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枪劫(1/1)

当我的四周枪声大作时,我感觉到死喂我喝孟婆汤的雇佣兵倒了下去,紧跟着,更多的人和血来到了地面,笑渔舸天字号房间的玻璃,也开始一片片剥落,飞溅。

经过一番激烈到睁不开眼睛的枪鸣之后,我的周遭死一般安静,头脑里“嗡嗡”的响动着,也根本就听不见任何声息。

没有……任何感觉。

就这样,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有人突然抓住我背部的衣服,将我从地面,拖了起来,这个拖着我的人让我重新回到了桌子上边,而后灌了我一口酒,又使劲怕打着我的脸。

随着酒精的刺激和面部的拍打,我终于恢复了神志,而后我看见拍脸的人是赵海鹏,在他的身边则站着他的那位雇佣兵战友“齐辛坚”。

此时,相对于赵海鹏,他的那个战友齐辛坚则更能引起我的注意,因为我发现这个瘦高的男人此刻浑身湿漉漉的,左手与面颊有许多擦伤和血痕,他左手中拿着一把手枪,右手则拿着一把匪徒使用过的冲锋枪,检查着子弹。

看见我清醒了过来,面色阴沉的老赵冲我道:“老霍,神志怎么样?能看清人吗?”

对问,我点了点头道:“差一点儿,但那药汤没能灌进我喉咙里去。”

随着我的话,赵海鹏点了一下头,而后他弯腰,从地上的尸体里捡起一把冲锋枪,扔给我道:“上了膛的,打开保险就能用!给你调了快慢机,学着电视里一枪一枪扣。”

老赵说话间,将枪扔给了我,而我则在这时观察着周遭的一切。

手中沾满血腥和酒精的老赵,一地的人血和脑浆,浑身湿透且颤抖的齐辛坚,在一旁愣神的徽二丫头,拍着姐姐背嚎啕的陈八妙,一地的玻璃碴子,死去的匪徒……

这一切的一切,真让我有一种仿佛身在地狱的感受,在冥冥且无可避免的恐惧中,我空洞的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好端端的宴会……会变成这样!”

我问那些问题的时候,在场的人忙于自保,几乎无人理我,这其中,只有那最为冷静的齐辛坚在检查匪徒弹药的同时,捎带脚的对我说了一句道:“不知道,这些人带着鲨鱼鳍从水里摸上来的,我的人没有重武器,根本打不过,后来我耍了个机灵,跳进河里才躲过一劫,我知道你们在这儿,所以就想办法来了……”

说着话,齐辛坚自嘲道:“我救不了更多人,这个队长……真是白当了。”

听着齐辛坚的自责,正在将一只冲锋枪上膛的赵海鹏说话道:“行了!这不怪你,自责也没有用,有那时间,赶紧弄死那个阴十九才是上策!”

说话间,赵海鹏将枪扔给已经吓尿裤子的徽嗣柱徽大少爷,紧跟着抡起袖子,给了他一耳光。

而后,赵海鹏拽着脸上压着红色五指山的徽大少爷道:“大少爷,清醒没有!”

对问,流着鼻涕泡的徽大少爷勉强点了点头。

看着徽大少爷的点头,赵海鹏将一只冲锋枪扔给徽大少爷后,吩咐道:“我!老四,齐班长一起去找阴十九算账,给你爸报仇!你一个男的,要保护好这些老弱病残!这是命令,明白么?!”

对问,一脸恐惧的徽嗣柱无可选择的点了点头。

而后,赵海鹏又将一把枪扔给面漏愤怒,刚刚清醒的徽二丫头,将保险打开,而后又吩咐道:“二小姐,你哥哥一个人我不放心,所以也给你一把枪!一会儿要是匪徒来你就开枪,如果顶不住你们就从这里跳河跑,别犹豫!”

听着赵海鹏的吩咐,眼神中复仇之火越来越旺盛的徽二丫头摇头道:“不行!我要去给我爹报仇!”

“啪!”又是一声耳光,重重的打在了徽二丫头的脸上。

不过这一回打他的……是我。

一掌过后,我微微抱住徽二丫头的头,而后小声冲她保证道:“你爹的仇,是我们所有人的仇,但是你的命,只是你自己的命!仇我可以帮你报,命……你自己必须保住!”

说完这个,我抹去了她脸上的泪痕,最后说话道:“别让我担心!你死了,你们徽家就真的完了!”

听了我最后的吩咐,虽然脸上依旧怒火难耐,虽然胸口依旧起伏难平,但是徽二丫头终于点了点头,将那冲锋枪拿了过去,抱在手中。

吩咐完天字号雅间的事宜,我和赵海鹏,齐辛坚三个人先后出门,期间我走在最后。

在我的视线即将立刻这满屋子的老弱病残时,我最后冲陈八妙和徽二丫头吩咐道:“八妙!二丫头!你们都是心里有我的人,所以我心里也永远惦念着你们,今天的仇,今天的恨,就算是到了天涯海角,我也会和阴十九讨回来!”

说完这些,我端着冲锋枪,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屋子。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很害怕,甚至忍不住想,这不会是最后一次看见她俩吧?

从来时的过道向前,我们一路走来,都是狼藉遍地。

在这里,有无数的鲜血,手表,衣服碎片,皮鞋,丝袜……等等人身上的东西夹杂期间,我们并看不见尸体,但是地面有明显的拖拽痕迹。

看着这些,我有些愕然,旋即小声问身前的赵海鹏道:“阴十九把人都带走了?为什么。”

“他不是要炸船么?”听见我的话,齐辛坚越俎代庖小声回道:“我想,他是把没用的人动弄到底仓去了。”

“这是为什么?”我不解。

对此,赵海鹏揣测道:“我估计是为了掩盖证据,还可能……是为了骗更多保险。毕竟,这么大的动作瞒不过警方,所以这个阴十九恐怕想弄的像自然事故。”

听着赵海鹏的揣测,我略微松了一口气道:“既然这样……就算他们炸船,也应该会费好半天时间计算和布置的,毕竟这不是个小工程。”

“嗯!”听着我的话,赵海鹏与齐辛坚同时点了点头,而后我们三个人带着这略微向好的判断,移步往来时的路走去。

穿过船上狭窄的过道,我们很快回到了船舱展览陈列室的位置,而后,带头的齐辛坚略微探头出去,从舱口的门室里向陈列室望去。

没过一秒钟,齐辛坚的头缩了回来。

虽然他没有说话,但是通过他的脸色我知道,那陈列室里的情况,非常不好。

带着好奇,我和赵海鹏,也先后侧脸,向那陈列室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