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不好的消息,是下属刚传达到的,夜江越的话。说她七天之内不能将夜不离安全送回叶城,就不要再去跟他说话了。
而且,夜江越说了,他不想听任何借口,也不接受迟到。
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也不知明珠跑哪儿去了?她很少出门,不会有事吧!应该不会,她武功那么高,人也聪明机灵,特别会讨人喜欢。
可要是没出事,按脚程早就该到了啊!
还有夜不离那里,一千名弓箭手看守着,还是在皇宫里面,她要怎么才能将人救出来平安送回叶城?
而若不能如夜江越所愿,来自他的打击,绝对是她无法承受之重。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真是要疯了……
都怪独孤倾歌,她好好一招金蝉脱壳,装死装得好好的。结果,还什么都没开始做,就被他一下子就给揭穿了。搞得她现在就是想要继续装死,都无法再轻易取信于人。
真的是……要疯了!
最近事事都不顺心,夜月身上的镇定在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时候,渐渐消失了。
她烦躁地揪着头发原地来回走着,心里恨不能在独孤倾歌身上咬下一块肉来,无奈此刻的她,却连冲他撒火的胆子都不多了。
想了许久都没有想到成功救出夜不离的办法,她只得出了倾王府找自己的人出主意去了。但是过去商量了一个下午,还是一无所获,最终,夜月不得不将主意打到了独孤倾歌身上。
也许,只有让他出手,才能保证将损失减压到最低了。
这一次进书房,夜月终于变得礼貌,知道要敲门了。
独孤倾歌正取了一堆灵药,在尝试着做分药工作,为每月一次的第二次药浴做准备。
夜月望着那些年份惊人的灵药,眼中闪过贪娈之色。但很快就规矩地收回了视线,她走过去,将手中一本书递到他面前,说道:“这是你要的东西,这次换你救夜不离出上京城。”
独孤倾歌抬眼施舍般看了她一下,随即低下头去继续自己的工作,仿佛并不很重视那本册子一样。
夜月说道:“虽然这只是手抄本,少了三种不能外传的蛊术,但绝对不会出错。”说完了,见独孤倾歌还是没接,夜月以为他不信,继续解释保证道:“你连我住在哪里的事都知道了,这南洲,谁不怕天祈的兵马?你放心吧!这些都是我亲手抄的,连尸蛊都不能完全制住你,我哪里还敢
再耍花招。”
“放着吧!”独孤倾歌懒懒说了声。
夜月将册子放下,问道:“你什么时候能动手?”
“没见本王正忙着!”独孤倾歌冷冷应了声,夜月道:“我很急!”
“那就别耽误本王的事。”独孤倾歌不客气地应道。
夜月眼中怒色升腾,狠狠瞪了他一会儿后,到底还是忍下了这口气,说道:“三天之内,你必须给我把事情办好。否则,这簿册子便换你帮我做两件事,加上我之前要的那件一起。”
独孤倾歌没应,仍然低头做着自己的事。
不反对,是根本懒得解释绝不退让,还是默认答应了?
夜月等了好一会儿,没见独孤倾歌理她,只能无奈地转身离去。
无论怎样,她最多等三天。
“给本王带上门。”夜月走到门边,听到独孤倾歌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不由又是一阵咬牙切齿。
这臭小子,这是将她当丫环使唤了吗?
心中不满,但不想为了这么件小事起口角,夜月只好认命地帮着关了门。
书房里,独孤倾歌又忙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才停下拿起了那薄册子翻开,认真地看了起来。
大概是因为自己中了蛊的原因,他对这书十分感兴趣,连着几日都在废寝忘食地看。还亲自去抓了各种虫子开始做实验了,有时候忙的饭都不想吃,更别说练武了。
三天时间,一晃就过去了。
早上,见他还是没有要去救夜不离的意思,而离夜江越留下的七天时间已经越来越紧,夜月直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忍不住跑又跑过去催他了。
独孤倾歌又是一个晚上没睡,正在屋里有趣地逗弄着自己刚刚新出来的,还没有成熟的蛊虫。
夜月推开门闯进来,青着脸问道:“已经三天了,你是不是忘记了答应我的事?”
独孤倾歌悠哉悠哉地应道:“急什么,不是三天还没过完吗?”
“你……”夜月气结,噎了一阵,才恼火道:“我告诉你,这事对我来说非常理要。倘若我不能按时办好,我将会非常倒霉。你当心越过了我能容忍的底线,会玉石俱焚的,可不止你一个人。”
得罪了夜江越,绝对比得罪了独孤漠然还要可怕得多。
因为独孤漠然有无数的弱点,而夜江越没有,哪怕是他这个儿子,在他眼里估计也是没有他自己重要的。
那人的性子,认识了二十多年的她,早就熟悉了。
独孤倾歌俊眉皱起,抬头,脸上没有了那一份个悠闲。他神情阴郁地说道:“稍侯本王自会进宫,你派人到西城门外等着便是。”
有了基本确切的时间,夜月总算安静了下来,嘲笑道:“不是说不怕死的吗?今天,怎么不跟我对着来了?”
独孤倾歌被她说得面上无光,瞳孔一怒,冷声道:“滚!”
“哼!”夜月不屑地瞪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走到院子的时候,忽然听到院门外,管家高声禀报道:“王爷,云城大小姐上门拜访,您可要接见?”
云舒婷?
她来干什么?
自那天的事情发生过去到现在,一个多月了,他们没再见过。
他后来查过云舒婷,知道她有心上人。但是现在她找上门来是想做什么?难道是要他负责?
这边还在犹豫,那边夜月已经自作主张地笑着应道:“管家,王爷说让云大小姐进来,你领着她到倾书院门口就行了。”
“是。”管家离去,不多久就带着神情苍白的云舒婷走了过来,交给了等在门边的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