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道惊雷下,风尘一个躲闪不及,被天雷给劈掉一个衣角,连带着肩膀也擦破了皮,渗出一些鲜血来。
云拂感觉自己脸部肌肉抽了一抽,半晌没反应过来。
坐在周围嗑瓜子的围观群众见到这一幕,都不禁来了精神,身体端坐得更直了。
这可是这四天多以来,白衣少年出现的唯一失误。
虽然没受什么大伤,却也能让他们的精神为之一振。
他们这些天来,已经讨论分析了无数种风尘身份的可能,有人说看见他手上出现过血月弓,定然是仙界天族的扈飞沉。
也有人说扈飞沉是个青年男子,虽身形有点像,但他从来只穿黑色战衣,定不会是眼前的这个人。
讨论来讨论去,他们都没得出什么具体的结论。
还是坐着边嗑瓜子边看战局比较好。
云拂瞥了一眼还在凉亭里闭目养神的腓腓,突然露出惊慌的表情,大叫道:“不好了!尘尘受伤了!”
这突兀响亮的一声尖叫,成功地把空间球内的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连在房间里面的傅春柔都跑了出来,急忙问道:“怎么了?怎么了!风尘受伤了?”
云拂眼睛带着水雾,用力点点头。
“他刚才被天雷劈中了,我就说嘛,要让他进来休息的!”
腓腓也是一惊,赶紧坐了起来,感知着外面的状况。
只见风尘左臂一片血迹,右手用力捂着左臂,眉头紧紧揪在一起,可脚下依旧没有停歇,一直在变换着位置。
他露出怀疑的眼神,看向云拂道:“他这真的是受伤了吗?我怎么觉得有哪里不对啊……”
云拂还未开口,傅春柔的声音先劈头而下:“你摸摸你的良心,不会痛吗?风尘都这样了,你还说风凉话!”
云拂适时点点头,眨巴着泪眼看向腓腓,说道:“小匪,你快出去,替尘尘一下。”
腓腓此刻再也逃脱不过,只好不耐烦地摆摆手道:“好啦好啦,你们不用看着我了,我出去可以了吧?”
在云拂期待的眼神中,腓腓嗖的一下跳出了空间球,来到了天雷阵内。
刚到外面,还没站稳,一个天雷便从天而降,差点劈到他的头顶。
幸好他的反应快,迅速闪开,如若不然,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团焦炭。
风尘见他出来,适时把怀中的空间球扔到他的手上,嗖的一下消失在了原地。
腓腓捧着空间球露出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看刚才风尘的反应,就跟没受伤一样,他怎么感觉他被坑了呢?
可此刻,已经不能后悔。
他只好把空间球放入怀中,展开身形,快速移动着。
在周围喝酒的群众顿时傻了眼,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们没看错吧?怎么感觉里面换了个人似的?
白衣少年已经变成了一个身着绿衣的少年,而他脸上的面具也没有了。
只有坐在院落门口面前还摆着各种点心的欧阳冰清脸色一变,刷的一下站了起来,用震惊的眼神看向腓腓。
她找了他好几天都没找到,现在居然在这里!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一想到这,她立刻起身飞向欧阳超的方向,隔老远就冲他喊道:“爹!快住手!您是不是弄错人了?!”
众人都用疑惑的眼神看向她。
欧阳超的目光也落在她的身上,眉间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你回去!”
欧阳冰清没有听从他的话,而是继续往他那边飞去。
“爹,快住手啊,他是女儿的朋友!”
欧阳超长袖一甩:“胡闹!”
说罢对身旁的一个中年人吩咐道:“把小姐带回去,好好看住她。”
欧阳冰清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还想说什么,却被中年人强行给拖了下去。
腓腓一直顾着躲闪天雷,并没有发现阵外的动静,而这一动乱也随着欧阳冰清的离开渐渐平静。
“你们说他们是不是有什么空间法宝,才能够这样突然消失突然出现的?”人群中突然有一人冒出一句。
此话一出,众人才恍然大悟,赞同地点点头。
“空间法宝可是可遇不可求啊,整个五界怕是都难以找到一件,他们手上居然有!”
“我看哪,他们不简单。”
“可不?你们看,他们几个哪个不是能够轻易躲开这些天雷的,若是我们进去,能这么轻松地躲过?”
“我就纳闷了,有空间法宝的人应该不至于跑到欧阳府来偷东西啊!”
“说不定这空间法宝就是偷的呢?哈哈哈!”
众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完全没有腓腓在阵法里面不停闪躲的压迫感。
风尘进入空间球后,落在了庭院外的小花园内。
云拂连忙迎上去,看着他的伤口急切问道:“怎么样?没事吧?”
她虽然知道他受伤不重,可看到这些血迹,还是不免有些焦急。
风尘摇头道:“无碍。”
说罢,直接往四合院的门口走去,边走边问道:“拂儿,我们的房间在哪?”
云拂一愣,急忙跑上前去,给风尘带路。
傅春柔看着风尘那稳健的脚步以及坚挺的背影,抚着下巴嘀咕道:“这确实不像受伤的样子啊,我是不是错怪那臭费匪了……”
夜影抱胸站在她的身旁,冷不丁开口道:“我看哪,你们都被他骗了,云拂妹子就是帮凶。”
傅春柔看着前方两人离开的背影,嘴角抽了抽,他们俩夫妻居然联合蒙骗她这么善良单纯的女孩子,真是太没良心!
风尘快步进入云拂选好的房间之后,在桌子旁坐了下来。
云拂一直跟在他的身后,用担忧地眼神看着他,说道:“你要不要吃点疗伤的药?”
风尘看了看自己的肩膀,血已经差不多止住了,摇摇头道:“没事,你不用担心。”
说罢,从怀中又掏出血月弓,开始研究。
血月弓通体赤红,上面雕刻着古老的纹样,顺着弓身,中间有一条凹槽,却是白玉的颜色。
就在风尘用双手仔细摩挲弓身的时候,云拂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对。
观察了半晌之后,她大叫道:“尘尘,你看,你沾染在弓身身上的血都流到了中间这个凹槽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