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封弯身脱下宁浅潮湿的鞋子和袜子,

“我自己脱!”宁浅吓了一跳,滚到抗里面,坚持自己脱袜子,他没再拦,看她露出的白皙脚丫缩了缩。

司徒封笑了笑,又用被子轻轻盖住她的脚丫。

“女人脚受凉,容易生病。”他弯身拎起她的鞋,“晒干了,你再穿。”

人出了屋,宁浅顿时全身放松。

干嘛紧张,她也不知道。

好一会儿司徒封都没回来,宁浅无聊的摆弄手机,忽而听到院子细细的声音。

“司徒大哥,你怎么不吃豆腐脑?是我亲手做的,你尝尝啊!”蒋妞妞难过道,看着司徒封的眼神欲语还休,但终归年纪小,那点心思全写在了脸上。

啧啧,十八岁的姑娘情窦初开便栽到了司徒封手里。

宁浅撇了撇嘴,放下手机,屏住呼吸来到窗前。

“恩,我洗过手,给小浅盛一碗。”

司徒封唇角轻轻扬起,带着一个十分自然的弧度,观之可亲。

“小姑不是说已经吃饱了吗?早上吃多了不好吧。”蒋妞妞咬唇说道。

“她太瘦了,多吃点没关系。”

“啊,小姑那样还叫瘦啊?”

哎?就算这小姑娘为了在他面前露脸,也没必要抹黑她吧。

缺德,忒缺德。

宁浅哼了一声,躺下来躲在窗台下,能清楚的听到外面对话,但他们绝对看不到她。

两人的脚步声交错。

似乎司徒封要回屋,蒋妞妞追了过来。

“司徒大哥,我给小姑盛吧,你快成热吃啊。”

“不急,我先给她盛。”

宁浅忍不住半支起身子,朝窗外望去,只见蒋妞妞急的跺了跺脚,眼圈发红,眼看司徒封要进屋了,她心一横问道,“你是小姑的男朋友吗?”

司徒封忽而停下,没有转身,留给她们一个高大颀伟的背影。

虽看不到他的神情,但听着他声音清泠悦耳,不难想象出他此刻脸上的迷人笑容。

“司徒大哥?可以告诉我吗?你是不是小姑的男朋友。”

宁浅竖起耳朵。

“不是。”

宁浅砰的倒在炕上,后脑勺一痛,她连忙捂住嘴,把声音咽回去。

蒋妞妞眼中重新燃气希望,“真得吗?”

“恩。不是男朋友,是追求者。”

“追求,你在追求小姑……我、我……我想起还有事,我先走了。”

郎无情妾有意。

估计是哭着跑开了。

宁浅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躺在炕上翘起二郎腿,单手拿着手机刷微博。

“高兴了?”司徒封端着一碗豆腐脑走进屋。

“我什么时候不高兴了?”宁浅瞥了眼司徒封手里的碗,“豆腐脑好吃啊,人家亲手做的,甜死人喽。”

司徒封哑然失笑,“醋味不小。”

他示意身边的位置。

宁浅看了看,起身坐了过去。

“吃吧,吃完我们带姥爷去医院。”

“哦。”她不客气,一碗很快下肚,吃完才问,“你不吃?”

“我只吃你的豆腐。”

话音未落,司徒封堵住了宁浅的唇嘴。

她正要说话,唇微启,他顺势伸了进去。

两舌交缠,夹着嫩滑的豆腐脑。

“……”画面有点淫靡。

五小时后,北川市中心医院。

“都说了没事啊,浪费钱。”蒋胜国对自己的身子骨十分自信。

宁浅却沉着脸,“还说身体好,前不久才住院。”她低头看着一叠检察报告,“关键的那几项要下个星期才出结果。从今天开始,你得戒酒了。”

“你是姥爷,还是我是姥爷,酒是……”

蒋胜国想要反驳,戒酒不等于要他的命么,但抬头看到宁浅沉重而担忧的脸色,他叹了口气,“好,知道了,以后都听我家丫头的,不喝就不喝。”

司徒封全程跟着他们爷孙俩,话不多,但排队、领号,他忙前忙后没闲着。

“姥爷保重身体,小浅还没有嫁人。”司徒封说话时目光掠过宁浅,唇角噙着笑。

“哈哈,说的也是,我得看着我家丫头家人呢,不知道是那家小子有这个福气。”

蒋胜国大笑,阴霾一扫而光。

宁浅看向蒋胜国直挺硬朗的身影,顿时松了口气,“谢谢,我和姥爷因为喝酒的事没少吵架,本以为这次让他戒酒,我们会在这儿吵起来。”

无奈中更多的是忧心。

“老人家上岁数了,物质不一定是最好的照顾,多陪陪他,心情好身体也好。”司徒封顺着宁浅的目光望去,眼底晦暗难测。

宁浅眼前一亮,钻空子的提议,“你多多给我放假,我肯定多去昌明。”

“恩,以后我们经常来。”司徒封眸光闪烁,说得别有深意。

宁浅转了转眼睛,挪开视线没接话。

三人开车回村里,远远看到家门口站着个女人。

“蒋妞妞?”宁浅伸脖子眺望。

“不是妞儿,似乎是她小姨?没错,是她小姨。”蒋胜国看清自家门口的女人时,不悦道,“她来做什么?”

又道,“停车,我有事找你张叔谈,一会儿回去。”

车子平稳停下,蒋胜国头也不换的拐弯去了张家。

“有过节?和我说说,总不好惹姥爷不快。”司徒封扬眉。

宁浅长长叹了口气,声音低沉,“这事你知道也行,以后避讳着些,相关的人和事,你千万别提,我怕他再气病。”

她动了动嘴,不知从何说起,略显为难。

家丑不可外扬。

司徒封没有逼宁浅,而是打量站在门口的女人,看模样三十岁左右,穿着明艳打扮醒目。

“是不是姥爷被家人背叛了?”他把猜测问出口。

“你怎么知道?”宁浅一愣,惊讶的看着司徒封。

司徒封回道,“这个女人是蒋妞妞的小姨,以姥爷对蒋妞妞的态度,说明俩家之间没过节,那么就是这个女人的问题了,我只是推测。”

“你猜对了,是我姥姥。”宁浅颔首,感激司徒封没把话说的那么难堪。

“我去打发走她,不然姥爷今晚得住张叔家了。”

两人一起下了车。

“呀,宁浅啊,怎么这么久才回家一次。走,去姐家吃豆腐脑。”黄春娇自来熟的和宁浅寒暄。

黄春娇比蒋妞妞大十岁,早年守寡,仗着没人管,夜里没少拉男人进屋干事,她的水性杨花是公开的秘密,在附近几个村出了名,一些好这口的男人慕名而来,她干脆做起了这行,一来维持生计,二来填补她的空虚。

这个女人来她家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