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不明白,但是当着这个人的面不好张口问,看了看孙志刚,孙志刚泰然自若的大吃大喝,不知道有没有想到这点。

孙志刚给这个人说,要到半夜一两点钟动手,拿到之后会立刻返回这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富商点了点头,示意让我们吃饭。

吃完饭出来,我趁着抽烟的功夫把刚才心里的疑问问了孙志刚,孙志刚笑了笑,说我来泰国的时间还是太短了,这个富商在泰国是一个非常有身份地位的人,偷尸这种事情在泰国是下贱的人才做的事情,而且属于犯法的行为,在泰国佛教里,偷死人的尸体不会有好下场的,所以这这个富商自持身份尊贵,自然不会自己去做,或者自己指使手下去做,知道孙志刚是做这行的,就通过中间人联系上了孙志刚,也按规矩给了定金,而这整件事如果被发现也和这个富商没有任何关系。

原来是这样,我点了点头,心里踏实了不少,酒足饭饱,我和孙志刚在这里休息了一下午,那个富商一直在楼上也没有下来,估计也是不想和我们这些九流的人在一起说话,到了晚上天黑,我和孙志刚开车离开了这个民居,上了公路开了一阵子,又下了公路,到了一个小村子附近。

像往常一样,孙志刚没有着急动手,而是先带着我踩了踩点。

这次的地方是在小村子附近,小村子还亮着灯,我俩不敢太过于靠近,毕竟这样的地方小,来了陌生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而且我俩都不是泰国人的那种长相,会比较引起注意,

孙志刚和我拎着工具在一片树林里抽烟,等着村子里的人都睡了在动手。

我趁着这会空闲给孙志刚说了我心里的打算。

就是说既然现在佛牌店也起来了,我们尽量以后把注意力转移到内地大陆,那边这东西少,做起来还是有很大利润空间的,以后偷尸体搞材料的事情还是不做了吧?虽说这个来钱快,都是一锤子买卖,但是确实不是正道。

孙志刚抬起眼皮瞟了我一眼哼了一声说,那是你的店,不是他的,不干这个的话,他得喝风去?

我心里琢磨孙志刚以前好歹也是贩毒的手下有十几个兄弟的大佬,现在为了十万块钱要干这种掘人坟墓的勾当,心里有点酸楚,我笑了笑说,不是之前就说好了,从你这里拿的佛牌赚的利润我都给你一半吗?我想了想继续说,我在西双版纳待了两个月,有很多来问事的,凭我这三寸不烂之舌,估计一年也能弄几个解降头送古曼处理佛牌的业务,到时候我负责维系客户,你负责找阿赞,像你之前说过,到内地解降头或者送古曼,至少十万块钱起,这也是大买卖,事弄成之后,咱俩照样对半分,行不?

孙志刚眼睛亮了亮,我心里清楚他一直都盯着内地的生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不回内地,或许是因为是通缉犯的关系,或许是其他,但是我总是心里隐隐约约觉得孙志刚一直不回大陆是因为亮哥口中那个让孙志刚突然改变的降头的事情。

孙志刚抽完烟,拍了拍屁股上的土说行,就这么定了,跟我们请佛牌古曼童一样分工,他负责找阿赞和材料,我负责联系客户,利润对半。

我笑了笑说行,我说那咱们今天干这种挖尸的勾当就是最后一次了哈。

我其实上次经历过这种事,那种你正在挖坟掘墓,后面站着的人突然不见了,这种感觉比墓里腐烂的尸体还可怕,是一种孤立无援的慌张感。

孙志刚想了想,点了点头。

眼见着村子里的灯火渐渐熄灭,变成了一片黑暗,然后我俩又喝了口水,看到表上差不多到一点的样子。

我和孙志刚还是像以前一样,抽了一根烟,带上口罩和手套,提着装着工具的蛇皮袋子开始往村尾的坟岗走去。

孙志刚之前就踩过点,没花太多功夫就找到了那具女尸的墓,还是一样,把工兵铲扔给了我,他在不远处放风,孙志刚的眼睛很好,我甚至怀疑他的眼睛有点特殊,也就是传说中的夜眼。

夜眼在夜间夜能视物,上次偷尸体那次的事情孙志刚在漆黑的夜里,很远的地方就能看到有人来,就说明了这点,那天晚上其实伸手不见五指,我就连路都看不清,可想而知,孙志刚的眼睛一定有特殊的地方。

亮哥也说过,他曾经和孙志刚还在边境上的时候,只要跟着孙志刚,到了晚上,就像跟着一个导航仪一样,可以成功的避开岗哨和公安,他特别佩服。

有孙志刚在我身后,我心里踏实,我撸了撸袖子,对着那个墓就开始挖,不知道是不是等的时间长了,最近也缺乏锻炼还和西双版纳有时差,我就觉得今天格外的费力。

而且这个墓比上次那个要结实不少,尸体也埋的深了许多,坑已经没过了我的半腰,但还是没见到尸体,我气喘吁吁索性摘了口罩休息了一会,点了根烟,我看了看孙志刚,孙志刚不在近处,看不到他,我按照我俩预定的,从口袋里摸出手电用最暗的那个挡的灯光朝着孙志刚隐藏的地方饶了饶。

我和孙志刚约定过,只要看到灯光,如果没事,他就会给我以同样的方式回灯。

但是我饶了扰手电,等了一分钟,孙志刚都没有给我回灯。

我心里有点发憷,今天本来就有点不顺利,挖了有一个小时,也没见到尸体,现在孙志刚又不给我回灯,我有点不好的预感,摸出手机想给孙志刚打个电话,就在我找孙志刚电话号码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一股冷风!

我心说不好,我回头刚要看是怎么回事,就看到一个黑乎乎的铁棍朝我额头上砸了下来!

我先是吃疼,然后眼前全是金星,脑袋闷闷的,耳朵有剧烈的耳鸣,然后眼前一黑,心说他妈的这下完了,然后我就身不由己的一头栽倒在了自己挖的坟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