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赏昕看着他们,其中一个保镖朝她颌首,“陆小姐,老爷请你过去一趟。”

墨老。

陆赏昕不假思索地要将门关上,手按在门上关到一半,陆赏昕的动作停住了,沉思两秒道,“等我洗漱一下。”

“好的,陆小姐,我们在门口等你。”

……

陆赏昕走进浴室用冷水朝自己的脸上泼去,让一/夜没有休息的脑子清醒一些。

陆赏昕换上一条长裙,系上一条米色的披风跟随保镖们离开。

这一回见面,保镖们将她领到了花园,园丁老人最喜欢的花园,应该说是墨老最喜欢的花园。

这还是清晨,太阳的温度很凉。

墨老穿着白色的唐装站在花园里,极有耐心地给花剪枝,一个保镖站在他的身后替他拿着拐杖。

周围保镖们四主,直到今天,陆赏昕才发觉出不对劲,这些保镖看似站得离花园很远,但却以花园形成一个包围圈,没有墨老的允许,一只蚊子都进不来。

她之前竟然没有察觉出来。

三个保镖将陆赏昕带进花园里,清晨的花园里露水很多,陆赏昕的裙角沾到露水。

“老爷,陆小姐到了。”

“嗯。”

墨老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连头也没抬一下,继续微弯着腰给花剪枝。

陆赏昕站在原地注视着他那双苍老的手,他是每次见到她都会替她戴一朵花的园丁老人,也是把墨洺呈关押起来的墨老。

打断自己长子的手臂,逼死二儿子的女友,现在又在逼迫墨洺呈……一个为人父的老人家怎么能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

……

陆赏昕站了很久,墨老把剪下的花枝丢掉,缓缓抬起来,眉目间聚敛着严厉,冷笑一声,“怎么,连问安都不会了?”

陆赏昕冷冷地看着他,毫无畏惧之色,“我给谁问安?是墨老,还是老园丁?”

“有区别吗?”墨老拿着剪子站在花丛中慢条斯理地问道。

“有,对我来说,区别很大。”陆赏昕淡默地说道,“一个我恨之入骨,一个……我很尊敬他。”

陆赏昕说到最后有些迟疑,眸微垂。

“你现在知道我是谁,还敢在我面前说这种话?不怕死吗?”墨老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手拿着剪子负到身后。

陆赏昕沉默了下便道,“您是皇帝,您想杀我还不容易?我说不说这种话都一样。”

反正,决策者是他墨老,别人的命比蝼蚁还轻贱。

……

“皇帝?”墨老对这个词似乎很感兴趣,轻笑了一声,与昨天对墨洺呈的疾言厉色完全不同,

陆赏昕紧抿着唇,神色淡默地看着他。

蓦地,一个仆人走过来,手上托着托盘,一把花剪搁在上面,“陆小姐。”

陆赏昕正莫名,墨老苍劲有力的声音已经传来,“不是要跟我学种花么?我今天教你怎么剪掉没用的花枝。”

学种花?

若不是墨老的声音太过苍劲严肃,她会以为他说错话了。

“您找我过来就是为了教我剪花枝?”陆赏昕冷淡地问道。

“不然呢?”墨老反问道,身上散发出一股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