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今天的事……”“姚师傅”欲言又止。

“姚师傅,反正是早晚的事,正好能在那边插上一手,也不算是吃亏。”侯婉儿坐在书房,虽然已是午后时分可屋里却一点也不热。

“唉,老衲行事剑走偏锋,手段偏激。这些年还是影响了小姐您,虽然是皇上指婚,您若是不想嫁咱家也是能退了的。可是如此一来,您是真的与他过一辈子吗?”姚师傅叹息道。

“姚师傅您叹什么气,深宫大院里我什么没见识过?我又不是张家那个母老虎,终究要跟那个心机女一样找人嫁了的。再说找个那样的倒也是好事,一来懒得管我看样子也不想管咱们王府的事。二来他那脑子也还凑合不至于生个傻子出来,他心里有人正好,省得一天到晚在我面前晃悠。”侯婉儿轻笑道。

“小姐,您借这事在昆仑里掺沙子,就怕那位不大乐意啊?”姚师傅见侯婉儿已经打定主意,就转移话题可语气依然不大轻松。

“什么沙子,以后背嵬军肯定也是给予我俩孩子的。难道他还能抢自己儿子的东西不成?听说那昆仑军镇是照着驻军十万修的,还差咱家那一万背嵬军?”侯婉儿却一点都不担心。

“那好,我明日让下面人去跟那边谈详细的事宜,若是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出去了。”姚师傅刚说完,下人进来说山韩那边来信儿,说下午继续何谈。

“姚师傅,您上次查的事怎么样了?今天我发现了一件事,好像春润楼也是尹家的产业。”在姚师傅就要走出门时,侯婉儿对他说道。

姚师傅藏在袖中的手抖了一下,平复了下情绪道:“知道了,可惜上次想查夏畅楼的东家还是没有查出来。”可惜,侯婉儿心中想着下午见到尹庆之时应该怎么做,完全没注意到姚师傅的失态。

尹庆之与两位国公刚吃完饭,小吏就进来禀报说山韩那边想下午继续谈。小吏出去没多久侯婉儿就进来了,她跟两位国公打完招呼后就坐在尹庆之身边却不怎么言语。两位国公看了看她的发鬓,两人交换了个眼色就说离下午开始谈判还有一段时间,就先找个空每个房间午休去了。

两人刚出屋,侯婉儿就靠在尹庆之肩膀上说道:“哎,这一天好累啊。侯爷,奴家想找你商量个事啊?”

尹庆之虽然有些不大适应可也只得硬着头皮受了,说道:“军镇的事?”

侯婉儿柔声道:“那个磨镜女给你报信儿了?”

“没有,不过春润喽倒是跟我说,尚公主让他们往张府上送几笼糕点。用的还是我的名义?”也许是食凳坐得并不舒服,尹庆之起身走到里面的房间躺在了床塌上。

“自家的买卖,还不让我过过少奶奶的瘾?军镇的事明日我会让人去找你们谈,少给我板着脸。”尹庆之有些胖,本来只是提供给官员休息的床塌就有些为捉襟见肘,侯婉儿似乎也觉得食凳不大舒服,就起身去关了房门之后也上了床塌,这一去便显得拥挤了。

“哎,还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你干什么,这是什么地方?”尹庆之突然不似之前那般淡定。

“怎么?大婚之后你能一辈子忍住,可我要是忍不住你的头上就绿油油的了。这儿怎么了?”侯婉儿觉得并排躺着有些挤,便转身趴在尹庆之身上,说得有些气愤一下就抓住了尹庆之的把柄。

“你看来是好差不多了,怎么堂堂的尚公主如此沉迷于房事可不大好啊。”尹庆之毫不示弱的调侃道。

“听别人胖子不行,今日试了试还是觉得像她们说的,不大尽兴呢?”侯婉儿刚说完,就被是可忍孰不可忍的尹庆之压在身下吻了起来。

房间的隔音效果虽好,可是床塌却还是吱吱的响,也许是因为周围房间都空无一人,也是因为她想要证明什么,侯婉儿也不再压抑自己的呻吟声。可手里提着食盒的赵英湘是听见了,她皱了皱眉在屋外伫立良久,待声音渐渐平息了却转身离去。屋外轻轻的脚步声没有逃过侯婉儿的耳朵,她微微一笑道:“你知道吗?我原先喜欢过一个人,马上就到了鱼水之欢的地步时,他被外调到北关不过月余的功夫就被狼帐的马探花们射成了刺猬。又过了半年,他老父亲就病逝了之后,一家老小就回了老家。前几年我还派人去打听了,可惜他老家那边也没了这家人的消息。”

尹庆之此时却不知道说什么,躺在床上听一个女人说和另一个男人的故事,真的很尴尬。他看了看身旁的侯婉儿只得用很严肃的语气说道:“真的不是我干的。”

“你这人,有时候也挺有意思的嘛。不用多想了,事已至此心可能不是你的,但身子一定是你的。”她用手指不停的在他的心脏位置画着圈说:“别那么容易死了,我还没借种成功呢。”

“你这么一说,我还是真有些受宠若惊呢。怎么?背嵬军不去镇守西关了?朝廷不是复练叩关锐士了吗?”尹庆之说完就把手放在了山丘上,不停的揉搓着手中的羊脂白玉。

“现在西关经过恭亲王二十年的经营,哪里还是背嵬军的故土。叩关锐士满军不过两万,背嵬军参合进去那三位不得跟我翻脸?背嵬军的名号可比叩关锐士响亮的多!所以思来想去反正也是要被猪拱了,不如就去昆仑吧。”她抬起头看着尹庆之的眼睛道:“今天本想逗逗你,那曾想就被猪拱了。不过也好,早一点我还能多得些好处。”说完就一把抓住尹庆之的那话儿轻声道:“虽然皇上让你一正二平,红袖添香可以那个心机女是绝对不行的!”

“红袖添香?”尹庆之疑惑道。

“你们这些男人啊,可怜人家一片心意了。时辰差不多了,咱们该过去了。”侯婉儿却不再提了,只是催促尹庆之穿衣。

两人到达大厅时,山韩的使臣都已经就位了奉朝这边也只有两人没有到,显然没有这两位贵人奉朝这边是不愿开始谈的,看样子已经等了一阵子了。山韩使臣中的一人道:“听闻贵国的尚公主尚未婚配,怎么今日一见就梳起妇人鬓了?”此人之前未在奉朝使臣面前说过话,今日一开口竟是一件毫不相干的事。

“有主了呗,不知贵方议的怎么样了?”侯婉儿轻笑道。

“我们同意第二条,贵方的具体条款写的非常详细我们没有有争议的地方。”陈正答道。

“好,那我们就开始谈第二项议题吧,不知道贵方想购买多少兵器、粮食呢?又以什么支付呢?”李崇德问道。

“这主要取决于贵国的售价了,您也知道我国的财政状况不大好。”韩束回道。

尹庆之在侯婉儿耳语了几句,后者微微点头。尹庆之又在李崇德耳边说了几句,李崇德听完后说道:“如果贵方有困难,也可以都用关税的方式支付。”

刚才插话的山韩使臣面露难色,可是陈正和韩束相互看了一眼沉声道:“好,之前的条例上写明每年关税作价一百四十万两,是否也是以次作价?”

“事先声明,刀枪甲胄都是我边军旧物,所以会以原价的七成作价。毕竟我国的产量也是有限,不然段时间之内难以提供大量的武备。”尹庆之答道。

山韩使团的诸人都看着那位那年轻人,他叹了口气道:“好,这是我国统计出来大概需要的军资。请贵方核对一下,若是没有问题的话,明日早些时候咱们就签订协议了。”

尹庆之看着那年轻人说道:“静候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