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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封显然不担心伤势如何,或者说不在意,仿佛身体不是自己的一般,手指轻轻划过她脸畔,享受着温香软玉。

指尖的温度略低,不厌其烦的描绘她前额。

“就这样。”薄唇轻启,再没其他动作。

“你不……”

宁浅正要说什么,脸上的一丝凉意令她一震,总感觉他的手越来越冷,以至于体温也在不断下降。

她慌张的眼眸里映着他安静的俊脸,这一刻她怕极了。

避开他伤口的前提下,她蜷缩身子往他怀里钻,脸颊贴着他的胸膛,耳边是他有力的心跳声。

渐渐的,暖了。

她紧绷的心弦放松了,忽感额头的手指传递给她温暖,抚平她的惊慌。

这次,她真得被他吓到了。

被他欺负一下怎么了?妥协让步又怎么了?让着他又怎么了?反正一直如此不是吗?都习惯了,她不与他计较罢,也该学会淡定。

有点贱呢。

宁浅哼了哼,暗自讽刺。

司徒封怀里的身体渐渐柔软,抱着更舒服了,他勾唇,“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吗?”

宁浅愣了愣,遂往他怀里使劲钻,心有余悸地说,“在想怎么对付凶手?还是当时就有怀疑的目标了?”

“司徒,要不你出国吧,或者躲起来。”掌心抓紧他的衣服,不经意流露出担忧。

司徒封哑然失笑,“你想把我藏起来?”

宁浅大方承认,“是啊,藏起来,起码最近别被人发现。”

她半撑身子,抬头认真地看着他的脸,不知道想什么,伸了伸手始终犹豫,最终还是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放在他脸上。

比想象之中的手感更好,温软细腻,似无暇的美玉。

仿佛摸着他的脸,她才能切切实实感受他在她身边,什么时候这么害怕他的消失了,连她自己也没察觉。

“我没有开玩笑,你知道他们拿什么伤得你吗?是枪啊!”她每每想到,身子忍不住打冷颤,“不是假的,也不是仿真的,是货真价实的枪械。”

单凭这一点,就足够她胆战心惊。

她只在电视里见识过,哪曾想有一天会真实的在她身边发生。

司徒封的吻轻轻落在宁浅的额头,收紧手臂的力量,“小浅,我懂你的意思。无论敌人多么强大,都交给我,这是男人应该做的。”

宁浅望着他的侧脸,久久不能回神,平静的心怦然加速。

两人躺在一起,她却觉得他无比高大,宽宽的肩膀,结实的胸膛。

在所有人眼里,清朗俊逸的他就该喝喝茶看看书,抿一杯陈年美酒,签一份天文数字的合拢,言笑晏晏,淡看一切。

可他却要为她挡灾挡难,她怎么可能无动于衷,没有一丁点感动?

“我当时在想,受伤了也好,小浅会照顾我。”清泠悦耳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你疯了吗?”她睁大眼睛。

真是应了顾牧然对他的称呼,封子……疯子。

“是啊,疯了。”

司徒封笑了笑,眼底闪过的暗忙令人捉摸不透,乍现一抹锋利,随着他缓缓闭双眼,恢复了温和。

……

为了不流露风声,在司徒封未能回复身体正常生活前,一直留在医院。

好在中心医院从月初开始了一年一次的空调修正工作,来往的人虽然杂乱,但能确保司徒封病房所在的楼层少有人涉足,能接触他的都是自己人。

砰砰砰——

敞开的病房门,仍有人敲了敲。

“她不在。”

司徒封倚靠床头,望向敲门的白大褂。

“正好,让她别来了。”身穿白大褂的男人端着记录本走到床前,冷冷地说。

他周身气息清冷,不见多余的表情,高高大大,五官立体帅气,不过脑门上刻着生人勿近的漠然。

司徒封撩起额前的碎发,由白易南用红外线仪器侧脸体温,勾唇一笑,“她不来,我很难恢复。”

白易南记录下体温,笔插进胸口的衣兜,皱着眉看着司徒封,“这话你说反了,我看她来你才很难恢复。开枪的是个外行,不然以GS830手枪的威力,你的手就废了。我原定你一个月出院,只要不碰重物足够应付外面的人,现在要推迟一个月了。”

他对宁浅不喜的态度显而易见。

“你还是单身?”司徒封话锋一转。

“女人是麻烦,对你而言,宁浅就是个麻烦。”白易南不客气的说。

司徒封笑了笑,眸光闪烁,“所以你不懂,她每天来陪我,不能少。”

白易南眼底划过意外,他了解司徒封不是个重色的男人,除了那个人外,这么多年他都没见过他认真的样子了。

惊讶一晃而过,快得仿佛从来没发生过,“随你,身体是你自己的,你想在这里住一年都没问题。”

说完,转身走了。

中午十二点,宁浅准时的从家里带来她亲手做的三菜一汤。

她依次摊开饭盒,一边摆放一边说,“你帮我想想,我是不是哪里得罪白医生了?”

心里犯嘀咕,白医生也就来了一个星期,她平时来医院就和司徒封黏在一起,似乎没时间得罪人啊。

司徒封望着桌上的饭菜,简单却别致,可以看出她的用心,他眼中盛起浓浓笑意。

俗话说,女人想抓住男人的心,先要抓住他的胃。

这傻丫头做到了。

比起餐厅的大鱼大肉,他更偏向她的温馨小炒。

他心情不错,多说了两句,“不是你的原因,他对美女都爱理不理,对你这样也是正常,性格问题。”

确实,乍一看以为白医生和司徒是一个类型,可不用多久,会发现白医生是真的高冷,就没见他笑过,不过这种男人比司徒更容易琢磨,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当然了,谁能比得了妖精,他卖了你还能让你傻呵呵为他数钱呢。

宁浅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忽而扑哧一声,她笑得突然。

司徒封扫了一眼她偷乐的脸蛋,她眼睛一眨一眨透着灵动,他没做声,继续吃午饭。

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不过看在午饭的份上,他不计较罢了。

“拿筷子方便吗?不然还是用勺子好了。”宁浅看着他受伤的手臂,皱皱眉,“别逞强,要不……要不我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