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吞虎咽的吃了一大块蛇肉,我便揣着半瓶子水继续忙活开了。

围着山崖找了一圈,我郁闷的发现,这个地方根本就没有适合藏身的地方。

山崖下面是三处缓坡,长满了杂草和树木,连一个山洞都没有。

李全吃饱喝足出来方便,问我在为难什么。

我把我的考虑和他说了一遍,他说要是不行的话,就带着人往林子里面走,可我一说到陈莎莎,他就欲言又止了。

我知道他肯定是想放弃陈莎莎,我也想,却不能那么做。

和他聊了一会,我就让他回去,不过他临走的话给了我一个很好的提示。

他说山崖往里都是土坡,要是陈莎莎死了,我们还能挖个坑给她埋了。

能挖坑埋人,那也应该可以挖个坑藏身!

我拿着棍子在坡度较大的那一面穿了几下,感觉可行,便急匆匆的回去找了大刘他们。

我把事情一说,李全就皱着眉头说工程不小,毕竟我们这些人藏身的地方不能太小,坑洞支撑方面的难度很大。

我当即就乱了方寸,这也是我能想出来的没办法的办法了,却不想直接就被否定了。

大刘把手上最后一口蛇肉吃了,把棍子往火堆里一扔,站起来冲我说道:“我跟你去看看。”

我感激的看了大刘一眼,带着他蹿上了山崖。

我们俩才走了没有几步,大刘突然停了下来,与此同时,我也听到了远处传来的脚步声。

我心里顿时一惊,示意大刘回去通知大家,而我则躲在树后面,小心的观察着来人的方向。

两三分钟以后,两个人影突然出现在了视线中。

这还是两个外国人,身高体壮的,不过其中的一个大腿受了伤,被另外的人搀扶着。

他们像是在被人追,一边走一边朝着后面张望,眼神中全是惊慌之色。

我想看得清楚一点,才往外面探头,那两人竟然齐齐站住,一起朝着我看过来。

我吓得不轻,刚想着是不是调头快跑,远处又传来了脚步声。

我犹豫了一下,抱着树干蹭蹭的蹿到了树上。

互相搀扶的两个人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可是他们逃跑的速度对比追兵远远不够。

突然间受伤了那个人猛的推开搀扶着自己的人,用英语快速的说着什么。

怎么说我也是过了六级的,稍微适应了一会便听了个明白。

受伤的人让搀扶的人快跑,说他不想连累他一起死。

那个人不同意,说什么他是为了自己才受的伤。

俩人正说着,远处便有三五个人冒了头,追过来看到逃兵,就叽叽喳喳的喊了起来。

要是我没猜错,他们应该就是半夜闹出动静的那伙棒子。

受伤的人奋力挣开那个叫艾力克的男子,让他留着命给自己报仇。

他把艾力克退进草丛里,从怀中掏出一把用树枝和不知道什么动物的皮子做成的弩,装上削尖的木棍就往来人射了过去。

他虽然受了伤,射击的力道还是雄厚有力,只是准头差了点,来人往旁边一躲,那箭朝着远处的大树上就射了过去。

嘭的一声,射掉一块厚重树皮之后便掉落在了地上。

他再想装弩射击之际,那群棒子已经追到了近前。

领头那人叫嚣着用枪对准了金发碧眼的男子,男子瞬间不敢动弹,其他的人趁此机会冲到近前,对着男子批头盖脸的打起来。

我几次看到被打那人朝着我这边看过来,缩在树茂上不敢动弹。

那人手里的枪让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万一那个兄弟扛不住,把我招呼出来,我肯定也得不了好果子吃。

高个男人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再次看去,他已经被那些人拳打脚踢的躺倒在了地上。

他腿上的不知道是什么伤,被拿着枪的壮汉狠狠踩着,每一次用力都有血冒出来。

很快那个人便没有了半点动静,领头棒子一声怪喝,那些人拖着伤者往回走。

我看着那些人离去的方向,也看到了藏在草丛里咬牙切齿忍耐的那个人。

对方同样也发现了我,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转身就往林子另外的方向钻去。

我战战兢兢的看着他们都走远,这才从树上滑下来。

我快步跑回山崖,却发现凹陷处除了被蒙着衣服和杂草的陈莎莎,一个人影也没有。

我正想转身去找人之际,猴子突然从山崖另外一侧探出头来,对上我眼睛一亮的叫道:“乔鑫,我们在这里,你快过来!”

我紧跑过去,从一块凸出来的大石爬过去,惊讶的发现,那里有一个浑然天成的山洞。

山洞里面和我们在山脚的那个一般大小,洞口却是狭窄得多。

我站在洞口看着面前的大海,心情一阵爽朗,情不自禁的问道:“这地方不错啊,是谁找到的?”

李全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大刘通知我们有危险那会我正尿急,不能出去就想找个避人的地方方便一下,没想到就发现了这个山洞了。”

我拍着他肩膀高兴的说道:“嘿,那你可是大功臣了,这个山洞十分隐蔽,就算是下雨也不怕了。”

“是啊,有了这里,咱们也不用挖土洞了。”大刘一脸憨厚的说道。

我用力的点点头:“是的,不过咱们也不能把陈莎莎丢在外面,我看,等她情况稳定,就带着她来山洞吧。”

众人瞬间沉默,大刘瞧见我尴尬,拉着我往外面走,“乔鑫,你还是先看看陈小姐的情况再说吧。”

我环视了一眼众人,转身跟着大刘到外面。

猴子嘘着声跟上,悄声提醒我做好心理准备,别被陈莎莎吓到。

我被他们说得心里发虚,坚持走到陈莎莎跟前,掀开衣服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寒气,“她死了?”

没等俩人答话,我便探着手摸了过去。

若不是感觉到了陈莎莎细微的呼吸声,我一定以为这个脸色乌青,浑身都是黑绿色药汁覆盖下的伤口的女人已经气绝身亡。

见我起身,猴子胆战心惊的问:“死了吗?”

我摇了摇头,看了看越来越高,已经照到这边的太阳说道:“不行,咱们得给她换个地方,不然在这烤上一天,她不死也得死了。”

猴子两手一摊,“啊?怎么换啊?她现在都这样了,一抬还不得掉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