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新江说着说着,站起了身,深深地向闻御倾鞠了一躬,以表歉意。
“哼哼。”闻御倾一声冷笑。
这声冷笑让吴新江越发地胆颤心惊,越发地认为大难临头了。
殊不知闻御倾的这声冷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也许是吴新江这种背信弃义的行为,也许是闻家的人横插自己却束手无策的伤悲。
“如果你不想合作,为什么不早说呢?非得等到看了文件以后再说吗?这很让人怀疑你的用心的。”简厉恒质问道。
如果他不答应何必在这耽误彼此的时间呢?
他也痛恨这样的人,可这就是商场万年不变的规则。
无论何时何地,它都会适用。
“我……”吴新江的脸憋的通红,就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
“好了,你也别解释了,我知道了。”闻御倾的话就像一个缓冲器,让刚刚让人窒息的氛围一下子调到了氧气充足的状态。
说完,他直接起身,一张至始至终冷冰冰的脸上没有显现出其他任何的表情,高大帅气的背影就这样消失在包间的门口。
他的身后依旧跟着一个人,恭敬而从容。
吴新江就这样目送着他们出去以后,然后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仿佛刚刚从生死边缘回来一般,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黑色的宝马车上,坐在驾驶座上的简厉恒开口,“总裁,看来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我们应该怎么办?”
本来这件事情已经有了起色,可以说是差点就要成功,可是现在功败垂成。
“这一个小小的公司,丢了就丢了,只要抓住那些大公司的就行。”闻御倾坐在后面,心里波涛汹涌,面上却强装若无其事。
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为今之计只有慢慢地等,等那些已经谈成的公司拨出资金了。
回到酒店里,闻御倾的右眼皮一直地在狂跳,暗示着他将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他一直在房间中踱来踱去,在想着到底要如何应付这次挑战。
“嘟嘟嘟嘟……”
“喂,谁?”闻御倾没好气地询问。
“御倾,是我,晋蓝。”电话那一边晋蓝温柔舒服的声音传来,让闻御倾烦躁的心冷静了一点,感受到了丝丝的温暖。
让他意识到他绝不能被打败,他还有一个人要他去守护,保护,照顾。
“怎么了?这么晚了,还不睡觉?”闻御倾冰冷的声音开始有了温度,变得柔和起来,关切地问道。
他为了不让晋蓝察觉到什么?也将近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
“我睡不着,我想你了,我想和你说说话。”晋蓝的声音变得娇滴滴的,开始撒娇。
她这几日一直呆在家里,看着电视上播放的JX集团的情况越开越恶劣,越来越糟糕,心急如焚。
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打个电话给闻御倾,希望自己的话可以给他带来快乐,哪怕是一点点都行。
闻御倾听着那软绵绵,娇滴滴的声音,一直高度紧绷要断掉的神经顿时松了下来,整个人感觉肩上的重量片刻间就减轻了不少。
“好了,我现在就在这,你要说什么?说吧!”闻御倾嘴角挂着笑容,磁性深沉的声音通过电话传到晋蓝的耳朵中。
晋蓝的眼珠转了转,虽是旁边没有人,还是无意识地低下了头,羞涩地笑了一下,不知道要说什么?
对了,她怀孕了,这个消息告诉他的话,他会不会非常高兴呢?
他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我想告诉你一个惊喜,我怀……”
“总裁,刚刚李总那边来电话了。”
简厉恒神色着急地了进来,事情实在危机,也不顾闻御倾在和谁打电话,直接打断了说道。
“晋蓝,有什么惊喜?等我回去再说,我现在有一点事情,你好好地休息,好好地吃饭,我先挂了。”
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晋蓝的惊喜还未说出口,就这样随着一声“滴。”被扼杀在喉咙里,久久咽不下去。
她每次打电话给他,都是因为这样那样的事而被莫名其妙地挂断。
虽然她也知道他有事,但是她的内心还是非常地生气难过。
另一边,闻御倾挂掉电话以后,直接对着一脸慌张的简厉恒说道,“他有没有说什么?”
简厉恒顿了顿,继续说道,“李总说明天下午想请您去吃顿饭,有要事要和你商议,我听着他的口气,也许他好像也要反悔了。”
吃饭,喝酒,聊合作的事。
每天都在这样循环重复中度过,他厌烦了。
“砰砰……”
摆在他旁边,触手可及的花瓶随着这一声也变得支离破碎,粉身碎骨。
他的脸色铁青,心中蓄着的怒火上升到极致,头顶在冒着火焰。
花瓶的落地,他将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简厉恒吓的不禁后退了一步,脸上惨白,心就要跳出嗓子,整个身子也在轻轻地颤抖着。
“总……裁,你先别急,我们再想想其他的办法,一定有办法对付他们的。”简厉恒虽然心里很害怕,但理智还在。
良久,闻御倾的情绪才慢慢地平复下来,铁青的脸色也逐渐缓和,“你出去吧!我一个人静静。”
“是。”
简厉恒轻手轻脚地退出去了。
第二天,依旧还是昨天的那个酒店,类似昨天装饰的布置,只是位置上的人变换了。
“李总,别来无恙啊!”
闻御倾首先客气地开口问候道。
李雨是新江集团的老总,新江集团的势力颇大,涉及的领域甚广,和JX集团不相上下。
闻御倾和李雨早就认识,当面称为好朋友,好兄弟,而实际上都是利益上的合作伙伴而已。
上次装醉把合同弄到手,没想到今天却……
“闻总,客气了。”
随后两个人都坐了下来,李雨开口,“今天找你来呢,是来赔罪的。”
说着他端起了桌子上一旁服务员早就倒好的酒,“我先干为敬。”
一杯白酒下肚,空空的酒杯放在了桌子上,身后的服务员又给他甄了一杯酒。
“怎么了?”闻御倾故意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