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往上一扬,右手护着昌襄煦,冲云拂吼道:“有我在,今天谁也别想砍我儿子的手臂!”
云拂挑眉道:“怎么?侧夫人这是想耍赖么?”
柳从梦心一横,瞪眼说道:“耍赖又怎么样?你还敢动手不成?!”
她好歹也是昌府的侧夫人,背后有昌琮珀撑腰,量这个小侍从也不敢真的动手。
云拂瞥了她一眼,走上前去,对一旁的矮胖老者说道:“这件事情醉梦纺执不执行?”
矮胖老者突然收到这抛出来的烫手山芋,露出为难的神色:“这,这还得禀告宗主才行。”
这可不是小事啊,二公子的一只手臂,除了少宗主能够做主之外,就只有宗主了。
云拂轻哼一声:“愿赌服输,你们不执行,我来执行!”
说罢,她突然偏过头去,看向昌襄煦,与此同时,手中已经凝结一股仙力,变成刀的模样,往昌襄煦右臂上砍去。
动作十分迅速,让柳从梦大惊失色。
后面的群众也没料到云拂会突然出手,都用震惊的眼神看向她。
这个侍从也太大胆了!
侧夫人若是横了心要耍赖,少宗主也不好太过为难她,毕竟二公子是他的手足同胞,且听说昌琮珀极其看重这个二儿子,少不得也要顾及一下他。
可现在这个侍从却直接动手,一时之间,众人也无话可说。
眼看着仙力凝成的长刀就要砍下去,柳从梦迅速反应过来,手中泵出一股仙力,迎着云拂的攻击而上。
她就不信了,一个小小的侍从,她还对付不了!
同时,昌襄煦也被许老一个闪身抱到了一旁。
云拂冷笑一声,这许老果然是柳从梦一边的。
她不禁看了昌明煦一眼,他的眼睛还没有擦亮,醉梦纺中不仅有昌琮珀的人,居然还安插进了柳从梦的人。
昌明煦看到云拂的表情,好像知道了她的用意,立即大声说道:“且慢!”
听到他的声音,云拂迅速把自己的仙力给撤了回来,而柳从梦发出的仙力则落了空。
众人都看向昌明煦,不知道他为何要阻止。
一直在这里看热闹的人,之前就已经了然,这次比试肯定是问世宗宗主的侧夫人挑起的,摆明就是要夺掉他的宗主之位。
现在比试结果已定,他拿二公子一只手臂乃是理所当然,此时已经无需他亲自动手,他为何还要阻止?
然而大家都看向昌明煦的时候,昌明煦则用疑惑的眼神看向云拂。
他只感觉她刚才的笑别有深意,可并不知道代表着什么。
此刻他的眼神里带着询问。
而云拂更加觉得莫名其妙了,他把她叫停,然后看着她看什么?
这和她有关系吗?
两人此刻进入了一种尴尬的氛围。
厅内一片寂静。
柳从梦率先打破了这种局面,叫嚣着说道:“哼,你也知道襄儿若是失了手臂,你爹会有多么震怒,现在害怕了吧?我谅你也不敢轻举妄动!”
云拂无奈地扶了扶额,听了她的这话,她怎么更想动手了呢!
可现在又重新动手是不是显得太失风度了?
云拂只好轻咳了一声说道:“我们少宗主仁义,看在你儿子是他弟弟的份上,暂时把这只胳膊记在账上,以后什么时候你再耍这种把戏了,一并奉还。”
此话一出,众人不禁都由衷地佩服起昌明煦来,被人逼到这个份上了,他居然还挂念着那人是他弟弟。
经过这一事,柳从梦和昌襄煦的脸面算是丢尽了。
柳从梦恨恨地瞪了云拂一眼,轻哼一声,拉着昌襄煦往外边走去。
好汉不吃眼前亏,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她一定要把这次耻辱给洗刷掉。
众人看了一场精彩的热闹,也都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大厅,往醉梦纺外边走去。
待大厅里的人都散得差不多了的时候,云拂才走到昌明煦身边,一脸懊悔地说道:“你刚才把我叫住干什么?对于这一种人,就不应该手软。”
昌明煦有些心虚地道:“我以为师母有什么计划,所以才配合你的。”
“我和你们昌府又没关系,能够有什么计划?”云拂翻了个白眼道。
她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又凑到昌明煦身边说道:“不过那个许老你要小心一点,他很有可能是柳从梦的人。”
昌明煦郑重地点点头,早在改了赛制的时候,他便猜到了。
云拂还是觉得有些可惜,这么好的机会,花了这么大力气,都没有教训到那两个嚣张的人。
此时风尘缓缓走了过来,看到云拂如此模样,勾起一丝笑意道:“即便你当时没有撤回仙力,也伤不了那小子。”
云拂一愣,偏头问道:“为什么?”
风尘凑近一点说道:“昌琮珀刚才就在东边的不远处。”
昌明煦和云拂同时睁大了眼睛,往四周看去。
“别看了,他走了。”
昌明煦思索片刻,有些担忧地说道:“我爹已经知道了我炼丹之事,怕是要瞒不住了。”
云拂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哎呀,你就别想这么多了,你看你比试了这么久,他也没出来阻止,说明他已经默认了,你只管收拾东西,和我们一起去留仙居庆祝庆祝。”
昌明煦这才想起,他的丹炉还在方桌之上,连忙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把它捧在了手上。
“师父,这是您的鹿角连珠炉,谢谢你借给我用。”他把丹炉奉在风尘的面前。
风尘瞥了一眼,淡淡说道:“不用还我,你拿去用吧。”
昌明煦震惊地抬起头来,看向风尘道:“这么贵重的丹炉,师父你要送给我?”
风尘摆了摆手,踱步往外面走去,边走边说:“那老头这样的丹炉很多,也给了我不少,你既然叫我一声师父,就拿去用吧。”
昌明煦捧着丹炉站在原地,良久没有回过神来。
云拂见风尘脚步愈行愈远,连忙喊道:“尘尘,你去哪里?”
风尘这才回过头道:“不是说留仙居庆祝的吗?天色快暗了,这时候吃饭的人必定很多,我先去占位子。”
云拂一脑门黑线,这还是她的夫君风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