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很可惜的是,路瑗知道这一切都只是煞的阴谋。
她再冲动,也绝不可能答应跟煞回基地,毕竟那是她前世深恶痛绝的地方。
早在她来的路瑗,她就已经做好了手脚,虽然说煞不准她带任何帮手过来,但是她却故意将乔楚的手机放在了车里,以便司徒凌枭追踪她的位置。
路瑗相信,以司徒凌枭的能力,用不了多久就能找过来。
然而就在这时,煞却突然走到旁边接了个电话,虽然从头到尾只说了“我知道了”三个字,但是从他的语气,路瑗确定他的情绪不错,应该是个好消息。
果然,只见煞挂掉电话后,径直朝着她走了过来,“路瑗小姐,很遗憾你的未婚夫暂时赶不过来了。现在,你是自己跟我走呢,还是我抱着你回去呢?”
路瑗只觉得心里猛地一沉。
什么叫做司徒凌枭暂时赶不过来了?
她抬头望向煞,想从他的神情里看出点端倪,然而却发现不过是徒劳。
煞这样的男人,连生气的时候都能笑得温和淡定,又怎么可能轻易暴露出他的真实情绪呢?
她强压住心底的慌乱,一把将笑笑拽在手里,然后拿起刚才拆弹那把剪刀对准自己的胸口,冷笑着说道,“你不就是想要抓我么?如果我死了,那你今天所做的功夫,岂不都是白费了?”
煞的瞳孔紧缩了两下,似是没想到她的态度会这么决绝,静静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说道,“在你眼里,司徒凌枭就那么好?”
“当然!”路瑗想也不想道,“至少比你好一百倍!”
煞唇角勾出若有所思的笑意,“路瑗小姐,你对我又不了解,怎么就那么肯定,他会比我好一百倍?”
“呵,那还用说吗?至少他不会算计逼迫我!”
“逼迫?你觉得这样就算是逼迫你了?”听到路瑗一再夸奖司徒凌枭,煞的眼里不自觉染上一抹阴霾,连笑容带着嗜血的味道。
路瑗被他这样的笑容吓得心中一惊,抱着笑笑往后退了两步,冷笑着说道,“这世上还没有人能逼迫我做我不喜欢的事情,司徒凌枭不能,你,更不能。”
话音刚落,突然拿起手中的剪刀朝着自己胸口猛地刺下去!
煞只觉得脑子里的神经猛地一跳,在看到路瑗胸口喷出打量鲜艳的血花时,生平头一次失控,想也不想便冲了过去,声音冷冽如冬日寒风,“谁给你权利刺伤自己的?”
还真是够自以为是的。
因为失血过多,路瑗的脸色微微有些苍白,然而在男人俯身抱住自己的瞬间,手中的剪刀猛地刺进男人的心口!
煞的瞳孔蓦地放大,不可置信地望着她。
而几乎是与此同时,无数个黑影从角落里窜出来,人手一把AK47,齐刷刷对准路瑗的脑袋。路瑗早就在动手前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所以此刻不过是冰冷地勾了勾唇,“我的刀尖离你们你们主子的心脏只有零点五厘米,而你们离我却足足有十米,要不要试试,到底是你们的枪快,还是我手中的刀
快?”
那些黑影闻言,立刻有些犹豫,不过仍旧满脸戒备地拿枪对准她。
路瑗毫不介意,低头在煞的耳畔冷声说道,“叫他们马上离开,否则我不介意与你同归于尽!”
剧烈的疼痛从煞的胸口传来,两人的血很快在地上蔓延开来。
煞盯着那一地嫣红妖娆的血迹,唇角竟慢慢染上了笑意。还真是只凶悍至极的小野猫,不过还好,他有的是耐心与她慢慢玩。
“路瑗,其实我是在帮你。”煞轻笑着说道,“你以为你现在回去,还能做你的司徒夫人?恐怕现在整个帝都,都在全程缉拿你这个杀人凶手吧。”
路瑗瞳孔微微一缩,冷声打断他的话,“你胡说八道什么!”
“是不是胡说八道,你很快就会发现了。”煞虚弱得笑了笑,突然朝着四面那些黑影摆了摆手,“你们先退下。”
听到煞发话,那些人自然是迅速就推退开了。
煞这才转过头对路瑗说道,“既然你宁死都不肯跟我走,那就回去吧,看看司徒凌枭手下那些人,是否还会认你为女主人。”
路瑗闻言越发心慌,直觉告诉她,司徒凌枭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任她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强压下心底的不安站起来,伸手要去抓笑笑,打算带笑笑一起离开,不料刚才还对她十分依恋的笑笑,此刻却突然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径直躲到煞身后,“姐姐,你自己回去吧,我不走。”
路瑗气得倒吸了口冷气,“笑笑,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刚才差点就杀了你?”
笑笑低着头,咬着下唇低声说道,“可是我这条命就是主人救的,就算他想要拿走,那也无可厚非。”
路瑗死死瞪了她两秒,不知道这个孩子是真的被洗脑得太厉害,还是因为受“衷心”试剂的影响太厉害。
总之,她今天是带不走这个小东西了。
她冷静下来后,想了想觉得这样也好,她现在还不确定笑笑是否真的是她的妹妹,不如以后找到更多证据,想到更周全的办法,再将她接出去好了。
因此,路瑗不再犹豫,挟持着煞站起身走到楼梯口,直到电梯门关闭,才一把将他推出去!
电梯门关闭后,路瑗靠在冰凉的电梯壁,整个人的力气都像是被抽干了。
胸口的伤口仍旧在汨汨望着血花,看起来很是吓人,好在她对自己下手的时候使了巧劲,并没有刺中要害部位,所以只要不是失血过多,就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
她来不及包扎伤口,立刻掏出手机开机。
手机刚一打开,一连串的未接来电和短信都涌了进来,一半来自司徒凌枭,另一半分别来自于苏何和傅云辙。
路瑗立刻给司徒凌枭回拨了个电话,不料司徒凌枭这个时候竟然关机了。
她眼皮跳得越发厉害,心里的不安竟然赛过了胸口的疼痛,犹豫了片刻后,她还是选择先给傅云辙打过去。
电话接通后,那头竟然完全没有声音。
路瑗的心跳地越来越快,越来越急,声音也微微有些发颤,“傅云辙?”
几秒钟的凝滞后,手机里突然传来傅云辙暴怒的低吼,“路瑗,你还有胆量打电话过来!”
路瑗想到自己半路将乔楚扔下,然后“逃婚”的事情,心里自是无比心虚,咬着唇快速而低声地解释,“我刚才出了点事……”
傅云辙压根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直接掐断她的话问道,“你现在在哪里?”
路瑗微微一愣,“世贸大厦停车场东南角。”
“等着,我马上就过来!”
路瑗听到傅云辙凶狠果决的语气,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司徒凌枭的事,谁知道才张开嘴,对方就已经挂掉了电话。再拨过去,已经是忙音。
趁着傅云辙还没过来,路瑗坐进车里替自己简单上了点药,包扎了下。
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傅云辙的车子已经开进了停车场,停在她对面,然而一言不发走下车,直接将路瑗从车里拖了出来。
路瑗被他扯到伤口,疼得倒吸了口冷气,眼见着傅云辙竟然握拳朝着自己砸来,惊得连躲都忘记了。
然而那一拳却并没有砸到她脸上,而是砰地一声陷进了她身后的车身上。
傅云辙一拳砸到坚硬的车身上,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俊脸上酝着滔天的怒气,“路瑗,要不是因为你是个女人,我今天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
路瑗被傅云辙暴躁的态度吓得傻了好几秒,紧接着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猛地拉住傅云辙的手问道,“是不是司徒凌枭出事了?”
傅云辙此刻看到她脸上的紧张,只觉得虚伪到了极致,不由得连连冷笑,“司徒凌枭怎么样,与你有什么关系?你还以为自己是司徒凌枭的未婚妻呢?”
路瑗瞬间懵了,整个人宛如调入冰窟。
什么叫她还以为自己是司徒凌枭的未婚妻?难道,她什么时候不是了吗?
在她离开这短短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司徒凌枭为什么关机,为什么不接她的电话?
傅云辙看着她那一脸的懵懂无辜,心中的怒火越发烧得厉害,恨不得将这个女人虚伪的面孔撕成碎片,“路瑗,你还真是够能装!为了等这一天,潜伏了整整十年,难怪连司徒凌枭都会败在你手里!”
路瑗愣愣看着傅云辙,“你在说什么?”什么潜伏十年,只为了等这一天?
傅云辙还想再说,忽然看到路瑗胸口绷得纱布,眸子里闪过一丝诧异,“你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
路瑗眼里闪过一丝戒备,低头随口胡诌道,“我刚才不小心被车撞了。”
傅云辙压根不信,“你以为我是白痴呢?被车撞了,会只伤到胸口,其他地方完好无损?”路瑗咬了咬唇,眼里闪过一丝急色,“这事回头再说,你先告诉我,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了?司徒凌枭是不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