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 旱天无情,却水到渠成(1/1)

“要不是这个国家刚刚稳定下来,不能大肆征集徭役,我真的要开渠挖河道了。”省着总会被天灾祸及。孙念和第五常吐露心中的烦闷。

第五常与孙念碰了碰杯子,道:“这个国度,漏洞太多。好像每一个漏洞都很紧迫,却又不能一下子全部补上。”

“就是如此。”孙念无奈一笑,“而且,不是我高看自己,我总觉得,要不是有我们的雪域军占了这中原。此地迟早被异族吞并。”

“那么,脚踏这片土地的人,就遭殃了。”

孙念唏嘘,“说真的,其实我心里并没有看不起与我们不同族的。在我心里,他们与我们,不过是邻居,都在一个地方的人。可他们并不这样想。”这就是一种悲哀。

“算了,不说了。说到底,还是那些掌握实权的人糊弄百姓罢了,让天下人互相缠斗,他们呢,坐拥江山美人。”

“我可不是如此。”孙念嘟囔。

第五常无奈一笑,“知道。所以,才会感叹。”每个朝代的第一个帝王也许是好的,但谁都不能保证帝王的子孙是否有胸襟与谋略再坐拥祖宗基业?

“既然如此,就让阿则多拨些钱粮去曲阳,开渠通水可不是小事。”

崔则知道孙念又要从他管着的金库拿钱粮,怒发冲冠的跑来孙念跟前,将要撒泼了,“陛下!我的好陛下!怎么要这么多钱?金库都要被你拿空了!”

元鸻恰好进门来,听了这么一句有点大逆不道的话,脸色变了变,拉住崔则,批评道:“胡说!陛下可是给你们开了许多的门道,挣钱可不像以前那么难吧?”

看着元鸻与其他人那斜斜飞过来的不信任的眼神,崔则可委屈了,“以前我们就单是顾着雪域军以及雪域用度罢了。可现在呢?每天都要算计着哪个郡县的黎民生计。我恨不得一个钱掰开两半来花了!你们竟然还觉得我小气!真是气人。我现在的衣裳都不合身了。”

“不合身?”孙念等人疑惑了。

“宽松了!忙的。”崔则没好气地说道。

“噗嗤.....”

“哈哈哈.....”

大家伙看到崔则这般委屈的模样,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可他们又只是懂舞刀弄棒,排兵布阵,对于商贾一事还真的不大懂。别到最后没帮得挣到钱,还倒贴钱出去了。

孙念想了一会,道:“不管怎么说,这次开挖渠道关乎以后曲阳附近的生存兴衰。做得好了,这趟夏种之期,还能补重其他的粮食,好过颗粒无收,别让流民增多最好。只要渠在,以后该有的还是会有。”

“谨诺!”崔则听了,不也知孙念说的在理,也不再说委屈,而是开始想着怎样多挣些钱回来了。

崔则虽然心疼他守着的金库,可是到底还是与孙念一条心,也是记挂着曲阳以及周边的旱情。且是刻不容缓的,所以,不用一天,就走完了程序,将开渠钱款倒腾出来。因为他觉得孙念在盯着这事,曲阳里又有赢复在,就没有太担心开渠的银钱被不长心的东西给贪了。

而孙念又想着,这钱款是崔则看重的,有他看着,不会有差池,更何况还有赢复嘛。

赢复更是觉得有那么老奸巨猾的两个大人物看着,他的开渠款还能少了?

就因为他们的一时疏忽,竟然有人在中间贪了一百贯的钱。

孙念与崔则得知,已是在开渠后的一个月了。

赢复更是怒火中烧!这钱是被范夫人的大哥贪去的。

更为糟糕的是,这猫腻是中常侍发现的。

“范夫人。”赢复将范思蕊哄去歇息后,带着人责问范夫人,“你的兄长用作为我舅父之名,伙同官吏侵吞开渠银钱。你可知道?”

范夫人瞪大了眼睛,心里恨得不行。要不是自己的败家弟弟,自己何苦被女婿责问,面子都被踩踏到泥中!更恨赢复作为女婿,却丝毫不理会她这个丈母娘的难处。

她拭着眼泪,哭道:“女婿啊,这真不是我的错!是我不中用,没管住他!”

得,这是装可怜了?

赢复冷了脸说:“我只是告诉你,以后,你莫要仗着把女儿嫁给了我,你就像只螃蟹横着走。不然,你得小心,有一天,我的刀可不认亲戚。”

威胁完了范夫人,赢复领着人去看开渠了。临出门前,还去跟范思蕊说了一会话,“夫人,舅父贪墨了,还是贪的开渠银钱,这事,陛下和大司农都知道了,很生气。我也很生气。这回,会是严惩,你也别怨我不讲情面。”说完,双眼定定地看着范思蕊,等她的回答。

范思蕊知道,若是她偏袒了贪墨的舅舅,绝对会伤害了丈夫的心。可是不为舅父求情?又伤了亲戚的情分。

她的眼中,渐渐的被泪水蒙住了,等到眼泪落下了,她才想通:‘舅父所犯之事也是严重,特别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贪墨,真是等同于要了百姓的命啊。况且,若是他不贪心不狠心,还记着她这个外甥女活得艰难,就不会不顾及她的为难。’

“他会没命吗?”

赢复的心有点抖,“不会,陛下有名,要将他的家产充公,另外,他要去挖渠,只给他吃的,没钱给。挖了渠后,再投入牢里,坐个十年八年的。”

“这样就好。给他教训。夫君,他以后,是好是孬,我都不怪你。”

“好。”赢复双眼一亮,暗道范思蕊果然没让他失望,琢磨着要怎样震慑了那贪财的舅父,让他不敢再打着他的旗号去贪墨害人,这就足够。

范夫人的娘家姓吕,犯事贪墨的叫吕澎。在被白甲军押到挖渠的地方,他还蒙着,他没想过自己贪墨之事会被暴露出来。他的外甥女婿不是御史大夫么?怎么就不管他了呢?

“哼!抹黑了我们御史大夫的脸面,你还想他被贬官?陪你一块挖渠?”

“不敢不敢!”吕澎慌乱地摆手。笑话,要是外甥女婿被贬官了,那么他就能立即被人弄死都不一定。现在毕竟有外甥女婿的面子,留着他的命还是可以的。

吕澎算是幸运的,那个管理挖渠银钱的卢姓官吏却被砍了头,还抄了家。这是警告那些有心思的人呢。

一时间,卢家分崩离析,妻离子散。

这样的结果,怨不得谁。他们可也是花用了脏钱呢。

“啊!老天爷!你不公!我家当家的是贪墨了,人家也拿了,可我家早死鬼却不得不死,人家却凭着御史大夫的外甥女婿的名头,活着!陛下,您知道您的御史大夫这样包庇亲人吗?”

这是吕姓官吏的妻儿在赢复的府衙前面哭怨,申诉冤情。

百姓高兴了,又在御史大夫府衙前赶上了一出好戏!

赢复气炸了。那个官吏这次在挖渠款上贪墨的银钱是一百贯,可是在其他事情上,还收刮着民脂民膏不止百贯!数罪并罚,难道还不能以死抵罪吗?这个女人竟然还有脸来哭诉?

他刚想着躲出去,碰巧侍卫小七急匆匆而来,其喜色盈盈,让赢复等人好奇不已。

“御史大夫,渠道打通了!小半截已经有水!”

为何这么快?难道挖到地底下的暗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