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母趾高气昂的模样,威风凛凛,跟上次来白山别墅挑衅吃瘪截然不同。

“你没想到风水也有轮流转的时候吧,丑女人,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非要闯进来。有这个贼胆到韶琛身边,就应该想到后果不是你所能承受的。我告诉你,你今天落到我手上,就别想再从这扇门出去了。”

靳母脸上尽是得意洋洋,居高临下地嘲讽,“之前看你还挺倔的,一再挑衅我的权威,你是不是觉得我的脾气太好了,告诉你,我的耐性有限。当真是没料到你会自投罗网,我还以为要费一番功夫才能把你给引进这个陷阱里来。念白不是你亲生的,没想到你也能为他做出这么啊的牺牲,你这是想让韶琛对你更加死心塌地吧?”

“这手段不是一般的高,难怪韶琛被你这个狐狸精给迷住了,要是我是个男人,估计也会被你这种无私奉献的精神给感动了。”

靳母冷哼。

靳母说得口沫横飞,沈安诺脑海里警铃大作。

自己落到靳母手中,还真是危险了,她……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这女人也太狠毒了,自己不过是下了她几次面子,她就处心积虑策划了这么一场惊心动魄的绑架案把自己给引进洞里。

连自己的亲生孙子,都能狠得下心当成鱼饵,只为了让自己栽倒。

幸好,幸好她还不清楚念白是自己亲生的,若是知道的话,一定会伤害念白,这个秘密,绝对不能告诉她。

“你们去,去把这个臭女人的手脚绑起来,我要单独跟她待一个房间。”

靳母见自己说了一大堆,沈安诺还不为所动,不由气从中来。

除了刚开始见到自己的震惊过后,这女人在短时间内就变得十分平静了,她这是瞧不起自己,还是觉得自己的存在,不值一提呢?

不管是那个理由,都足以让她愤怒窝火。

没多久,强子出去就回来了,手上多了一根粗大的绳子,将沈安诺的手脚捆得严严实实,没有一丝的缝隙,捆得太紧,她娇嫩白皙的肌肤当下就红了,摩擦得很疼,但她并没有低声下气让人给她绑松一点,因为她知道哪怕这么做,也无济于事。

这个强子不怀好意,靳母更是别有居心,这一个两个的,都不是好鸟。

如今,她唯一能指望的便是韶琛了。

她其实有留下线索的,在凤凰路,有一张纸匆忙间塞入了一个行人的口袋中,不知道对方发现了没,那张纸只是纸巾,上面是临时用口红写的。

可是上头只写了凤凰路大转盘这几个字,还有靳韶琛的手机号码外,并没有更多的信息。

因为她是背着司机写的,绑匪给她的就凤凰路那个地点外,当时没有更多的了。

到凤凰路那边后,她怕绑匪一直在监视自己,就没有出格的动作,那个行人是被自己无意间撞到的,她一边道歉一边将人扶起来后趁机神不知鬼不觉间将手中的纸团塞到对方的口袋中。

只是,即便韶琛到了凤凰路这边,估计也是查无所获,自己如今身在何方,连自己也不清楚。

韶琛绝对想不到这个谋害她的,会是他的母亲。

敌人太出其不意,想要一时半刻联想到她身上,的确太难了。

她不知道的是,昨晚靳韶琛就已经去过凤凰路了,但并没有查到切实有效的线索。

如果不是被迷晕的话,沈安诺还能想法子再留点线索,可……

赖子跟强子都出去了,这下,暗室里就靳母跟沈安诺两个人了。

门被关上了,靳母嫌弃地皱眉,刚才被喜悦给冲淡了这房间带给她的酸臭味,现在觉得这味道实在太难闻了,让她有种夺门而出的冲动。

她从包里掏出一条奢华的丝巾,还往上面喷了一点香水,稍微捂住了自己的鼻子,这才觉得体内的恶心感消除了不少。

她朝着沈安诺走来,尖头的高跟鞋鞋尖踢了下地上这女人的小腿,然后鞋跟毫不留情地踩了上去。

沈安诺的小腿立刻被这女人尖细的鞋跟给踩出血来,她疼得咬紧了牙关,并没有求饶。

靳母是想要看到她害怕恐惧的神情,可这丑女人却让她失望了,于是她下脚更是用力。

踩了还不解恨,于是还用踢的。

她向来养尊处优,这动脚动了一会儿,就觉得累得慌,见这女人的两条小腿血肉模糊,心情大悦。

“脾气这么倔强,骨头还挺硬的啊,等下让外头那两个男人给好好收拾一通,我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你是哑巴啊,一声不吭的,之前在韶琛身边不是挺伶牙俐齿的吗?”

靳母眯起眼来,冷笑,“沈安诺,我告诉你,你的好日子到头了,你就是死在这里,也没人给你收拾,你把韶琛迷得神魂颠倒也没用,他远水救不了近火,何况他永远不会知道这个人会是我。哈哈哈哈……”

“你这种女人,就应该受到报应,活着是多余的,多让你活了这么多年,真是便宜你了。你们沈家的女人,没一个好的,你姐姐沈安宁害死我家韶白不说,你如今又阴魂不散缠着韶琛,离间我们母子之间的关系。”

沈安诺心头一凉,靳母也知道了吗?

沈安宁害死她儿子的事情了吗?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难怪她破釜沉舟对自己策划了这么一场绑架案。

沈安宁犯下的罪,自己却一再要承受来自靳家的滔天怒火。

先是韶琛,紧接着是靳母。

她跟韶琛之间,如今冰释前嫌。

韶琛爱上自己后,才没她跟沈安宁区分开来,认为自己是无辜的,但是靳母呢?

靳母对自己的敌意先入为主,她恨死了自己,绝对不会认为自己是无辜的,找不到沈安宁,这份罪,必定迁怒到自己身上。

这个女人,外表光线,内心比所有人都来得恶毒,连自己亲生的儿子韶琛她都能苛责虐待,更别提自己能得到她的善待了。

沈安诺不去奢望这份念想。

“如果没有你的出现,韶琛绝对会听从我的安排,乖乖跟祁暖结婚。都是你,都是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挑拨我们母子之间的感情,造成今日这样的恶果。”

“不过,你放心,今后你再也成不了我们母子之间的绊脚石了,因为没有你,一切都会恢复正常。我会给韶琛找个门当户对、温柔贤良的妻子,而不是你这种一无是处的肮脏女人。你们沈家的女人,都是水性杨花,沈安宁是,你也是。”

“昨晚我生日晚宴,我可是相中了好几个,都给韶琛看过了,他并没有排斥,通常他不排斥就说明这事成了大半,很快一切都会水到渠成,没你沈安诺什么鸟事了。所有人都会把你忘了,因为你不复存在。你的老公,你的儿子,都会有另外的女人来接收。”

“你说昨晚是你的生日?”

沈安诺忽然打断她,这是靳母进来后,她头一次开口。

靳母愣了会,随即恍然大悟,难怪沈安诺一直无动于衷,原来她根本不知情,被韶琛瞒在鼓里。

看来,韶琛对她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深爱。

“哎呀,韶琛连昨晚我的生日宴会不带你去参加也就罢了,居然连提都没跟提,你说你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他可没把你当成一回事。你不知道,昨晚我的生日宴会,韶琛多受女人欢迎,众星拱月也不为过。”

靳母刻意往沈安诺心头捅刀子,想要让她认清本分,别把自己想得那么重要。

“他可是从头到尾坐到结束的,没有提前离开。”

靳母一再强调道。

沈安诺垂下脑袋,默不吭声,靳母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变化,自以为是认定她把自己的话当真了。

很好,她要的就是这效果。

这个女人的内心,应该正在饱受折磨,悲伤逆流成河了吧?

只有沈安诺最清楚,靳母的离间,并没有成功。

她此刻在想的是,原来昨晚韶琛是去参加靳母的生日宴会去了,他没带自己去,必定有他的道理,靳家老宅,他自己都不爱去,自己要是跟他一块去,必定是自取其辱。

靳母看自己十万个不顺眼,肯定不会顾及自己的颜面。

韶琛即便跟自己说了带自己去,她也不一定会去。

有朝一日,她会光明正大站在他的身边,跟他携手并进,但并不是此刻,她脸上是伤还没痊愈。

靳母真心是太不了解她自己的儿子了,以韶琛的身价,若是想要跟女人有染,多的是女人主动投怀送抱,可他一直洁身自好,不是随随便便的女人就能勾引成功的。

若是没有经历过蔺澄的事情,若是没有经历过自己车祸差点命丧黄泉的事情,若是没有经历过韶琛癌症晚期的事情,她对韶琛还会保持怀疑的态度,可经历了这些,他们之间的信任,也与日俱增。

她选择相信他。

若是她连他都不信了,还信了靳母的,那么韶琛一定会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