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么沉得住气，自己都快要被逼疯了，他竟然还能这么不紧不慢地说话。

程小羽越想，就越觉得气愤，越想，就越觉得面前的男人很讨厌。

爱恨交织的感觉，快要充满她的整个胸腔，到最后，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直接冲上去，两只手按住他的胸口，用力一推。

唐僧原本就心神不宁，表面上的镇静都是装出来的，被程小羽这么一推，身形不稳，直接朝后摔过去。

——这是他第几次被扑倒了？

程小羽怕他摔到脑袋，眼疾手快将右手放在他的脑后，还好她会些功夫，两人摔得不是特别惨，就是程小羽的手有点疼。

“陛下…何必呢？”唐僧立马推开程小羽，拉过她的手细细观看。

原本削葱般的玉指，染上了一层细小尘埃，她的手背，变得红红的，看得唐僧的心脏，像被人揪着是的疼痛。

程小羽原本想嘲讽他一番，但视线却被唐僧的头顶吸引过去。

原本光亮好看的头顶，现在长出了指甲盖般长的头发。

程小羽的心被揪紧，直接把自己的手从唐僧的关怀中抽离出来，然后抚摸上他的头顶。

刺刺的感觉，扎得她的心脏一阵酸疼。

“唐玄奘，你这是何苦呢？明明爱朕爱到了最深处，为什么还要这样为难自己…朕到如今才明白，原来一直为难你的不是朕，而是你自己……”

听说过一夜白头吗？那是因为情伤至心死，再也没有生存的欲望。三天，只用三天的时间，他的头发，就变得这么长，这不是因为他太久不剪头发，因为他从小到大都是光头，早就不长头发了。

现如今…他的头发又冒出来…还这么茂盛…那是因为…他爱到了骨子里…

配上头发的他，五官轮廓愈发清晰，整个人也干练极了，若是给他配上一身西装，那他绝对是现代都市迷倒一片小女生的总裁…

“陛下，贫僧……”

“你不用解释了，你的解释，朕都不会听。”她的指尖滑过他的脸庞，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分明是颤抖的。

若爱…为何不深爱…

唐僧不能解释，此时的他，竟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以前遇到控制不了的事情，他总会在心底默念一句“阿弥陀佛”，可在程小羽面前，此刻的他却不想这样做。

——她讨厌佛，因为自己。

两个人就保持着坐在地上面对面，深情对视的动作，有很长一段时间，等唐僧快要陷在女人柔情似水的眸中时，她的唇突然碰到他的薄唇，蜻蜓点水般地触碰了一下，像是试探，又像是暴风雨前的警示…

唐僧开口，下意识地想拒绝，可程小羽像是预料到了他会说些什么一样，抢在他前面开口：“让你我都放肆一次，求你了……”

她又没有用“朕”，又是温柔的话语，又是能把他溺进去的那种眼神。

唐僧认识她才几日，被她叫进这长乐宫两次，她不是没用祈求的语气跟他说过话，可这次，唐僧明显听出来，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