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先走吧，我们会自己出去的。”

甜甜的声音，从少女口中说出来，让人眼前一亮，殊笙也向她投去了视线

刚才逆着光没有发现，她这才看清少女的模样，轮廓之间，竟然有几分熟悉的感觉。

殊笙皱皱眉，不知道怎么解释这种奇怪的感觉，只能安慰自己这不过是巧合。

她从顶上落下，站在水晶灯下，整个人都沐浴在柔和的夜灯之中，看了一眼少女，淡淡地道：“二十分钟后我会烧了这里，你们尽快出来。”

周围很安静，就在她走出凤楼的时候都没有任何动静。

站上地面，习习的晚风吹过来，让她身上的血气弱了几分。

然而胸口的压抑感却没有减少，少女的那张脸在她的脑中来回徘徊，好像下一秒就有答案呼之欲出，然而又忽然消失在眼前。

【空气里的温度在迅速上升，底下出事了，你赶紧下去看看。】

殊笙心里一个咯噔，赶紧转身，用最快的瞬移速度下了凤楼。

骤然上升的温度，还有空气里迅速爆裂开的烧焦味道，让她瞪大了眼睛。

一具具鲜活的生命，面无表情地走向火焰，在那样非人的痛苦之下竟然露出解脱的笑容。

周围热的可怕，殊笙的额头上很快就滚下大颗大颗的汗珠，然而脚步却下意识地往里面挪动。

她一把抓住身边往烈火上走的少年，用力嘶吼，“你们在做什么？！疯了吗？不是已经自由了，为什么？！”

少年看到她，眼神空洞，瞳孔的深处流出一丝流光，缓缓开口：“姐姐，你不会懂得，想死都不能死的痛苦。谢谢你给我们这个机会，至少可以死在自己手里。死亡，才是我们得归宿。”

轰！

殊笙手上骤然失去力道，脚下一个不稳退后一步，用力地摇头，“不对，不对，我是来救人的，不是来要你们的命的，都不许死，不许死！”

她想到了恶魔的可怕，却没料到心死的悲哀。

这些灵魂，在黑暗中生活太久，已经没有办法再走上地面，世人的眼光就是让他们蒸发的阳光。

【这就是你自作主张的后果，不是所有的正义，和帮助都是对的！你自以为的，并非是对的。】

主人，你还不明白吗？你并不能真正意义上，阻止悲剧得发生。

“闭嘴！”殊笙红了眼睛，怒吼一声，再一次切断自己和二狗子的联系。

她走进凤楼深处，想要去找找那个少女？

她要问问她，她到底是什么人。

凤楼的顶层，最华丽的一间调教室。

地上铺着奢侈的波斯地毯，顶上水晶灯投下潋滟的碎玉光芒，整个房间看起来很是梦幻。

少女赤身裸体，坐在镜子前，慢条斯理地往脸上涂抹。

她吐气如兰，肤若凝脂，一双腿如同白如雕刻出来的无双作品。

披上那件晚礼服，长长的婚纱款式，散在她身后，就像是快要凌空的翅膀。

殊笙感知到人的气息，用力一脚踹开门，下一秒就瞪大了眼睛。

“你……”

“姐姐，你来晚来了哦。”

仍旧是甜美的声音，配上淡淡的笑容，笼罩在晕黄的灯光下，就像是坠落人间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