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忍住,噗嗤一下就笑了出来。

“你以为咱们是抬尸体呢?她现在还没死呢!”

猴子一脸嫌弃的往后面退了两步,“她这样子早晚是死,你要不锁,刚才我就以为她已经咽气了。”

他说着朝崖角那边看去,“你该不会是想把她挪那边去吧?我看还是不要了吧。”

我看到林菲正探着头一脸紧张的看过来,摇了摇头说道:“想挪也挪不过去啊,万一失手给掉海里了,不就全白忙了。”

说完我让大刘帮着我在山坡上背阴的地方收拾出一块地方,给陈莎莎简单的检查了一下,用衣服包裹好,在大刘他们的帮助下,把人抬到了上面。

大刘选的是崖边处比较隐秘的一个地方,只要不是走到近前,是轻易暴露不了的。

这里比山崖那边凉快不少,把人抬到地方,我就热出了一身的汗,坐在地上靠着树大口的喘气。

李全及时的给我递上半瓶水,我几口就喝了个精光。

擦干嘴角的水滴,低头正好对上陈莎莎的脸,她睫毛微颤,像是要醒。

我急忙蹲过去叫她,叫了半天她也没有动静。

猴子问我是不是傻了,我却坚信我看到的。

我让他们递给我水,用袖子沾上水给陈莎莎喂进去。

再抬头看到他们都戳在当场看着我,我赶紧让他们四下散去。

大刘带着李全收集水和食物,猴子站在坡上,边警戒边和我聊。

他见我把陈莎莎身上的衣服掀开,让我悠着点。

我瞥了他一眼,“悠着点啥?你自己过来看看她的样子,换成是你还能有想法?”

猴子连连摆手,“拉倒吧,我可没这兴致,我现在看她脸都难受。”

我没吓唬猴子,陈莎莎的肌肤早已不复吹弹可破,黑绿色的草汁顺着被挑开的破口渗入其中,将她大大小小的伤口染成了颜色。

受伤最严重的当属她时不时显露在外的事业线部位。

原本白嫩的肌肤,全都是青黑的包,已然没有一块好肉。

“嘿,乔鑫,你还没说刚才是怎么回事,大刘说过来人了?”

猴子要是不说,我险些忘了这么重要的事,当即把他叫到了我跟前。

他听说我的枪竟然落到了棒子手里,眼睛瞪得像是铜铃一般大。

他盯着我问:“你是说,曹志军他们被棒子抓住了?不应该吧?这俩人隐藏了这么久才偷东西离开,这就被人抓了,也太点背了。”

他这么一说我也不确定了,毕竟当时还有段距离,那人的手也总是晃。

我砸吧了一下嘴说道:“这俩人虽然可恶,我也不希望他们被棒子们抓到。你是没见到那些人有多狠,往人家伤口上下脚,真特么的不是人能干出来的。”

猴子靠着树长吁了一口气,“你要是亲眼见到李部怎么对人就不会这么多感叹了。”

他的话让我心头一凛,我猛然间意识到,这个貌似平静的小岛上面正在发生着太多超乎想象的事情。

我沉默之际,猴子突然说道:“咱们到这也有一个礼拜了,看来这里的磁场真的有问题,我们要被永远困在这里了。”

这是我想了很多次却也一直逃避的事实。

我正不知道该说什么,远处突然传来了脚步声,猴子蹿过来和我一起趴在草丛里,惊声说道:“又有人来了?”

我已经看到来的人是李全,见他正往这边张望,起身叫他:“怎么了李全?这么慌乱?”

“乔鑫你快来看看,那边出事了。”他一把拉起我的手就往前跑,“有死人,张全海也在里面,你快过去看看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嘱咐猴子看好家,跟着李全一路的跑。

一路上,李全气喘吁吁的说他和大刘想多找一些吃的和水,走得稍微远了一点。没成想在一处山谷里看到了死人。

跑到近前,大刘已经把腐烂发臭的张全海从尸堆里拉了出来,正在稍微远一点的地方挖着坑。

他说人讲究一个入土为安,就算是张全海之前有多大的罪过,人死了也就一了百了。

李全帮着他一起,我却对着那些尸体皱起了眉头。

我没想到这些人中还有个熟人,就是之前被棒子抓走的金发碧眼。

除了他,还有三五个也是外国人,肿胀的尸体上青黑的伤痕清晰可见。

和张全海一样,他们身上只剩下了内衣裤,估计其他有用的东西全都被人抢走了。

“大刘别挖了!”我拦住大刘,无视他错愕的眼神说道:“我知道这些人是谁杀的,怕是咱们的东西也落在那些人手里了。”

李全嘴唇哆嗦着说道:“张全海是罪有应得,死了也就死了,你就别想着给他报仇了吧?至于那些东西,丢就丢了,那些人杀了这么多人,就别要……”

大刘没等他说完,就凑到我跟前说道:“乔鑫你说吧,要怎么做。”

我环视了一下山谷,“这个地方远离海边,估计距离那些人的营地也有段距离,不过他们随时可能过来,咱们不能在这里久留。”

“那怎么办?就放着他们不管了吗?”大刘话语里有些急。

我能看出来他是不想让张全海暴尸荒野的,便指了指稍微远一点的地方,“那边,把人带到那边掩埋了吧?”

“好!”大刘去拖拽尸体,而我则俯身将金发碧眼的男子拉了起来。

李全错愕的问我要干嘛,我扛起那尸体就往大刘那追去,“我和他算是有一面之缘,算是送他最后一程吧。”

李全超过我去挖坑,我猛然感觉背后一紧,回头看了一下,却并未曾发现异常。

我想着可能是我太紧张了,到了地方挖好坑,把人匆匆埋了,带着大刘他们赶紧往回走。

回去之后猴子见了就说我们身上有臭味,听说我们埋了张全海,他瞬间收起了嬉皮笑脸,摊着手说道:“我就说吧,咱们这里的日子算是太平的了,就是不知道这太平日子还能维持多久。”

用草汁不断的擦拭着手,休息了一会我又检查了一遍陈莎莎的情况。

她的气息还是一样微弱,脸色也没有半点好转,又沾了些水喂了她之后,让猴子守着,我又赶紧回去山洞给张涛煮起了草药。

和夜里相比,他的情况明显严重了,我无意间看到他丢掉的用来接痰的树叶子上有血,心情瞬间沉到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