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德义看着自己从小被捧在手心的女儿哭成这样,心里又怎能不痛。他又何尝不想将自己的宝贝女儿救下,奈何面前的这些人个个实力深不可测,绝非自己目前的势力可以对付的了的,但是他又决计不能将帝雅置于危险之地而不顾。

思来想去,帝德义觉得还是先将事情的缘由了解清楚,若是有什么误会的话,也好解除误会。

帝德义上前一步,作了作揖,道:“不知本相如何招惹了诸位,为何要挟持我的女儿?”

“你没有招惹我们,但是你家夫人却招惹了我家主子!”为首的男子冷声说道,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

帝德义听着这男子的话音应当还很年幼,想来若是说清楚这其中的误会应当也会无事。

还未等帝德义斟酌好语言,便丁荷燕抢先了一步:“这帝府的夫人是宁盈,你们若要抓的话便抓她的女儿,****的女儿何事?”

帝德义瞪了她一眼,如今帝鸾可是天才,日后他帝府的荣耀还要靠她来支撑,怎么能够供出去?

他虽然心疼帝雅,但是比起帝府来说,还真是微不足道。

奈何此刻的丁荷燕早已不管不顾,只知道救自己的女儿,将谁拉下水都无所谓,更何况是那个被她厌恶了多年的母女呢?

男子挑了挑眉:“哦?可是我们调查你这帝府后院一直都是你在掌事,平时你也是以帝府夫人自居,怎么会搞错?”

自从宁盈隐于鸢飞院内,帝府就仿佛再也没有这个人一样,后院的大小事务也由二夫人来接手,整个帝都虽然都流传有帝鸾的“美名”,但是所有人都不再记得曾经的宁府小姐,后来的帝府夫人,所有人都只知道帝府的夫人丁荷燕,却再也无人记得宁盈。

“你们一定是搞错了,我是这帝府的二夫人,不是正室夫人,正室夫人是鸢飞院的宁盈!这个,这个人就是宁盈的女儿帝鸾,你们要抓就抓她!”丁荷燕正同一群黑衣人洗脱罪名,便见收拾好东西的帝鸾从屋子内出来,她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将矛头指向了她。

“二夫人说笑了!这些年我母亲闭不出户,从未得罪过什么人。倒是二夫人你,掌管后院,滥用职权,应当得罪了不少人吧?如今却要将罪名扣在我们鸢飞院的头上,这又是何道理?”帝鸾淡笑道。

“什么闭不出户!这些年没人到过你们鸢飞院,宁盈究竟是在干什么谁都不知道,谁知道这祸害是不是就是你们母女两个给招来的!你们就是来祸害我们母女的!”丁荷燕站稳身子,哆嗦着手指指着帝鸾,尖声刺耳。

帝鸾不由感觉她说的话甚是好笑,道:“我母亲这些年究竟在干什么二夫人知道的应当要比我这个女儿还要仔细,如今二夫人自己做事不当,给帝府招惹了麻烦,却将罪责扣在我母亲的身上,还意图陷害我母亲,莫不是二夫人做贼心虚,所以才想要栽赃陷害?”

“我才没有栽赃陷害!是你母亲不检点,如今才会害得我女儿被抓,若是我女儿出了什么事,我定不会放过你们母女!”丁荷燕狠声说道。

帝鸾眼底闪过一抹暗芒,却未再说什么。

“真是抱歉,我家主子指名道姓说要我们处理帝府夫人的女儿,帝府的二小姐帝雅,其他的事情,我们不管。”领头人说道。

“不,不……你们一定是搞错了,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看着丁荷燕语无伦次的模样,帝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若是你们只是对付我,我还不会将事情做的这般狠绝,可是你们千不该万不该将矛头指向我的母亲,既然你们不仁,那就休怪我一点一点将你们和丁府推向地狱的深渊。

“不知诸位的主子是何人,拙荆又是如何招惹了你家主子?忘诸位给个明示!也好让我们改过。”帝德义虽然紧张,却也知道若是她们二人招惹了帝府惹不起的人,他也护不住她们。

“鸾动九天!”

鸾动九天是帝鸾手下的产业,表面是一座青楼,实则里面做的却是杀人的生意,里面的人会根据所杀人的实力来决定价格,若是实力预估没错,鸾动九天的杀手便是绝不会失手。

帝德义自然也是听说过鸾动九天。

这是一间几年前才创建的产业,但是里面的老板却极为神秘,据传十大势力的人都不敢明目张胆地招惹鸾动九天。

他就真不明白了,鸾动九天神秘的创办人,怎么好死不死地就让丁荷燕给招惹了?

“至于怎么招惹的我不知道,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说着,那领头男子给了挟持帝雅的男子一个眼神,男子立刻心领神会,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枚丹药,直接掰开帝雅的嘴,强行将丹药塞进去,随即猛地一合,帝雅被呛得眼泪鼻涕一大把。

“你们给我女儿吃了什么?!”丁荷燕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被灌药,尖声喊道,那惊慌的模样,令帝鸾冷笑连连。

“今日我们只是稍作拜访,收取些利息,他日必定经常出入帝府,将我家主子的账连本带利地从帝府慢慢讨回来。”

说罢,挟持帝雅的黑衣人将手中的人如同丢麻袋一般丢到丁荷燕的面前,几道黑影猛地一闪,便如同来时的无声无息般在众人的面前消失地无影无踪。

帝雅狼狈地摔了个狗啃泥,帝德义二人见此立刻上前将她从地上扶起来。

“雅儿,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丁荷燕紧张地看着她,问道。

帝雅却仿若惊魂未定,还未从之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

“父亲,我娘亲还未找到。”帝鸾上前煞风景地说道。

还未等帝德义说话,丁荷燕便恶狠狠道:“你娘,你娘,都是因为你娘那个贱人,都是因为你这个臭丫头,我家雅儿才会遭受这样的罪,我一定不会让你们两个好过的!”

“丁荷燕!”帝德义冷喝一声,随后和蔼地看向帝鸾:“小鸾,你看你妹妹今日遭此横祸,你娘亲不过是失踪了,到时我派下人去找找,现在还是先安抚你妹妹要紧。”

帝鸾攥了攥拳,在帝德义的心中,她娘亲的安危竟然比不上一个已经被救下的女儿,果然在这个贱男心中,她和娘亲什么都不是!

“不用找了!我在这儿!”宁盈扶着伤痕累累的雪樱从一旁的假山后出来,轻声说道。

“娘!”帝鸾上前代替宁盈扶住雪樱。

丁荷燕看到宁盈,蓦地瞪大了眸子,这个女人不是应该死了吗?

“娘,你怎么样?”帝鸾上下打量着宁盈,见她只是脸色有些苍白,身上沾了些尘土,其他的倒是没什么事。

“雪樱,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伤得这么重?”帝鸾一脸关怀,随即从丹书内拿出一颗丹药,让雪樱吞了下去。

雪樱看了一眼帝鸾,一脸愤恨瞪着丁荷燕和帝雅二人,冷声道:“二夫人和二小姐去鸢飞院请夫人,我跟着一同去,谁知这二夫人和二小姐分明就是不怀好意,我们刚一进院子,她们便命人将我们扣下,还想要对夫人私自动刑,幸好我这个皮糙肉厚的奴才挡了下来,可夫人还是避免不了被伤到一些。”

“胡说八道,本夫人怎么会对她下这种毒手,这定是有人想要栽赃陷害!这是栽赃陷害!”丁荷燕知道,如今宁盈完好无损地回来,必定会将事情全都抖出来,但她若是死不承认,老爷也不会拿她怎么样的!

“娘,你受伤了?”帝鸾紧张地看着宁盈,丝毫没有理会如同恶狗一般乱吠的二夫人。

宁盈摇了摇头,笑道:“无事,不过是被鞭了几鞭子,身上有些淤青,没有雪樱那般严重。”

她说的轻松,帝鸾却还是从丹书内拿出一颗丹药送到她手上。她知道,娘亲肯定是不想让她这么担心才会将事情说的那般无关紧要的。

“栽赃陷害?”帝鸾冷笑一声,道:“那为何雪樱坚持说是你们下的手?”

“这个奴婢想要陷害本夫人!”丁荷燕拽住帝德义的袖子,委屈道:“老爷,你可要为妾身做主啊!”

帝德义犹豫了片刻,道:“小鸾,你是不是哪里搞错了?燕儿怎会做出如此的事情?”

“娘?”帝鸾看向宁盈,宁盈点了点头,温声说道:“老爷,事实确实如雪樱所说。”

“老爷,老爷你是最了解我的,我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是她们,是她们鸢飞院的人想要陷害于我,想要置我于不仁不义之地,老爷你要相信我啊!”

丁荷燕苦苦哀求着,她不知道为何帝德义突然管起了鸢飞院的事情,但是她知道,若是自己真的坐实了这个罪名,就算不会受到太大的惩罚,恐怕在帝德义心中的分量也会大打折扣。

她决不允许任何让鸢飞院做大的机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