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第一次遇到一个淡入清水的朋友,却又在顷刻之间失去了他,这怎么不叫人伤心。
可是金蛇明白,如果他不拿想着那些书信逃跑,恐怕,死去的就不止是一家的人了,到时候蛇族和雪蛤族恐怕都会生灵涂炭的。
古往今来,一旦有战争,那么最受荼害的只有那些无辜的百姓,而那些帝王豪门则是收益的,如果败了,那么他们任人宰割只能说是咎由自取,如果胜了,那么他们就会拿到自己应该得到的东西。成王败寇而已,没有什么可以说的。
但是那些百姓不一样,他们都是老实本分的普通百姓,本来过着自食其力的生活,可是大战一旦打响,他们就会妻离子散。
家里的男人就会被抓去做壮丁。家里的女人,轻则被那些有权势的大官抓走收为“私有”,重则就被抓去到军营里充当军妓。这样的事情,人们早已经麻木。
可以说,战争是那些达官贵人们的主场,但是却是黎民百姓的坟墓。
一场战争,欢喜的只会是那些达官贵人们,而不会是这些平常的百姓们。
金蛇飞在黑暗的夜幕之下,想要尽快的到达雪蛤族的王宫,然后在将一切的事情交代清楚之后再以最快的速度赶回蛇族。
但是事与愿违。
那个主导刺杀好友一家的人,他十分的精明,早已经在路上安排好了人来防止任何一个人逃走。
而那个时候,金蛇以为飞了这么远,那些人应该也追不上了,可是他却没有预料到这里早已经安置了杀手在此地伏击。
金蛇中了那黑衣人一刀,那一刀极其的狠,直直的插在他的腹部,金蛇在千钧一发只见掉转了方向,朝着人间飞去,然后又用了一个障眼法误导那些杀手让他们以为自己去了雪蛤族的王宫。
金蛇觉得那个时候他的脑海里面一片的空白,他看见无数的云朵从他的身边飘过,那样的洁白,那样的美好。
即使是在这样昏迷的时刻,他也判断出自己已经到了人间了。
此时的人间,是白昼。
她听见一阵潺潺的流水声在耳边响过,那样的近,仿佛就在身边。金蛇试着动了一下,顿时觉得全身都疼了起来。
他的脑袋尤其的疼,疼的让人想要呐喊尖叫。可是他没有,他还是忍住了。
一阵花香渐渐的传入他的鼻腔之中,那样的清新,那样的让人舒服,尽管他此刻身体正在承受着旁人难以承受的痛苦,但是,他却那样的眷恋那缕清香。
那香气隐隐约约渐行渐远,让他在半昏半醒的情况下眷恋着,不舍着。
那潺潺的流水声依旧在耳边响着,有时候听起来像是银铃铛发出的声响,有时候又像是碎玉相互碰撞发出的声响。
金蛇有些觉得晕眩,感觉那些香味以及那些声响时而近在身边,时而又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的。
他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可是却看不清任何的东西。
眼前,依旧还是那一大片一大片的白云,是那样的洁白,白的让人生出无限的遐想,就像是一场美好的梦境一般。
可是他清楚的知道这一切都不是一场梦,而是十分真是的存在的,他受伤了,而且是很重的伤,他需要马上治疗,否则再晚一会儿恐怕就回天乏力了。
可是,此刻的他,仿佛感觉身体有千金般重,怎么也起不来,像是被下了魔咒一般。
想要努力的睁开眼睛看清眼前的一切,可是奈何眼睛真的是睁不开。
金蛇有些觉得不对劲,他想或是哪里出了问题,可是他绝对不能就这样死去,绝对不能。
但是关键的是此时的他真的睁不开眼睛,那一切的一切,都不能够是的他此刻睁开眼睛。
他又嗅到了那一阵诱人的花香,忽远忽近,永远的不会厌倦,但是却永远的想要再次闻到。
这种香味让人着迷。
正在眷恋花的香味的时候,那一阵泠泠作响的流水声再次出现在耳边,那样的近,又那样的真实。
那一片云,洁白的云朵,那大片云朵展现在眼前,纯白的无可挑剔。
忽然,那一片云海渐渐的变得殷红,像是鲜血一般。那种殷红,红的触目惊心,让人窒息,让人恐惧。
他在那片云海之中游荡着,看着那些渐渐的变得殷红的白色云朵,像是观看一场悲剧。
有人曾经说过,将完整的东西摔碎给人看,谓之悲剧。
而眼前的一切算不算是悲剧呢。
他看着那些渐渐的变换了颜色的云朵,觉得自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线的朝着那一片大地坠落下去。
在坠落向那一片苍茫的大地的时候,他可见那里人山人海,也有酒楼赌场,还有那鳞次栉比的房屋,那样的真切,喧嚣声,以及那虚假的繁华景象一一展现出来。
他的心里突然变得一片的迷茫,甚至是没有一点点的感情。
这个地方有些令他厌烦。
他一直在坠落着,可是似乎永远的落不到地上,那些人山人海就像是一个无底洞一般,他越往下落,那些地方也离他越来越远。
晕眩感再次传来,充斥他的整个脑海,让他无所适从,像是坠入了深不见底的深海之中,没有一条鱼来和他作伴,没有一个人来和他说话,那样的孤独,那样的无所依靠,只能够看着自己慢慢的坠入其中,越来越深,越来越深,谁也不能够将他救赎,谁也不能够将他带走。
黑暗,无尽的黑暗。
那可怕的黑暗包围着他,不留一点的缝隙。无数次,他都想要将那些黑暗像是撤走一块黑布一般的拉走,可是,没有任何用,那黑暗背后,依旧是一片的黑暗,那样的伸手不见五指,让人快要窒息。
眼前或许空无一物,或许又危机四伏,可是他无从得知,不能够分辨出来。
这是不是有点悲哀啊!
他在心里面悲哀的想着,然后脸上露出一抹看不看的苦笑。
渐渐的,他遗忘了之前的种种,只是记得,他现在所处的地方伸手不见五指,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