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人的条件,听的怎么能不心动?
可所谓得寸就要进尺,只吻一下怎么可能?
楚琰眉眼冷清的默了片刻,颇为勉强的嗯了一声,一时间红衣不知道他是答应了还是不答应。
“你嗯是什么意思?不行?”
她声音更小了,本来就挺难为情,被拒绝的话就更难堪了。
他薄唇一扯,似笑非笑的出声,“不是不行,是不够。”
不得不说,这女子真的是很没觉悟的那种,并且没长进,八百年前她是这样,八百年后她依旧如此。
红衣恍然,点点头,抿着笑,敢情是蹬鼻子上脸啊!
“那卞城王您说说条件吧。”
让他说?
楚琰靠近她的耳朵,“前一会从寝宫出来时,看到那座坟墓了吗?修好了。”
“看到了。”
“本王能不能不做守墓的?”
哈?!红衣笑,“我哪有那胆子啊,让您做守墓的?我充其量让你换寝宫。”
“郁红衣,我说你是过分了,我想的是守墓已经够惨,你让我睡门外?本王这王殿中,暗中有许多鬼差守卫,传出去成何体统?是想让本王被整个冥界笑话?”
阎王爷竟然数落她?这么小家子气的事情他也做?这个阎王貌似接地气?
红衣新鲜又懵懂的看他,想看他到底想表达什么。
“坟墓中修的不小,棺材也不小,分我一席之地?”楚琰执起她的柔荑,很认真的说。
然后,红衣抽回手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你傻了吗?坟墓是好地方?棺材是好东西?你只是管着鬼魂,不是代表你是死的。可我不一样啊,我是个死的,阴气森森的,你想跟我同床共枕?怎么想的?”
楚琰看出来了,只要是拒绝他,她总有十万八千的理由。
“红衣,本王是鬼神,阴气比你重,本王是男子,你想要阳气也行,不论坟墓棺材还是宫殿,只要是你在的地方,于本王来说都是好的。”
楚琰话说到这里,红衣开始挣扎。
她反感看他深情款款的模样,听他这些好听的话。
楚琰不放手,抓着她,非要说完不可,“林易十世前的妻子在蓬莱岛云游,今天这个事情你若答应了,本王马上为你办到,其实你知道,即便与你同床共枕,我也舍不得勉强你。”
打蛇七寸,红衣冷静下来,沉默了半柱香的时间,点头答应。
“好,我答应你。”
不就是共处一室,同床共枕吗?她还没办法解决了?
等着吧,她聪明着呢。
楚琰忍下心中狂喜,放下红衣,“不要出门,就在生死殿等我回来。”
他这是亲自去抓一个小仙?
红衣揪住他衣袖,“你现在就去了吗?你……。”
“那当然,这种事情还能耽搁的吗?既然红衣都答应了,若不积极办好,岂不显得本王很没气度?”楚琰语速忽然变得特别快。
红衣听完,一脑袋问号,他在说什么?
“啊?你说什么?”
“咳咳,本王是说,很快就回来,很快就能睡……不是,本王的意思是说这几日有些累,速去速回,然后好好歇息。”
楚琰一脸严肃上文不接下文的说完,隐身离开了。
红衣:“……”
他平日办起事情来都内敛稳重,今日好像很急很慌?为什么?内急?
从头到尾她都听的都不是很明白,本想问来着,他就走了。
殊不知,卞城王迫不及待呀。
自己走一趟,几个时辰就搞定,今晚就能软玉温香在怀,这种事情当然是想想就激动。
可风姿卓然的卞城王若是知道红衣猜他是内急,十成撞城墙上。
……
话说红衣睡了三天,修神也就在他神邸的祠堂待了三天。
偌大的祠堂,只放着一个灵牌,上面写着琴女二字。
这里的布置就像住的寝宫,精美雅致,缭绕着香火气,像是活人住的地方。
这是琴女生前喜欢的风格,温馨柔美。
就是喜欢这样一个喜欢温馨柔美的女子不停的杀了许多人和神,可想而知改变她的事情多残忍。
她被处死的那天,她也是如郁红衣抓着他那样抓着那些阎王问,为什么早点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如此,怎么叫他不恨十殿?
可为什么那位阎王爷身旁偏偏出现个郁红衣?
他不想看着她做下一个琴女,死在冷冰冰又血淋淋的地狱,可怎么让她离开卞城王?
想了三天,他走出去的第一句话,就是问随从和侍女。
“你们觉得,本神这神邸缺了什么?”
侍女和随从面面相觑,缺什么?好像什么都不缺。
修神眺望远处,勾唇,“缺一个宰相夫人。”
侍女和随从不约而同,“相爷,你想出嫁了?”
修神:“……”
咬牙瞪他们一眼,一个个的,怎么在跟他说话?
侍女先反应过来,“哎呀,不是不是,相爷你要娶夫人吗?是谁家神女呀?”
随从挠后脑勺,接话,“相爷,你结交的可都是男子啊,这忽然就说成亲,你该不会是……。”
“都给我滚下去!”
修神一声震怒,侍女和随从瞠目结舌的看着他,难道猜对了?
他们不走,修神甩袖,自己走了。
……
而冥河老祖这三天,无所事事的闲着。
红衣的真身没被他保护好,楚琰拿走了,没再还给他。
他的神邸还是一片废墟,他这几天就坐在废墟上叹气,看着那些禁|忌之法的书籍。
新的神邸倒是很多,可没心情住,红衣事情给他算得上打击了。
修神来找老祖,看到这一堆废墟已经废墟上看书看的废寝忘食唉声叹气的老祖时,唇角一抽,老祖最近画风犀利。
他走近,拾起一本书籍看了一眼,似乎是修复真身之法。
“老祖,你看这些书籍做什么?是你的冥河出问题了?”
冥河老祖胡子一抖,“冥河能有什么问题?你小子说话没个遮拦,谁还能动老夫不成?你找老夫做什么?”
修神站在一旁,低笑着问老祖,“老祖,你郁红衣是什么关系?你似乎很担心她?”
“何以见得?”说着,老祖又换了一本书看。
“弹劾楚琰时,你旁观,弹劾他徇私让他处死郁红衣时,你脸色就已经很不对劲了,这还不能说明什么?还是你老人家也看上她了?”
“胡说八道!”
怎么一个个的都往那方向猜?上次是白寒笙,这次来个相爷!
“那您就直说,说了本神就不针对郁红衣了,如何?”
对于修神的品行,老祖是信任的,他绝不是那种宵小之辈,否则殿下也不会如此器重他,赐他九位巡官。
“她是生长在冥河里的红色鬼莲,依附老夫而生,她的血就是老夫的血。”
说实话,这答案挺震惊。
那个伤痕累累的女子竟是老祖女儿?
修神撩开玄白的衣袍,坐在老祖一旁的石块上,“老祖,您选女婿的标准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