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野一郎说道:“是的,我们一方面告诉他们我们不可能接受他们的高报价,另一方面我们就是给他们承诺,愿意将他们的研究所纳入到我们沣田公司的体系中,这是他们在来的时候就提出来了的。我们可以答应未来会为他们提供业务……”
安培田一立马反对道:“不行!不行!他们根本没有什么能力,我们拉他们进来纯粹是背包袱,他们进来会拉低我们的档次,会让他们在外面自吹自擂。每年给他们业务,那不是我们养着他们吗?”
社长也担心地问道:“我担心他们不知足啊,如果他们向我们要那些他们根本承担不了的技术开发,怎么办?”
河野一郎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只能先把他们当成君子。如果我们从心里就把他们当小人,这个合作根本就合作不了。”
“他们本来就是小人,你把他们当君子?哼,好笑。”安培田一冷笑了一声,接着说道,“合作不了就合作不了。我的意见是给他们两千万美元,要就我们签合同,这事就了结了,我们与他们之间一刀两断。如果他们还不知足,我们就警告他们,或者威胁采取其他措施,灭了他们。说不定一下把他们吓住了,一分钱不花。”
河野一郎说道:“如果他们真的被吓住了,一分钱不要的回去,你能放心吗?就是睡着了也会吓醒来吧?他们可是满怀希望而来,你让他们绝望而去,就不怕他们破罐子破摔?”
社长也觉得安培田一的办法不靠谱,想了一下,说道:“那就按你的办法来,我们先给他们一笔钱,不让他们绝望,但也不能让他们太得意。然后我们答应今后给他们一些科研业务。……,等这件事解决好,过一段时间之后,我们再跟他们决裂就是。只要时间稍微长一点,谁还会记得这事?他们就是对外界宣布,也没有几个人会相信他们。”
河野一郎小心地问道:“我们的美国股东怎么说?”
社长说道:“他跟他的新女友正在瑞士滑雪,过不来。他说他个人为这事最多负担一百万美元的损失,如果损失超过一百万美元,他就提出股份收购。另外,他还公司要求处罚你们技术部。”
“八嘎!”安培田一骂了一句,说道,“他的股份都已经超过百分之五了,怎么还要收购股份?既然他要当股东,哪有只负担一百万美元损失的道理?应该按股份进行均摊!如果华夏的那些家伙坚持要我们支付一亿美元,难道剩下的九千九百万美元由我们支付?真是岂有此理!”
社长无奈地说道:“岂有此理的事情多了。美国人又不是第一次做这么无理的事。这次我还是劝说了他半天,把这里的严重情况说了,他才答应承担一百万美元损失的,否则,他会一毛不拔。对了,他的这一百万美元损失得在今年的分红中扣除。”
安培田一更怒,说道:“发生了这种事今年还想有红利?能不产生巨额亏损就不错了。”
社长呵斥道:“安培专务,现在我们在讨论处理办法,不要发牢骚了。……,现在与华夏研究所的合作方针已经确定,那么我们怎么处理这些已经销售出去的车?是等天气暖和了派出巡回保养小组到各地悄悄地更换刹车系统,还是怎么做?”
安培田一想说什么,但没有说出来,只是嘀咕了一下,谁也没听见他说什么。
河野一郎却朝他问道:“如果巡回保养,今年冬季来临之前能更换完吗?”
负责市场部的安培田一立马说道:“怎么可能?全世界近六十万辆车,我们的售后服务人员就是天天不睡觉满世界跑也更换不了。而且我们还不能大张旗鼓地喊他们到某个修理店集中,也不能公开地说给所有车辆更换刹车系统,偷偷摸摸地进行,难度非常大。”
河野一郎朝社长说道:“社长,我认为我们只能召回,全部召回……最多除了东南亚,那里的气温高,刹车系统不会出现故障。”
安培田一大惊,一跃而起,说道:“全部召回?既然是全部召回,那我们还跟华夏那家小小的研究所达成什么合作协议?为什么平白无故地给他们那么大一笔钱?”
社长怒道:“坐下!你这几天到底怎么啦?智商一下变得如此低下?”说着,他沉痛地说道,“……,我赞同全部召回!但是,我们得好好思考我们以什么理由什么方式召回。”
河野一郎说道:“我们的电动车窗电路部分确实存在一些问题,有个别车辆的车窗升上去不能完全关死,还留有一点点缝隙。”
社长眉头一皱,问道:“现在问题解决了吗?”
河野一郎点头道:“解决了,是因为位移传感器的问题,我们更换了供货厂家就没事了。”
社长点头道:“那就是以电动车窗有可能关闭不严的名义召回……”
河野一郎连忙说道:“我的建议是,我们这款车的部分车辆电动车窗控制电路可能存在问题,有的电路采用了一个快要过期的电路芯片,很可能引起电动车门控制系统的寿命。以这个理由召回的话,对我公司的产品信誉打击不会太大。”
社长沉思了一会,说道:“行,那就以这个名义召回。现在我们正在进行媒体公关,我会安排媒体对此事进行报道,让他们赞誉我们公司是一家对产品质量精益求精、非常关心消费者利益的良心公司。”
“嗨。”两个专务很是认同社长的安排。
社长想了一下,又对河野一郎说道:“你和芯片供应商好好说说,这事他们必须得承认,就说他们的产品保管部门弄错了,他们愿意向用户道歉。你告诉他们,我们只是暂时委屈他们一下,等风头过了,我们会增加对他们公司的订货。”
“嗨!”河野一郎认真地回答道,“我一定办好这件事。……,社长,对那家研究所,我们会他们一个什么科研业务好?规模多大?”
社长反问道:“他们现在的研究方向是什么?有没有擅长的?”
河野一郎还没有回答,安培田一就说道:“他们就是一群敲诈勒索犯,还能有什么研究方向?他们擅长什么?他们擅长的是讹诈!”
社长再次用不满的眼神看着安培田一,说道:“安培专务,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对华夏人有偏见?是不是仇恨蒙蔽了你的眼睛?这家研究所从发现我们的缺陷开始就没有做得太过分的地方,也一直注意保密。你设身处地地想一下,如果是你发现了德国大众公司车辆的设计缺陷,你会好心的无偿地帮助他们改进这个缺陷?”
安培田一脱口说道:“怎么可能?我不整垮他们就算客气了……”说到这里,他尴尬地站起来,朝社长鞠躬道歉道,“对不起,社长。”
社长没有继续责备,而是很理解地说道:“我知道你女儿曾经跟华夏人谈恋爱,后来他们分手了。可是,私情是私情,工作是工作,我需要你能够分清楚。……,这几天你也是表现不错,一直安排佐藤课长在跟他们接触,保持了双方良好关系。接下来的谈判尽可能地稳住他们,千万不能让他们一气之下就把我们的设计缺陷给捅出去。”
安培田一嗨了一声,嘴里没有说什么,心里却在说:那是你两个华夏小子识趣,并没有提什么过分要求,甚至都不出去玩,一个躲在房间里看书装深沉,一个自己活动去找同学玩,根本不花公司一分钱,而且佐藤永河还可以继续在公司做事,我干嘛理他们?
接到沣田公司通知说3月14日星期六开始谈判,孟文天笑了笑,心道:终于来了。我和黄玉飞在这里可是等了你们一周多了。
孟文天并没有太激动。他因为在修炼《醒脑诀》上得到突破,脑瓜子比以前更清醒、记忆力也更好了。欣喜的他一边加紧修炼《醒脑诀》让脑袋得到更多的真气滋补,一边如饥似渴地自学大学本科知识。
在别人看起来枯燥无味的学习,对他而言却是一种享受,短短几天时间他就看完了整整一本厚厚的大学工程机械教科书,弄懂了里面的所有内容,还从网上查看了不少与这些教材有关的知识。
如果现在拿他和本科生一起考试这门课的话,他绝对可以跟那些在学校正规课堂上学习的学生平起平坐,甚至比大多数学生的成绩都要好。
一同而来的黄玉飞高兴得不行,他实在太盼望早点谈判了。
开始几天孟文天让他随意玩,他还很高兴,感到也很新鲜,拿着公款与同学、朋友聚会,拿着公款光明正大地泡妞,谁不乐意?真可谓有点不亦乐乎了。
但不久之后,多少有点事业心的他开始心虚而愧疚起来,感觉自己对不起研究所发的工资,以至于泡妞都没有太多的心思,为此还与那个漂亮的学妹闹了一点点小矛盾。
这家伙乐不思蜀的同时还是有一丝责任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