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应该有还活着的孩子。”殊笙面色冷静，松开马少寒的手，耳边的呼吸声一声接着一声，很是急促，就像是濒死的垂垂老人，让人觉得悲伤。

她缓缓走进那个隔层的空间，里面的蛇已经被猫大爷清理干净，眼前所见，却让殊笙吓了一跳。

本来以为只是一个小小的房间，没想到一眼望过去，竟然看不到尽头，满目看过去，那是几百上千的坛子，里面一定全是婴儿。

难怪猫大爷刚才清理花了那么大的功夫，里面的空间大的吓人，对方根本就是把半座山都给挖空了，全是大小一样的孩子。

身后的一人一猫跟着她的脚步一点一点地往前走，脚步声在空荡的空间中四处游荡，来回碰撞。

殊笙的脚步缓缓，被耳边一声声重复的呼吸声打乱了思绪，只是毫无意识地往前走。

她向来不重视生命，那不过是滚滚时光中渺小的存在，只要百年的时间就可以繁衍出一个世界，几百条生命又怎样，只是现在明显地听到那一声声呼吸打在耳边，她的心也跟着乱了，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痛心。

在一个坛子面前蹲下身子，手轻轻抚上去，果然感受到坛子封口上空一圈密密麻麻的牙印，明显是蛇咬的，殊笙数不清到底有多少，可见这个孩子在这里呆了多久。

手轻轻一挥，直接就掀开了上面的封口泥，因为这里面的光实在太昏暗了，她一时之间也看不清里面是怎样的情况，只是那一瞬间强力刺鼻的味道，让她的大脑都震了一下。

只是闻了一下都觉得受不了，更何况那些孩子被泡在这样的液体中，那是怎样的一种非人折磨，可想而知。

殊笙打开了透视，看清了坛子里的画面。

小小的孩子，闭着眼睛，浑身都已经开始长青斑了，整个人都泡在水里，却很诡异地可以呼吸，鼻翼上下动着，细微的动作证明他还活着。

忽然，那孩子猛地睁开眼睛，对着坛口正在看着他的殊笙，咧嘴一笑。

殊笙眸光一闪，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被那孩子的笑容吓到，明明只是一个孩子的笑容，一点攻击力都没有。

“怎么了？”马少寒看不清里面的画面，只是站在她身后，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形，在她向后退的时候赶紧上前去扶住了她。

殊笙站稳身子，然后猛地一把抓住马少寒的手，仿佛做尽坏事的恶人忽然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希望他带自己出地狱的深渊。

马少寒感受到她掌心的冰凉，赶紧地握住她的手，将她抱入怀中。

身后的猫大爷撇撇嘴，对某人明显的变化表示不解，不过是做了几天人，她以前也是呆在人间厮混，不是照样不拿人命当命，现在竟然会有同情这样的情绪，真是见鬼。

翻了一个白眼，猫大爷还是在黑夜中挥了挥一只前爪，昏暗的空间，立刻就亮的犹如白昼一般。

马少寒和殊笙都是一愣，看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