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边伤心难过,还没想出个理所然呢。
那边沈怀瑾便忍不住喊道:“沁儿,这一切都是假的对不对。正如萧齐玉说的那样,你是想要帮助我们沈家对不对?”
她不可能不喜欢他的,他们可是青梅竹马长大的恋人。她岂会移情别恋呢,更何况她与萧齐玉今日才是见过第一面啊。就算是一见倾心这未免也太快了点吧。所以说这一切都是假的。
都是她信口胡诌的对不对?
宁沁儿原本还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出口,毕竟现在的他和记忆中的全然不同。
所以她有些不忍心伤害怎么一个无辜且善良的人,可现如今他既然已经听到了。那她索性便直言不讳道:“沈公子,这并不是故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这一切。因为就连我自己也不明白,为何我们都重新活了过来。可偏生记得这一切的,却只有我一个人。甚至我也怀疑过,那些年恩怨纠葛。是不是其实压根只是我的一场梦。梦醒之后一切便全然忘记了。”
“对,沁儿,你说的对。那就是一场梦,所以你要忘记它。你要忘记它……”显然此刻沈怀瑾比她更为激动,“我们才是真实的,我们怎么多年的情谊才是真的。沁儿你不能这样对我。”
可是,真的是这样吗?宁沁儿看着他如此激动。
淡淡的笑了笑,将他一双慌乱不堪的手。轻轻的放回了原位,温和道:“怀瑾,我不记得我们之间的须以过往,也不记得你和浅夏说的那些事情。我记得只有我方才说的,只有我和萧齐玉的种种过往。所以,即便那真的是一场梦。在那场梦里我也找到,自己毕生想要的东西。而我们注定是不能在一起的。”
有些事情,也是宁沁儿最近才想通的。
虽然她很不愿意这样想,但事实是所有人都不记得。所有人的记忆中都没有她的那段往事。
极有可能她和萧齐玉那恩怨纠葛的须臾数年,其实只是一场她的桃花梦而已。或许真是因为某天,起风了她躺在小院里。睡着了,所以才会入了梦想。亦或者像浅夏说的那般,她是掉入了莲花池。
整个人高热不退,被烧糊涂了。
所以才会给自己编织了那样一场虚无离奇的经历,但是无论是梦也好,是真的也罢了。
她都认定了萧齐玉,就像他曾经认定她一般。
“可是,沁儿你方才没有听到吗?他不喜欢你,他已经说了他不会迎娶你。”沈怀瑾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噩耗,一时间难以适应。
只得拼命的想要告诉她,现实并非她想的那样。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宁沁儿听着他的话。却渐渐平静了不少,此刻她已收敛了满脸的悲伤。
一双眸子也恢复了往昔的清澈和飞扬,只见她抬眸悠悠的望着远方。嘴角扬起一抹笑意道:“听到了,方才他的话我听的很清楚。可是怀瑾我也有些话,想要说给你听。那便是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
磐石无转移便是她萧齐玉的心思,纵然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可她却不会改变。
沈怀瑾听到她这句话,彻底崩溃了。
原本清雅的俊朗的容颜,此刻也显得分外的扭曲。撕心裂肺的大喊道:“不,不可以!沁儿,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你是我的蒲苇,我才是你的磐石。我不许你这样对别人,我不允许!”
说完,他像是发了疯一般冲上前。
想要阻拦宁沁儿,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原本还矗立在一旁的浅夏。再也坐不住了,赶忙上前劝阻道:“沈公子,息怒,郡主她或许只是一时糊涂,你莫要生气。待奴婢好生和郡主说说,此事定然有回转的余地的!”
说完,她便上前想要扯开他,可无奈的是。
沈怀瑾虽是出生于书香门第,文臣之家却并不代表他不善武。更何况,男女之间力气本就有差别。
他现在如今极怒之下,一个反手便将浅夏掀翻在地。而后更是直冲冲的朝着宁沁儿而去,大呵道:“沁儿,不要走,我绝不会让你走的。你生是我沈家的人,死是我沈家的鬼!我绝不允许你嫁给旁人!绝不可能……”
所谓爱之深责之切,怕是就是他现在这副模样了。
可是他越是这样宁沁儿便越是要反抗,毕竟她不喜欢他。一丝一毫都不喜欢。
更何况,他这个样子下去怕是会出大事的,浅夏见此情况。赶忙大喊,唤来不少家丁。
家丁们见状,喊道:“郡主,沈公子,你们这是?”
沈公子乃是他们郡主府的常客,加之皇上赐婚的缘故。在他们的心里,早已将这儒雅如风的沈公子。当成了未来的郡马爷了,那现在这究竟是怎么个情况?
“还愣作甚,沈公子突然疯魔了,你们还不将他拉住。等着他将本郡主杀了他吗?!”宁沁儿见此情况,无奈只得如此出言。
众家丁闻言,不敢再有半点耽搁。
立马上前想要围困住沈怀瑾,当然他们也不敢真的动手。毕竟沈怀瑾,可是沈太傅的嫡长子。他若是有个什么闪失,他们可真真担当不起啊。而且谁知道,他与郡主是不是,只是一时间的小打小闹。
若是如此的话,一时三刻后他俩和好了。那他们岂不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了?
他们未曾用尽全力,有如此束手束脚。和全力相搏的沈怀瑾相比,自然是很快便落了下风。更何况沈怀瑾本就是武艺超群,三下五除二便将这群人彻底打发了。而后见一众倒地不起,抱头叫疼的众家丁。
宁沁儿这下才真的慌了,赶忙拉起浅夏就想要逃走。
不想,沈怀瑾此刻却跟真的疯魔了一般,竟拿着不知从哪里寻来的长剑。一面舞着长剑,一面喊道:“宁沁儿,今日你哪里都别想去。我今日便要了你,我倒要看看如此一来,你还会不会惦记着那萧齐玉!”
“你这个疯子,我可是郡主!”此刻宁沁儿若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可是除了言语上的震慑以外,她似乎也没有任何办法了。尤其是看见浅夏此刻一张小脸,早已惨白的毫无人色。她更深知莫要说为了自己,即便是为了浅夏她此刻也应该赶紧摆脱这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