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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不敢?”祁笙只觉得他说话好笑。
虽然看不到脸,不过能感觉到对方现在一定脸色阴沉,因为他身上的黑气正在不断的往外冒。
“是不是气得非常想要杀了我?”祁笙拿出一条白布,慢慢的包扎着自己手上的伤口,“是没想到我会认识你们大帝?还是没想过我能联系他?”
新谷主浑身上下散发着黑气,他抬手一挥,一团漆黑的黑雾冲破牢门,朝着祁笙扑了过去。
祁笙抬手一划,金色的光芒从他手上划拉出来,撞上黑气,黑气嘶叫着被金光冲散,新谷主见到那道金光,顿时大惊,“仙界的人?”
她在另外的牢房看得心急,倒是不担心祁笙,主要是宫杞墨他们跟他一个牢房,他现在不能动用灵力,怕他给殃及到了。
那些黑气跟不长眼似得到处冲撞,好几次直接撞他们这边来,还是被门上的禁制拦截了下来。
卞伊寻拉着她后退一些,道,“我们待这边安全些,先看祁大夫要怎么整。”
她担忧的看着宫杞墨,这个时候也不好开口叮嘱他不可随意动用灵力,旁边的黑衣人都冲进牢房里,那狠劲跟祁笙是他们得杀父仇人似的。
那些妖族见到他们打起来了,都吵吵闹闹的吆喝起来。
幸亏宫杞墨不用灵力,身手也不错,躲开那些黑雾绰绰有余。
她扭头看卞伊寻,“我们不过去帮忙?”
“不去。”卞伊寻道,“你男人吩咐了,不许让你受到危险,我们呆在这里最安全。”
有句话怎么说的,不要随便立flan。
卞伊寻这话刚说完,那新谷主就瞄上了他们.
他打不中祁笙跟宫杞墨,知道他们是一伙的,以为这两个‘女人’是祁笙的人,便直接更换一下目标,打向了他们。
卞伊寻,“……”不用这么快打脸吧!
卞伊寻及时的拦在慕桑奂面前,新谷主的力量很强劲,大半的牢门被这股力量直接被掀塌了,直接对上新谷主,他才知道方才祁笙虽然表现得轻松,实际新谷主的力量一点都不弱。
本身其实卞伊寻也不算弱,不过他前阵子刚受的伤还没有全,这会儿运力虽然拦住了新谷主的攻击,但是因为这一拦,体内本来压制下去的内伤又给震了出来。
不过也多亏了卞伊寻这一拦,让新谷主的攻势顿了这么一下,宫杞墨跟祁笙便赶了过来,宫杞墨第一时间也拦到慕桑奂面前。
新谷主震惊的看着卞伊寻,“男人?”
他刚刚一掌打在卞伊寻胸前,虽然被拦住了,不过还是能知道这不是女人。
卞伊寻黑着脸,“……是没见过女人吗?!”
“没见过这么像女人的男人。”新谷主下意识的回怼。
卞伊寻,“……”
感觉喉头的的血要被气吐了。
祁笙掏出一把精致的扇子,一撑开金红色的花纹格外的漂亮,他握着扇子直接朝新谷主扇了过去,扇子扇出几道金光扑了过去。
其他的黑衣人一拥而上,祁笙在对付新谷主,那些黑衣人就抓着他们下手,宫杞墨抽出自己的佩剑,卞伊寻在他们的另一侧,她看来看去,觉得自己的随身小刀没有优势,便道,“给我一件防身武器吧。”
“你老实点呆后面。”宫杞墨道。
她一点都不想老实待后面被人保护,道,“你不给我,一会儿我被人偷袭了连自保的东西都没有。”
宫杞墨想了想,还是从一个黑衣人手上抢了一把弓跟箭矢扔给她,“保护好自己,其他事别掺合。”
她接过弓箭,作为一个辅助很理所当然的被保护在后面。
往后靠在墙上,她拉长了弓对准了宫杞墨的周围,那些黑衣人冲过来,直接被宫杞墨一剑劈了过去,他没有动用灵力,不过力道极大。
冲在最前面的黑衣人直接被剑劈了出去,黑衣人被巨大的力道砸得摔了出去,因为冲击力的原因,黑衣人身上的斗篷被砸的掉了下来,露出半人半骨的样子。
贼恐怖,她之前听祁笙说那些话就知道这些人是鬼兵,不过没想到长的这么的丑,他们似乎也不怕身份暴露了。
反正已经被祁笙捅出来了秘密了,低吼一声就朝他们扑了过来。
不过那些妖族看到了则都震惊了,“这是个什么东西?”
他们完全不清楚祁笙方才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不过这会儿看到鬼兵露出真正的样子,都吓呆了,接着就是愤怒。
“原来他们不是妖族!”
“不是妖族,却像霸占妖谷,还打伤老谷主,太不要脸了。”
“这些人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群起激愤却没有甚而没卵用,他们连关着自己的牢门都闯不出来,在没人注意的时候,小狐狸偷偷绕道那些黑衣人的后面,扑过去咬住,黑衣人顿时跟遇到什么恐怖东西一半,嘶叫着要将它甩开。
慕桑奂及时的搭弓射箭,将箭矢准确的射中黑衣人的眉心,紧接着就看到小狐狸咬住一块黑雾出来,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到它直接将黑雾吞了下去。
!!!
莫前辈,变成小狐狸了也不能乱吃东西啊!!!
然而小狐狸似乎没有什么不良反应,而是迅速扑向了旁边的黑衣人,她发现她就算不出手帮忙,那些黑衣人被小狐狸咬出来那团黑色雾气之后,便会倒地不起。
果然莫前辈就算变成小狐狸,依旧是一只不平常的小狐狸。
她也不用担心小狐狸了,转而继续帮宫杞墨瞄准他周围,只要有黑衣人要去偷袭他,她就放冷箭。
这个职位还挺适合她的,有她的帮助,宫杞墨也轻松了许多,卞伊寻一边吃狗粮,一边跟着他们抵挡黑衣人的攻击。
祁笙手中握着扇子没有注意到他们这边的情况,新谷主的实力不低,他虽然不至于吃力,不过若是分心的话,也不可能。
酆都城的执掌官实力并不弱,尤其是这一个,似乎力量更比其他的执掌官更强劲,他方才之所以立即开启阴间的镜面跟北帝君对话,就是发现这个执掌官的不寻常,在祭台故意让抓进来,就是为了争取时间。
现在看来,确实没错,这位执掌官的力量实在骇人,怪不得敢带着这么多鬼兵跑到妖谷来,是打算在这里自立为王?
之前要是在祭台上面直接起冲突,对他们更不利,现在在监牢内,虽然逃不出去,不过他们至少不能全部人挤进来。
新谷主也因为迟迟不能拿下他而开始焦急,他手下的动作越来越快,因为急躁反而乱了节拍。
“墨墨,我可能有点撑不住。”卞伊寻说道。
他刚刚被震了一下,内伤已经开始发作了,这会儿这些黑衣人一群接着一群的涌进来,他双手难敌四掌,又挨了好几下。
宫杞墨冷着脸,“再叫一句,就把你踹出去。”
卞伊寻叹了口气,“我们今天不会是要栽在这里吧,我要是载在这里,娘子肯定就去改嫁了。”
慕桑奂忍不住吐槽,“我们阿苑还没有嫁给你吧,不用改嫁。”
卞伊寻立即摆出一副吾儿叛逆,伤透我心的样子,“其实我跟娘子早已身心合一,那些仪式其实并不是很重要。”
慕桑奂,“……现在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吗!!!”
虽然在说着笑,不过卞伊寻真的有些撑不下去,他身上的内伤在倒腾,外面还有人攻击,真的是很心塞了。
祁笙见此,便甩开新谷主的纠缠,直接一扇子朝他的脸甩过去,接着提身回到慕桑奂他们面前,一扇子将附近的黑衣人都清理了。
卞伊寻终于能松口气,往后退了一点,捂着胸口喘气,暗叹自己不容易。
宫杞墨其实也不好受,他在打这些黑衣人的时候,总是会忍不住想要动用灵力将这些人杀干净,体内那股子暴虐的想法又开始往外冒。
他手有些抖,不是害怕,也不是控制不住自己,而是太兴奋了,杀得越多,他就越兴奋,虽然能发泄到戾气,却也纵容了妖血。
“杀,杀死他们,全部都杀光。”
脑海中不断的出现这道声音,他抬手捂住头,眼底开始漫上血红。
慕桑奂就站在他身后,立即就发现了他的不对劲,赶紧走上前握住他的手,“阿墨。”
他没有什么反应,她顿时急了,手指用力掐住他手心,“阿墨,醒醒!”
手心的疼痛带回来一丝丝的理智,他偏头看向她,她一下子就看到了他眼底如同漫上了一层血雾。
她心里头顿时收紧了,抓着他的手更加用力,“你怎么了?知道我是谁吗?“
旁边的卞伊寻注意到她这边的情况,一见宫杞墨这副模样,立即神色凛冽,快步上前去拉住慕桑奂,将她拉离宫杞墨身边。
“你拉我做什么?!”她回头想要挣开卞伊寻的手。
卞伊寻迅速的拽开她,“你现在别靠近他!”
她心跳一片狂跳,“阿墨怎么了,他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妖血。”卞伊寻说道,“现在别靠近他。”
黑衣人可不管宫杞墨的状态如何,直接朝他冲了过去,祁笙又重新被新谷主给缠住,他当然也看到了宫杞墨的状态,真的是倒霉起来喝口水都会呛死。
现在他根本腾不出手来及时压制宫杞墨,便专心对付新谷主,虽然新谷主的手法诡谲异常,让他对付起来格外麻烦,不过他还不至于打不过,只是太难缠了。
他虽然能边清理一些黑衣人,不过对方人多势众,还是有漏网之鱼,这些漏网之鱼便朝宫杞墨扑了过去。
她忙搭弓朝扑向宫杞墨的黑衣人射去,然而她速度再快也搞不过对方人多,另外几个黑衣人朝宫杞墨扑过去。
她立即大喊,“阿墨小心!”
随着她话音刚落,熊熊大火凝聚在他的右手,然后火焰绕上了握在手上的整个剑身,他轻轻一抬手,那些扑向他的黑衣人惊叫着退避,然而躲避已经太迟。
火焰毫不留情的将他们吞噬,炽热的温度扑面而来,夹杂着黑衣人尖锐的惨叫声,格外瘆人。
她瞪大了眼睛,觉得这一面有些玄幻,为什么突然用这么多灵力?明明说了不能用的!
想要上前去阻止他,卞伊寻立即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别上去,他现在不是你的阿墨。”
她皱紧眉心,甩开卞伊寻,“放开我,他就是阿墨!”
“放你上去送死?”卞伊寻紧紧的攥着她,语气略重,“你看见他的眼睛了吧,一片血红根本看不见你,他现在不认得你,你若是上去他就会直接杀了你。”
“不要靠近他。”祁笙抽空说了一句。
他手中的扇子飞舞,收割了周围一大片黑衣人的生命,新谷主被他这般分神对待,发怒的嘶吼一声,提着手中的环刀朝他扑了过来,鬼气弥漫。
祁笙接下他的攻击,暗骂北帝君的速度实在是丢人,这么久了居然还不来。
以宫杞墨现在的状态最好现在立即阻止,偏偏他还抽不开身,他对着正使着连环砍刀得新谷主道,“你现在是在我们这里浪费时间,与其报复我,还不如赶紧走,北帝君马上就要来了。”
新谷主闻言,顿时冷笑,“这里是唯一能逃开大帝眼睛的地方了,现在你既然捅开了这个秘密,那我死也得拉着你们垫背。”
“思想这么坏。”祁笙道,“你想要弄死我还早着呢。”
他们这边正打得热烈,那边宫杞墨的状态也越来越不好,他从别人撞上去被他杀到自己冲上去杀人,那些黑衣人被他这副模样给吓住了,连攻击都不由自主的避开他去攻击慕桑奂他们。
卞伊寻带着她一边躲一边抵挡他们的攻击,主要是躲开宫杞墨,因为他所到之处,全是一片残忍,那些黑衣人不是被烧成灰烬,就被他一剑劈成好几块。
慕桑奂紧紧的盯着宫杞墨看,他的眼底染上一片深厚的血色,比起方才薄薄的血雾,现在的状况似乎在越来越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