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简垂下眸子:“这你也看出来了啊,不过我们工作是工作,那些是旁的私事了。而且也只是无关重要的,过去的私事而已,没事的,不会受到什么影响的。”

“是这样最好,拍这个可真不容易,比任何的商业片都要难得多,还真不想再旁的节外生枝太多的事,这里是部队,一点小事可能就会让我们的努力前功尽弃的。”

“张导,我明白的。”

“那没别的事,早点休息吧。”

可能还有点晕,翻来覆去的也睡不好,好像听到外面总有脚步声一样,但是她倒不担心,这是部队的招待所,如小谢所说,肯定会很安全的。

一大早的听到有训练的声音,她爬起来在窗户那儿看着。

及目可见的就是部队的训练场,穿着单薄衣服的军人都打着赤膊,在冰天雪地里跑步训练,个个还热得满头大汗的。

在这里的训练,都是很辛苦的,到了这里,也就不是享受了,扎扎实实的各种训练。

洗了脸下去,季城北冷着一张脸坐在车里。

杜简觉得头大,在这里还得面对他,可真是一种折磨,昨儿个还有小谢呢,今天就只有季城北了。

她没上车,他也不出声,反正就这样耗着。

直到杜简觉得挺没意思的,然后就扯出笑:“季城北,你这是来接我的吗?”

他没出声,杜简有些尴尬,拉了拉车门,还能拉开,便上了车去。

他二话不说,一踩油门就往前开。

杜简差点给冲了出去,赶紧抓紧了车顶上的扶手:“你慢点行不行。”

分明就是故意的,她系好安全带,也不跟他说话,直接打电话给张近安:“张导,你现在在哪里呢?”

“我快到山区了,很早约好了跟刘团长一块出发,季少会负责送你到这里来的,出发了吗?”

“出发了,张导,以后你要是出门,也叫上我吧,我也不怕早的。”

她不想看到季城北,也不想跟他在一起。

这车里的气氛,肯定比车外面的还要冷。

白茫茫的雪看得久了,眼睛就刺痛刺痛的,她索性闭着眼睛揉着。

季城北将车速放慢了一点,车很颠,很不好开,今天早上也没吃早餐的,难受得她又想吐。

到了一个小镇,他停了车,买了几个热腾腾的包子丢在她的身上,也不发一言,继续*走人。

杜简没吃,一直就这样僵持着到了山区都是中午的时候了,第一次杜简这样接触偏远地方的老兵,住在很破落的地方,有些甚至因为以前打仗而身子有残缺,或是已经是孤寡无依无靠的,但是对国家却还是很忠诚,保护得最好的,无非就是以前的军装,还有军章之类的。

张近之指导着人拍,快傍晚的时候跟她说:“林宴,你跟季城北先回去吧,我们要在这里住上几天拍一些东西的,你跟季少回去参观一下叶老住的地方,叶老今天已经去了疗养院,还特地打电话来说让季少领着你去看看,或许会让你对叶老将军的夫人有更深入的了解,这也是我们这次来的目的。”

“好。”杜简点头。

这些事她是很合作的,这一次张近安选的题材特别一点,而且演的女主也是一个很不同的人,必须得多了解才能演得好,杨洁女士肯定也是一个非比寻常的女子,不然张近安就不会费尽心思说服叶老将军见她,为她争取这么一个角色。

也挺高兴的,张导这么费心,就是相信自已能演得好这个角色。

这地方天黑得好快,五点不多都要黑透了,风吹的声音像是狼一样,季城北一路板着脸*,路很不好走,得打醒十二分的精神,也开得慢,车身忽然一歪,季城北一直发动,加足了油门还是没走起来。

他下车看了一下,然后上车打电话。

杜简听得他说好像轮子陷到沟里去了,弄不上来。

前不着村,后不靠店的,在这山沟沟地方还真有点可怕,黑乎乎的看不到什么灯火,也没有车来往。

那现在是要怎么办呢,就在这里等着吗?她不想问他,反正现在问了他,他也不会跟她说的。

他忽然拉开了车门,朝她冷冷地说了句话:“下车,走回去。”

“走回去?”就这样黑灯瞎火的,就要走回去吗?而且好冷啊。

“娇贵得走不动是不是?”他有些嘲讽地看着她:“我可不是宫烨林,不会对你使各种好的手段。”

杜简吸口气,拿着包包背好就下车走。她还没娇贵到那个地步,走就走吧,现在在这里她也不知天南地北的,也不知是什么事,要走多久什么的,她一概都不知,但知晓一件事,他不会把她卖了的。

跟在他后面走,风雪很大,走几步都觉得能再被吹回去。

杜简的脸就像是被刀子割打着一样,难受极了。

他停了下来,忽然大声地朝她吼了一句:“你真狠,杜简,你真的好狠。”

谁狠来着了,她又没有对他做什么。她惘然地想抬头看他,但是雪太大,什么也看不清楚。手被他拉住,随便就扑在一个满是冰冷雪气的怀里。

他紧紧地抱着她,一字一句如控诉:“杜简,你对我真狠,视我如陌路人,我警告你,我的脾气不好,惹火了我,我会直接打电话给杜盼雪,让杜盼雪来招领你回杜家去,我保证,你会过得比你以前的生活还要憋屈。”

杜简的心凉到底:“季城北,你这样,又有什么意思吗?”

“有,反正我在你眼里,就是一个任性的人,那就何妨任性到底,我现在也不想去改变什么,反正不如我的意,我就不会让你活得自在,你别想着能和那姓宫的双宿双飞。”他受不了她这样的冷漠了,多坚持一天,一个小时都不能,一肚子蹩着的气,都要让他爆炸。

杜简使劲要推开他:“季城北,你瞎说什么,我才十九岁。”

他一低头,使劲就要亲她的唇,双臂紧紧地抱住她,不容易她后退,更不许她挣开。

冰冷的唇,带着他的霸道,带着他的强势,杜简几乎没有抵抗的能力,只能任由他强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