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闻声抬头,见他脸色微红,懵懂眨眼……
手上力度又重了一下,他忽然将她搂的更紧,滚烫的呼吸乱七糟八灌在她耳朵和脖颈间,弄的她莫名心烦意乱。
“红衣,轻点……。”
他哑着嗓子,声音好沉,长睫掩着眼瞳,看不清他的神色,但红衣总觉得怪异。
“楚琰,你放开我。”
她跟着脸红了,想放手,挣扎着要起来。
楚琰不让,然后……
在红衣放开他的一瞬间,他伸手握住她的小手,不让她放开。
接着就握着她的小手动了起来,一下一下的吻着她的耳廓,柔嫩脸颊,在雪白的颈间流连忘返的舔|吻。
红衣惊慌失措的咬唇,在他仰头吻她下颚时,她低头顺势用自己额头抵住他的,一双波光盈盈睡凤眼眨巴,可怜的对上楚琰的眼睛。
“楚琰,我怕……我好怕。”
楚琰看她这幅模样更煎熬,呼吸紊乱,感觉心脏被她小手握住,听她说怕,狠心放开手。
仰头叹气,喉结滑动,散发着荷尔蒙的性感……
红衣莫名看的又红了脸,低头想从他身上下去,楚琰却忽然翻身将她桎梏身下,低头将薄唇贴在她的小脸上。
“红衣,红衣,红衣……。”
他似乎特别难受,就这么一声一声的低喃她的名字,像个被剥夺了心爱之物的孩子。
红衣硬生生听出了愧疚感,可她对情事一无所知,而且她真的怕。
心如鼓擂,好像天快塌了。
良久,楚琰咬住她的耳朵,惊的她浑身颤|栗,“楚……楚琰。”
楚琰将她白里透粉的耳贝含在嘴里,用牙齿一下一下的细咬着玩,最喜欢听她结结巴巴的唤他名字。
“不……不许咬我。”
红衣紧张,手都在抖,楚琰捧着她的小脸猛亲一口,眸色绯靡的流连在她的身子上。
“红衣,本王重新追求你,好不好?”
八百年前那个差点嫁给楚王朝七皇子的女子,就是被楚琰绞尽脑汁千哄万骗,美其名曰追求到的。
红衣沉默。
良久,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撩开他领口处的衣襟……
被她咬的伤口已经痊愈,没有伤痕。
她每次邪气最重的时候,都没什么理智,其实无论她自己变成什么样,伤楚琰都非本意。
八百多年的苦难,都是一厢情愿的下场,好笑的是自己,而非他的罪过。
楚琰见她在看自己的伤,忽然就笑了,躺在她身旁,将她紧紧搂在怀中。
“红衣,红衣,我的伤没事了,我重新追求你好不好?”
她没那么暴戾的反应,楚琰当然是得寸进尺。
他又说,“我的红衣是窈窕淑女,我……。”
“闭嘴,你才不是君子。”
红衣伸手捂住他的唇,他却嘟唇在她手心一吻,又惊的她缩回去。
彼此相视,他笑了。
红衣彻底安静了,八百年前的楚琰对着别人客气疏离,但他很喜欢对着她笑。
那个时候,他那么好……
可也是那么好的他……转身丢弃了她。
这是重新追求能修复的吗?
什么都变了,不一样了啊。
就如此刻,她就躺在他怀中,他身上异常的滚烫,而她……阴冷一片,像具尸体。
八百年前不是这样的,她身上是暖的,楚琰总是微凉,那时他厚着脸抱她,求她暖暖他的画面清晰的折磨了她数百年。
如今,她只知道,她和楚琰永远都回不去了。
“楚琰,你把奠神抓回来了,是不是?”
“嗯?……嗯。”
楚琰以为她会回答他的问题,结果她却提到了奠神。
因为她依偎在自己怀中,看不见她的脸色,只能看见她的后脑勺,所以他十二分的警惕。
“你什么时候带我和他去北阴大帝面前?”
见她只是问这个事情,楚琰松了一口气,“红衣,本王还在找一个证人,找到她才能带你去北阴神面前澄清,才能让别的鬼神知道此事后不传你的谣言。”
“证人?是谁?可那天奠神他带我去的地方没有别人在……。”
她抬头望着楚琰,眼眶一下就红了,声音颤颤的。
楚琰捧着她的小脸,很认真的告诉她,“有,奠神那日去人间带了他的一个姬妾去,他的那个姬妾是个神女,就在那天死于人间荒郊。”
“她……死了?”
死了还怎么为她作证?
显然,红衣也怕这件事被别人传谣,一张美脸愣生生的委屈,眼珠子像是被洗过似的黑黝黝,引的楚琰低头含着她的眼睫吻了好几下。
“她是死了,但她是石神的女儿,元神散不了,所以她死的时候被活生生的扒了皮,用了极端的邪|术关在了某个地方,如今已有线索,红衣再耐心点,嗯?”
红衣抖了一下,黛眉轻蹙,“哎?怎么还有比我死的惨的?”
皮都被扒了,那得多疼啊?
被关在某个地方不见天日,那得多煎熬?
楚琰想笑,可却没能笑出来,抱紧她,怎么说?说什么?说他迄今为止都没敢去看她死时的画面?
他也不敢问她,死时怕不怕,痛不痛……
两个就这么相拥着,安静,安静到了诡异。
“楚琰,我想为头婴立一座坟,但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你能不能去生死簿上查一查?能不能再查查他十世前的妻子如今叫什么名字,在什么地方?”
抱着他,说到了头婴,那头婴不是个男子吗?
楚琰心里一阵莫名其妙的酸,但在她一巴掌打过来时,赶紧点头答应了。
“好……。”
“那就去查呀。”
红衣催他,楚琰不肯放手,抱她一次太难,狭长的眸子眯了眯,干脆再抱紧了些。
这次红衣没打,拧他耳朵……
“你放肆!”
楚琰抬眼看她,红衣不怒,学着他的样子,呲牙一笑。
他一怔,心口处咯噔一下,像是什么东西投入池中,乱了一池春水。
长指微曲敲了她脑门一下,“笑什么笑?像个小傻子。”
“你说谁傻?”
红衣伸手掐他时,楚琰松开了她,一个潇洒不羁的翻身下了床,动作好看,但还是像逃命,红衣偷偷的笑了。
楚琰微微侧脸,眼角余光落在她的小脸上,有喜有忧,她能一直这样该多好?
嗬!怕是不会。
目前看来,她有事相求态度就好,用他之后,翻脸比他翻生死簿都快。
楚琰一言不发的更衣洗漱,动作熟练。
轮回历劫前,楚琰在衣食住行上的确是养尊处优的,侍女那么多,伺候的妥妥当当,遇到了红衣后,是个女的,他就没看顺眼过。
半柱香后,他收拾好了,回头就见红衣还趴在床上看着他,长长的青丝披散着,朦胧的睡凤眼一眨一眨的。
只是片刻,楚琰就受不了把她丢下,转身就把她拧到怀中,用她的外衣将她裹住,抱着一起带走了。
红衣没做声,她始终是那个怕被丢下的。
在他怀中安静的低着头,走到门前时,她伸手去开门,一打开……
“啊!”
她惊叫出声,傻了似的看着趴在门前偷听的几十个鬼差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