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宜原本有些心软,可是想起他对欧泽做的那些事,又觉得生气起来。

开了口,没好气地说:“怎么?赖总疼得忍不住,只好扯开话题了?”

“孙宜安!”他咬着牙,这个该死的女人,欺负他现在动不了是吧?看他上去之后怎么收拾她!

“痛!就不能轻点?”瞪着她看,却发现面前的女人注意力根本不在他的身上。

没有言语,林子里,有风吹过来,摩擦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突然有鸟从林子里惊得飞起来,安宜有些本能地抬眸看了一眼,很茂盛的林子,几乎看不到蓝蓝的天空。她这才想起这会儿还不知道和谁求救去。

…………

欧泽随着众人来到另一片更为开阔的球场,众总裁们取了球杆都上前跃跃欲试。男人们,在商场上斗智,在球场上比勇。

欧泽上前,顺手抽起了一根球杆,试着打了几球,手感还是不错的。韩总也过来了,欧泽本不想与他多说话,避不过的时候才会随便聊上几句。此刻,只将手中的球杆放下,推至后侧取了瓶水。

韩子乔拉着自己的爸爸一起打球,闻人暖站在不远处看了好久,终是忍不住上前。

“泽。”她的声音低得不能再低,怕他又会走开。

欧泽只抬眸看了她一眼,没有走开,他几乎是本能地往她的身后看了看,随即才想起他将安宜留在后面了。

闻人暖已经走进他,双手有些纠结,她试了试,才小声说:“韩氏和你的合同,我会帮你问清楚的。”

她的话,说得欧泽一怔,闻人暖像是想起了什么,忙说:“不管她的事。你的事,我想打听,易如反掌。”勉强笑了下,“喂,不要怀疑我的能力好不好?”她的笑容,有些俏皮。

欧泽握着水瓶的手有些颤抖,这样的笑容,多久不曾出现在她的脸上了?他也有多久没看到过了?

很久很久了。

嘴角扬起,他摇了头:“没什么,生意场上的事,你就不必管了。我的能力,难道你也怀疑?”很认真地看着她,他忽然觉得有些开心。又取了一瓶水递给她,闻人暖接了,晃了晃,说了句:“谢谢。”

“其实……我不是不信你的能力。我知道你很能干,不然,那么大的欧氏怎么能让你经营得那么好。”小小地抿了一口水,她笑着说,“可是……”

可是她不希望看到他那么辛苦。

这句话,还没有说全,便被他打断了:“没有可是。暖暖,你今天,其实不该站在这里。韩子乔,他是你的未婚夫。”

闻人暖有些笑不出来,正如他说的,她就是要帮,也应该去帮她的未婚夫,不是吗?

她还想说什么,突然看见不远处,有人急急地跑来。很显然欧泽也注意到了,他不自觉地往前了一步,预感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果然,那个人急着与边上的几个保卫人员说了一番,那几个保卫人员帮都跟着跑着去了。

“出了什么事?”欧泽拉住了那人问。

那人有些紧张:“哦,说是那边有一辆小车从坡道上翻了下去。”

“什么?”闻人暖也跑了过来,“有没有人受伤啊?”说话的时候,她几乎是本能地看了看到底少了谁,不过,那些男人们,究竟来了多少人她是不清楚的。只是,有一个人,她始终没有找到。

她想起来了,是安宜!

本能地看向欧泽,他的脸色果然有些难看,只又急着问:“在那边练球的女孩还在不在?”

保安皱眉想了想:“好像没看见。不好意思啊,我们要去找人。像是……像是赖总不见了!”他说得很急,马上拔腿跑开去。

赖祁俊要是在他们球场出了事,那尖山高尔夫基本是要关了。所以保安们都冷汗涔涔,只求着能尽快找到赖祁俊,还必须祈祷着他平安无事才好。

看着面前的保安离去,欧泽只觉得心头一沉,赖祁俊没有跟他们一起来,他居然都没有发现。别人不知道赖祁俊和安宜的关系,可是他清楚。

赖祁俊不会和安宜在一起吧?

他心里也觉得急了,手中的水瓶随便丢下了,抬步朝前面走去。

闻人暖吃了一惊,此刻也顾不上许多,跟着他小跑着上前。

韩子乔回头的时候,看见这一幕,他显示一怔,见自己的爸爸也要随着他的目光回头,他忙拉住了他:“哎,爸,刚才打得不错啊,我们再来一局啊。”

韩总一听,得意起来,点着头:“好啊,难道我们两父子能在一起切磋切磋。”

韩子乔松了口气,目光,又是悄然看了看女子的身影。他不知道闻人暖和欧泽要说什么,他只是觉得有时候,他愿意给他们一些时间。

保卫人员的体力都很好,很快就跑得几乎不见人影了。欧泽的身体本就不适合做剧烈的运动,脚下的步子有些迟疑,他一手按着胸口,知道自己不能再勉强了。

闻人暖见他的步子突然慢了,忙冲上去扶住他:“泽,怎么了?”他的脸色有些难看,她担心起来,“是身体不舒服吗?”

他慌忙摇头:“不是,也许是这段时间累了,我没事。”推开她的手。

心头一痛,她忍着泪:“我知道你担心她,她……一定会没事的,还是,我扶你。”她没有松手,她想,那个女人在他的心里一定很重要很重要,所以他才会这样担心吧?

知道她误会了,欧泽却不能解释,她难过,他心里其实也不好受。

…………

“怎么样,好点了没?”安宜松了手,看着面前的男人。

赖祁俊点了头,就着安宜的身体站起来:“可以走。”

“慢点儿。”她扶着他,抬头看了看,叫他爬上去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了,还不知道去哪里找回去的路呢。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其实走起来还是很痛,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很想靠在她的身上走。

“孙宜安。”

“什么?”

“让我靠一下。”他的声音轻软了下去。

“什么?”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很窘迫,咬着牙又说了一遍:“肩膀让我靠一下。”

“为什么?”

“走不动。”该死的,靠一下会死吗?还非得问那么多。

安宜笑了下:“好啊。”

赖祁俊心头一喜,却听她又说:“靠一下可以,但是你必须退出房地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