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清浅的话一出,君非翎如墨玉般的眸子内,闪现一抹异样的光泽,眉心微微拧起。

语气低沉道,“你如何得知的?”

“皇上神疲面倦,昏困嗜睡,眼底青紫,若没猜错,应是中了一种慢性毒素,导致的多年嗜睡症。”容清浅一语道破。

对于医术,她还是很自信的。

君非翎此时的面色已经暗沉下来,薄唇紧紧抿着,面上苍白的毫无血色。

“你懂医术?”半晌,君非翎再次抛出一个问题。

这个容府的五小姐,真是一次又一次的出乎他的意料。

“略懂。”容清浅看了眼君非翎,又道,“皇上需要我这个半吊子,帮你诊断一下么?”

君非翎不禁有些失笑,这个容清浅,可真有些意思,光是看他面相,就能精准推断出他的症状。

这哪里是略懂,又哪里是半吊子。

有趣。

“来。”君非翎伸出手腕。

容清浅重新坐下,伸手轻轻的搭在君非翎的手腕,诊脉之时,面上神情紧绷,渐渐严肃起来。

这是一种慢性嗜睡的毒。

毒性发作时,中毒者往往会有些困意,嗜睡。

时间一久,整个人昏睡的时间也就越长,直至最后毒发在睡梦种死去。

没想到,竟有人敢给君非翎下此毒。

而这毒,似乎也有些年限了。

不过,没关系。

许久,容清浅收回手,抬眼看向君非翎,自信又从容的勾了勾唇角,“这毒,我可以解。”

君非翎稍稍愣了一下,一刹那间恍然觉得自己听错了。

这么多年,他私下寻遍名医,却都只是能缓解他体内的毒,无一人敢称可以解此毒。

今日,没想到传闻中那不堪一提的容府小姐,竟从她嘴里如此云淡风轻的说出此话。

“你……”

“皇上,安亲王在外求见。”

君非翎正要开口时,夏朗的声音,在门外小心翼翼的传来。

几乎是同时,君非翎原本缓和的面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眸中的神色,清凉如霜。

容清浅站了起来,想着既然君非翎的皇叔来了,不如就先告辞,反正这解毒一事,也不急着此刻。

“砰——”

此时御书房的门被人用力推开,一名身着祥云蓝色锦衣的男子大步走了进来,约莫四十多岁的模样,器宇轩昂,气势不凡。

来人正是君非翎的六皇叔,如今的安亲王,君安河。

“拜见皇上。”君安河见到君非翎后,双手抱拳朝君非翎弯了弯腰。

“皇叔免礼。”君非翎坐回书桌前,淡笑看向君安河,眼内薄凉一片。

君安河看了眼君非翎,意味幽深的笑了笑,“可是政务太过繁忙,皇上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牢皇叔挂心,朕很好。”君非翎咬重很好二字,加深了唇边的笑容。

“那就好,皇上乃是这秦云国的天子,可万万不能倒下才是。”君安河说着,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随即,又瞥见一旁的容清浅后,眉梢一挑,嘴角扯动,“对了,本王不过外出修养了几日,怎么刚一回朝,就听人说皇上卸了原锦衣卫指挥使杨中振一职,选了一个女人担任此位?”

君安河笑着开口,可这派看起轻飘闲逸的话语内,却满是压迫。

“朕初登基,原先父皇留下的人用不惯,重新选人,还需要向皇叔报备?” 君非翎同样笑着出声。

容清浅站在一旁,见这君安河敢如此和君非翎说话,显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正想着,君安河忽然伸手指向了她,冷笑道——

“重新选人?就是选出了容家这个出了名的废物草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