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月琰看着毛毛躁躁的清芷,责怪道:“你如此毛毛躁躁,又有何事?”
清芷憨笑,说道:“没什么事情。”
上官月琰不由得多想,觉得清芷或许也是听闻了昨日的风声,才故意来此寻她。
想到这里上官月琰便想要起身离开。
清芷笑嘻嘻地看着上官月琰,“王妃,王爷正四处寻你呢。”
清芷眉宇间带着一股不怀好意。
上官月琰羞赫,伸手掐了一把清芷的脸颊,“清芷,肉又多了。”
清芷猛地捧住自己的脸,扭过脸问雪竹,“真的吗?”
上官月琰不动声色地笑了,清芷是几个丫头里面肉最多的,虽然看上去还是挺清瘦的,不过她的脸颊总是肉肉的,经常被清涟她们调笑,她说此事,清芷才会被转移注意力,不再注意到自己。
清芷还在原地纠结着,上官月琰便已经溜走了。
上官月琰出了厢房,便看到了迎面而来的齐晔,上官月琰面上一红,低着头就准备避开齐晔。
齐晔本就是来找上官月琰的,哪里会让上官月琰就这样躲过去。
齐晔拉住上官月琰的手腕,齐晔的手有些发热,上官月琰感觉手腕烫烫的,上官月琰脸更红了,她猛地推开齐晔的手,“你干什么?!”
齐晔无辜地眨巴眨巴眼睛,瞳孔尽是不以察觉的坏笑,“娘子怎么不理阿晔?”
上官月琰别过脸,想要掩饰脸上的尴尬。
齐晔见状笑意更深,心中更是生了要戏弄上官月琰的心思。
他走近上官月琰,将手放在上官月琰的小肚子处,神情犹如稚童,“娘子,这里有小王爷吗?”
上官月琰的耳根莫名其妙地红了,齐晔的眼很尖,一下子都看到了上官月琰红红的耳根。
上官月琰推了一下齐晔,愤愤道:“没有!”
齐晔装作非常失望的模样,“那什么时候才会有小王爷呢?”
“我……我怎么知道。”上官月琰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的,他想绕过齐晔,回自己的房间。
恰好此时,有下人过来禀告。
“王爷,宣王爷邀您去府上一聚。”
在一旁站着的上官月琰也听到了他的话语,想着宣王定是为昨日之事而来。
她还未曾说什么,便听下人又说道:“宣王说了,只要您一人前去。”
齐晔回头看了看上官月琰,上官月琰含额,“既然宣王爷吩咐了,那王爷便去吧。”
谁知那下人才转过身来,齐晔便拉着上官月琰的手腕,“娘子,陪阿晔一起去。”
有时候,上官月琰真的会觉得面前的这个男子是极其聪慧的,他甚至能通透地看破她的心思、猜破她的本心,她确实想去宣王府一查究竟,齐晔便转身要求她去了,可齐晔的眼眸是如此真挚,这样一双真挚的眼眸,大概是……不会欺骗的吧?
“娘子?”齐晔见上官月琰走神,又唤了上官月琰一声。
上官月琰展露笑意,点了点头,“嗯,我陪你一起去。”
待两人收拾过后,便乘马车去了宣王府。
宣王府内,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清,只是总有一些来来往往的侍卫,给王府增添了许多肃穆的气氛。
“王爷放心,属下已经加强王府戒备,不会让那个陷害王爷之人有任何逃脱的机会。”一个侍卫跪在地上。
齐雲侧卧于椅塌上,很是风.流倜傥,“嗯,下去吧。”
从昨日他解毒之后,他便开始让下人加强王府戒备,昨日是他的寿辰,又恰好发生了那种事情,那么下毒之人十有八九会是宾客中的某个人,若是这个人想下毒,那必然要勾结府内下人,加强王府戒备也是避免让内奸逃脱。
“三哥。”齐雲正在思考着什么,就听见齐晔的声音。
齐雲回过神来,便看到了已经走到殿堂的齐晔,他原有些冰冷的面容有些回暖了,自从上次生了齐晔的气之后,他们二人便没再有过什么隔阂,齐晔毕竟是他最疼爱的一个弟弟,不过昨日之事,着实令他无比羞愧,幸好他上官月琰及时清醒,否则,他会愧疚至死的。
他刚想到这事,便看到了齐晔身后的上官月琰,齐雲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他现在最不想看见的、最无言以对的就是上官月琰,若不是他唤她去那个厢房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上官月琰看到齐雲脸色不好,便先开口说道:“晋王又何必在意?”
齐雲听声蹙起了眉头。
“既然何事都不曾发生过,晋王也便不要在意了,晋王如此在意,难受的不是晋王,而是阿晔。”上官月琰认真地盯着齐雲,“我上官月琰并非那般迂腐封闭之人,既然各自清白,我又何必忧心于那些无关紧要的细节?所以晋王,你也不必多心。”
齐雲显然是没有想到上官月琰能看得如此开,若是换作其他女子,就算他们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那个女子也肯定是要寻死觅活的。
上官月琰当然不会同那种女子一样,她是死过一次的人,她特别能够体会那种濒临死亡的那种绝望,她如今既看淡死亡,又恐惧死亡,看淡是因为经历过一次了,也便没什么好怕的,恐惧是因为,她不想再次重蹈覆辙。
“倒是本王太过小心眼了。”齐雲面容温雅,看起来异常和善。
“既然王爷放下芥蒂,我愿意和王爷一起探查此事。”上官月琰说道,其实她大概也能猜到是谁了,不过是想找个真切的答案。
齐雲点头,“此事确实关系到了晋王妃的切身利益,本王自然不会拒绝。”
“王爷,昨日我们是在那间厢房中闻到了那熏香才会如此迷乱,能够清楚王爷行踪的人,自然应该是王爷身边之人。”上官月琰说道。
“这个,我自然也是知晓,我已经派人去查问了。”齐雲刚说完话,便又下人求见。
“王爷,昨日各个丫鬟下人的行踪都盘查过了,都无异样。”那下人说着。
“确实是都盘查过了,可曾有什么纰漏?”上官月琰询问着。
那下人看了上官月琰两眼,没有说话。
齐雲吩咐道:“晋王妃问你话,直说就是,不必遮掩。”
“是。”那下人恭敬地应着,而后朝上官月琰说道:“确实都一一查询过了,只不过没有查询颂茵姑娘和安歌姑娘。”
“为何不查?”上官月琰询问。
“颂茵姑娘是未来的王妃,属下以为没有盘查的必要,而安歌姑娘是颂茵姑娘的结拜姐妹,自然……”那下人说道。
“本王说过,全部盘查,绝不徇私,去把颂茵和安歌叫过来。”齐雲吩咐着。
“颂茵姑娘她还未曾起床。”下人一本正经地说着。
齐雲虽然面色如常,可耳根处已经红得不行了,“那便先把安歌叫过来吧。”
下人点头答应,便出了殿堂。
上官月琰看着下人的身影不见,又转头询问齐雲,“昨日那香炉里面的熏香可曾查看过,可有什么异样?”
齐雲点头,“确实让人查看过,并没有什么一样,不过是一些普通的熏香。”
“那昨日供宾客饮酒的杯子呢?也都查看过了?”上官月琰继续问着。
“嗯,尤其是你用过的被子,特别请太医查看过了,并无任何异样。”
上官月琰凝眉,怎么可能一点破绽都没有?她昨日分明是喝了那碗酒水才感到心烦气闷,想出去走一走的,“王爷,昨日您喝的酒水,喝完之后可有什么感觉?”
“有些心烦而已。”齐雲说着,又扭头问一直沉默不言的齐晔,“阿晔呢?”
齐晔摇了摇头,表示没有任何异样。
“这便是了,既然阿晔喝过酒水之后没什么异样,那定然是我们两个的酒水有问题了。”上官月琰说着,“王爷,请把那熏香和我用过的杯盏拿过来。”
不多久,那熏香和杯盏就在上官月琰脸前了。
“晋王妃。”一个丫鬟将杯盏和熏香递了过来。
上官月琰带着不信任和审视的眼光看着那个丫鬟,毕竟凶手未曾查明,谁都可能有嫌疑,上官月琰又多疑,自然会不太信任,她转头看了看方才那个下人,“在这期间,杯盏和熏香可有人动过?”
那人摇摇头,“王妃放心,不曾有人动过。”
“如此,便好。”上官月琰接过东西,仔细查看着。
这杯盏里面确实没有什么药品成分,而熏香也不过是普通熏香。
上官月琰又吩咐人拿来其他宾客的杯子。
上官月琰先是用手沾了一下她所用的杯子内侧放入嘴中抿了一口,又把其他宾客的杯子这样尝试了一番,确实没什么两样。
上官月琰又试了多次,都感到没什么两样,上官月琰皱了皱眉头。
这时,齐晔向她走过来,学着她的模样做着。
上官月琰不解,“阿晔,你干什么?”
齐晔没有理睬上官月琰,他抿了一口,然后看着上官月琰,指着上官月琰用过的那个杯子说道:“娘子,有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