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是你要跟我学。”墨佬冷笑一声,像是她问了个多白痴的问题。
“我不是问这个。”陆赏昕咬了咬唇,注视着墨老认真地问道,“您讨厌我吗?”
她在他面前没有一次不是在指责他,没有一次不是在说墨家的坏话,他讨厌她的话早就把她杀了……
现在居然把她叫到花园来,让她跟他学种花。
墨洺呈呢?他已经处罚墨洺呈了吗?
……
“你是认为自己不配我浪费时间教你种花?”墨老低下头去,拿起剪子继续剪掉没用的花枝,专心致志,像个寻常的老人一样。
墨老故意跟她绕着弯说话,他比她多吃几十年饭,绕弯的本事比她大多了。
她也诠释不了他话中的涵意,他的答案是讨厌还是不讨厌?
……
陆赏昕很想问下去,想了想又拿起仆人托盘上的剪子往花丛深处走去,只见墨老的裤腿上已经被清晨的露水濡湿。
见她过来,墨老抬眸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伸手扶起一枝花枝,“看这枝,就必须剪掉。”
“可它已经长出花骨朵了。”陆赏昕说道,而且是两个花骨朵,它很快能长出花来。
“可它的存在,会影响其它花的盛放。”
墨老苍劲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紧接着,他拿起剪子,利落地将花枝剪掉丢到一旁。
“……”
陆赏昕沉默地站在他身旁,看着他一根根剪掉花枝。
走到一簇花前,墨老指了指上面的花,“小野猫,你说要剪掉哪一枝?”
按照墨老的理论,陆赏昕观察了一周,扶出其中一枝花枝。
墨老满意地颌首,下了命令,“剪。”
陆赏昕拿着手里的剪子正要剪,却下不了手,目光落在花枝上,隐隐觉得墨老的话另有深意。
“怎么不剪?”墨老看着她问道。
“墨洺呈防碍了谁的盛放?”陆赏昕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你现在敢光明正大跟我谈老三的事了?”墨老的眉间染起浓浓的不悦,语气一下子冷下来,“我说过,你们不能在一起。你做老大的女人,我不会对你怎样。”
“为什么?”陆赏昕不明白。
如果她能做墨爵西的女人,为什么不能做墨洺呈的女人?
“在墨家、在财团,没人敢问我为什么。”墨老冷冷地看着她,“剪。”
陆赏昕握紧了手中的剪子,看向那枝多余的花枝,“他是你的儿子,他不是一枝多余的花枝。”
墨老没必要把自己的儿子当成没用的花枝一样剪掉……
“我让你剪就剪。”墨老的语气强硬,目光威严而冷厉地看着她,有着不悦,“不想惹我生气就剪掉这花枝。”
墨老语气间的霸道透着一股严厉,比墨洺呈更胜一筹。
陆赏昕抿紧唇,双手握/住剪子,弯下腰干脆利落地将那株花上的所有花枝全剪了……
“啪——”
墨老一掌甩过来,将她的脸生生打出几道红印。
刺一般的痛。
陆赏昕冷冷地看他一眼,没有说话,直起腰来,淡漠地看着一地凌乱的花枝,盛开得正美的花朵通通被夺去了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