我的了?”抒怡被他说的莫名其妙,忽然又似想到什么,脸色渐渐阴沉下来,“你怎么知道我有一块别人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