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如狼似虎了,我像是很饥渴的女人?”反驳的话出口,宁浅才意识到不知不觉被司徒封带歪了,侧过脸,低低道,“那不算数。”

“怎么不算数?白纸黑字,具有法律效应。”司徒封眸色沉沉,不赞同宁浅这种不成熟的想法,“我有个朋友是律师,明天我帮你联系他。”

“哦。”宁浅不想一而再的麻烦司徒封,可他根本没给她拒绝的机会。

“今晚你睡这个房间。”他示意身边的房间,说完转身去了另外一个房间。

当宁浅走进房间时,才知道这是司徒封的房间,只是带来的冲击吓了她一跳。

和外面的装修截然不同,黑色调系的装饰虽然不会觉得压抑,但感觉十分深沉,给人一种尘封的神秘感,尤其那张大床,大红的床单,红得鲜艳刺眼,极大的落差不禁让她联想到他这个人。

辗转反侧,宁浅看了五六次手机时间后,迷迷糊糊的入睡。

这一晚,她睡得并不踏实,前半夜梦到学生时期,后半夜梦里全是司徒封。

临晨四点多,她毫无征兆的睁开双眼,望着天花板发呆。

反正睡不着,她洗漱一下出门找水喝。

没想到司徒封站在客厅,昏暗的光线里,他背影孤绝料峭,与温和的面容大不相同,听到身后的脚步,他转过头,侧颜的线条有一瞬间显出微微犀利。

“一夜没睡?”他勾了勾唇,“我也是。”

“不是,我口渴。”简单的几个字撩得宁浅心头一晃,禁不住他的注视,她目不斜视的盯着桌子上的水杯,过去拿在手里,转身就走。

“别走。”

“我还困,我继续去睡觉。”

越说她脚下的步子越快。

“等等,我有事和你说。”司徒封哑然失笑,灯光下,眼眸波光流转,蛊惑人心“走那么快做什么,怕我吃了你吗?”

“是真的困,你有什么事?”宁浅回身,故作镇定的清了清嗓子。

“明天不能陪你去见律师了,有点事我必须去处理。”

“没事啊,其实不用那么麻烦,我可以自己处理。”

“记下我的手机号,到时候我再联系你。”司徒封也给自己倒了杯水,看了眼沙发的位置,“刚才乐佳把你的手机和钱包送过来了。”

“她什么时候来的?”宁浅看向茶几,头疼道,“她不会三更半夜出门了吧?”

“你出来前不久,她托我照顾你。”司徒封颔首。

“其实……”

“我答应了。”

“……”

三天后。

路上的行人少了很多,就连一些店铺都关着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下雨的缘故,找工作的宁浅一上午处处碰壁。

先前态度都不错,但看过她的简历后齐齐变了脸色,以不适合的理由打发走她。

雨水淅淅沥沥,宁浅头顶包跑进街边的酒吧。

未到营业时间,酒吧里没客人,几张熟悉的脸和她打招呼。

“小宁,又来找乐佳吧,她在休息室正生闷气呢,正好你去劝劝她。”

“好,谢谢了。”

宁浅走进休息室,一眼看到翘二郎腿嗑瓜子的余乐佳,她把发潮的外套脱下挂一旁,走过去坐余乐佳身边,抓了把瓜子。

“谁惹你生气了?”

“几个渣渣,嘲讽我歌唱的和哭丧似的。”

余乐佳呸了口瓜子皮,冷冷一笑,“我这脾气,能惯着他?我就说哭他呗,之后……能动手就不吵吵了。”

宁浅从上到下打量余乐佳,见她没事才放心,皱了皱眉,“以前也有这种情况,怎么这次动起手了?”

“找茬的,最近总见到他们几个王八犊子,故意砸我场子,这事多了,老板能高兴?我刚被训话,正在气头上,没忍住就动手了。”

“之后他们还来找麻烦吗?”宁浅心头一沉,不禁联想到她找工作碰壁的事。

“我多贼啊!他们脸都被我抓花了,那会儿我就想啊,这事肯定会麻烦,我八成要丢工作赔钱,所以……”余乐佳嘿嘿一笑,转身后脑勺对着宁浅,“缝了一针,我就成受害者了。”

宁浅这才看到余乐佳后脑贴着白色绷带,“余乐佳,你不要命了?都被开瓢儿了,还能笑得出来。如果还有下次,看我理不理你!”

“没事拉。”余乐佳凑近宁浅,悄悄道,“那医生是一姐们的大哥,说得严重,其实没事。”

两人正聊着,宁浅的手机铃突然响起。

宁浅看到来电显示,背过去不让余乐佳看,余乐佳伸长脖子撇嘴,“谁啊,还不给我看,哼哼。”

三两分钟,宁浅接完电话回来。

“神神秘秘的,不会是那个邻居帅哥哥吧?”余乐佳磕着瓜子,随口一说。

“吃着堵不住你的嘴。”宁浅剜了她一眼,凝眉想着刚才那通电话,“离婚这事,我想自己处理。”

“靠,还真是他。”余乐佳把瓜子丢回去,“怎么自己处理呀,离婚不得用律师?就算咨询咨询也好,他不是有现成的律师朋友?不用白不用。”

“我不想欠他,我和他并不熟悉。”宁浅说出心底的想法,“乐佳,我知道你想撮合我和他,但现在……我真的不想考虑这事。”

“现在二十五,一转眼就三十,现在不考虑等七老八十和老大爷考虑去啊!再说,人家也没说追求你,或许他只是菩萨转世爱乐于助人呢?你想那么多干嘛。”

“你开导我呢,还是损我呢。”宁浅哭笑不得,“司徒封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说不定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一时新鲜,无论怎么看,我们都不合适。再者,要我说几次,我现在真的真的不考虑这事。”

“你们没相处,怎么知道不合适,日久生情懂不懂?日久、日久……要我告诉你怎么日吗?”

“女流氓,你别教坏我。”

说说聊聊,到了晚上酒吧营业时间。

宁浅坐在舞台最近的一桌,听余乐佳唱歌。

这时,身边传来一个戏谑的男声。

“封子,你老盯着人家看什么,难道老树开花迎春天了?”